方榮畢竟疼愛方甜, 把方甜關幾天之後, 還是受不住方甜撒嬌哭鬨, 想著找個台階下, 將方甜的禁足解開。
越夕察覺到方榮的心思, 什麼都沒說, 收拾一番準備出門。
她下樓時,時間拿捏得剛好,恰好被去樓下吩咐阿姨煮咖啡的方甜看見,方甜盯著她化著精致淡妝的臉, 再掃過她身上的衣服,臉上扭曲了一瞬,問:“你要出門?”
越夕朝她淡淡看去一眼,沒有回答,徑直朝門口走過去。
方甜快步跟上她,將她攔住,說:“你是不是要出去見肖承晟?”
越夕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方甜,臉上帶著淺淡的諷意,道:“我出去見誰, 與你有什麼關係?”
方甜不甘示弱, 攔在門口:“當然跟我有關係,你才離婚幾天, 就急著約男人, 你就這麼急不可耐嗎?”
越夕勾起笑, 抬手撫過方甜的衣領,動作輕柔緩慢,輕輕拍了下她的肩,俯身附在她耳旁,說道:“是啊。”
她含笑,直起身子,望著方甜的眼,無不挑釁地說道:“那又怎麼樣?”
越夕將她推開,伸手去開門,不出意料的被方甜攔下。
方才越夕說的話,在方甜看來,就是沒將她放在眼裡。
以前同校的時候就是這樣,方若是校花,清絕冷豔,又是係裡第一,無論走到哪裡都備受矚目,從來沒人在意過她,唯一讓她感到安慰的就是方若始終得不到趙臨修,可後來趙臨修變了心,接受了方若,方甜感覺自己仿佛受到了背叛,她花了一年時間,處心積慮,在趙臨修身邊離間她跟方若,終於讓方若被趙臨修拋棄,還鬨出那般天大的笑話。
她以為她贏了,可是為什麼又出來一個肖承晟!
方甜咬著牙,盯著越夕,忽然笑起來,問:“姐姐這是忘記趙臨修了嗎?枉我還以為姐姐追了臨修哥哥十年,一往情深,原來都是假的,連對臨修哥都可以用之即拋,我想,對那位肖總也不過如此吧?”
“嗯。”越夕挑眉,淡淡回道:“是又怎麼樣,趙臨修什麼貨色,用他,我都覺得臟。”
方甜的手驟然攥緊。
方若可能察覺不出來,可是越夕讀過方若的記憶,察覺到些許不對,這個方甜,恐怕暗戀著趙臨修。
果然,越夕這話方一出口,就試探出方甜的反應,即便她將表情掩飾得再好,也逃不過越夕的眼。
方甜心底怒氣翻湧,她瞞著所有人,喜歡趙臨修這麼久,甚至忍著心疼將戴沫沫介紹給趙臨修,結果越夕說,嫌趙臨修臟?
她憑什麼!不過是個被趙臨修拋棄的貨色而已!
方甜一時火氣上頭,抓起身邊的東西,朝越夕臉上砸過去。
越夕眯起眼,閃身躲過去。
花瓶砸在地上,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響。
家裡的阿姨從廚房跑出來,看見滿地的碎瓷片,驚呼:“這是怎麼了?唉喲,你們彆動,小心傷到!”
樓上,方榮也聽見下麵的動靜,與陳景一起出來查看情況,看見方甜一隻手撐在原本放著花瓶的櫃子上,臉上還帶著未褪去的怒氣與驚慌。
方榮的臉色沉下來。
“怎麼回事?”
陳景一看這情況就知道事態不妙,連忙從樓梯上走下去,撲到方甜身上,仔細查看:“怎麼了,甜甜,發生了什麼事?”她轉頭看向阿姨:“你看見了什麼?”
阿姨剛想開口,就看到陳景眼裡一閃而逝的狠厲,將話咽回去,在肚子裡滾過一圈,改了個說法。
她還沒來得及說,就聽見越夕的聲音淡淡響起。
“方甜,我不過是說那個叫韓楊的男生來找過你,但你不能見他,你這麼著急,用花瓶砸我做什麼?”
阿姨愣了一下,心裡暗自慶幸,自覺閉上嘴巴。
方甜厲聲朝越夕喊道:“你在胡說什麼……”
她還沒說完,就被越夕打斷:“我知道你喜歡他,可他,他差點臟了你,你就彆對他有留戀了。”
“你胡說八道!”方甜吼道,手在櫃子上胡亂摩挲,又摸到一個玻璃花瓶,想朝越夕扔過去。
陳景一把奪過花瓶,抬起手,狠狠打了方甜一巴掌:“住口!”
方甜腦袋一片空白,捂著臉,茫然地望著陳景。
韓楊來找過方甜這事,是真的,而且還是方榮接到的電話,事後發了好大一通脾氣。而且不管越夕說了什麼,方甜也不應該用花瓶砸她。
這是方榮的痛處,這個越夕,抓住了方甜的弱點。
方榮站在樓梯上,冷眼看著她們。陳景將花瓶放下,朝方榮尷尬地笑道:“甜甜差點被那個混小子得手,現在聽到他的名字,害怕激動也是正常,總歸是小孩子玩鬨,彆放在心上。”
方榮深吸了口氣,緩緩開口:“你。”他指向方甜:“若若不讓你見他,是為你好,你卻恩將仇報,想傷害你姐姐,你就繼續呆在家裡思過,哪裡都不準去。”
“爸!”
方甜不服氣,想反駁,被方榮厲聲嗬止:“閉嘴!你要是不好好反省,從今以後,我一分錢都不會再給你!”
方甜氣得渾身發抖,扭頭就朝樓上跑。
陳景連忙追著方甜上樓去。
她們母女走後,越夕的表情才放鬆下來,輕輕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