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寶寶額頭上貼著退燒貼,在越夕懷裡睡著了,小手還緊緊攥著越夕的衣裳。
“是低燒,晚上再多觀察一下,彆太擔心。”
診室裡是個年輕的男醫生,叫蘇程,相貌斯文,帶著一副黑框眼鏡,見越夕低頭看著寶寶,笑著安慰道。
越夕“嗯”了聲,抬起頭,朝他笑了笑。
蘇程愣了幾秒,眼中閃過一絲驚豔。
他見到過的女人不少,可沒一個有越夕這麼漂亮的,看上去不像是有孩子,倒像是十八九歲的少女,溫柔嫵媚,似一枝沾著清露的茉莉花,美的純潔無瑕。
蘇程握著手裡空了的保溫杯,無意識地喝一口,忍不住問:“你一個人過來?寶寶的爸爸沒跟過來嗎?”
越夕捏捏寶寶柔嫩溫暖的小臉,回道:“寶寶沒有爸爸。”
蘇程發現自己問錯了話,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緩解這尷尬的氣氛,抬手摸摸鼻尖。
越夕抱著寶寶站起身,向蘇程道過謝,而後從診室裡走出來,去繳費。
懷裡的寶寶忽然掙動一下,卻沒有醒來。越夕為他拉緊衣領,給他調整了一個更舒適的姿勢,才抬起眸。
她眸中映出一個男人的身影。
這個男人迎麵朝她走過來,身上穿著一件醫生的白大褂,胸口掛著吊牌,衣擺底下露出一雙穿著黑褲的長腿,寬肩窄臀,身材極好,一身常見的白大褂生生穿出風流倜儻來。黑發底下是一雙狹長的鳳眼,眼尾微微上挑,勾出幾分慵懶與冷淡,薄唇微抿,看見越夕時,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眸光淡淡盯著她。
極為出眾的相貌,似飛霧流煙,公子衣袍戴月,緩行而來。
X233差點被嚇得原地死機。
它從未如此想立刻捂住越夕的眼睛,或者現在就發生什麼不可抗力讓這個世界原地爆炸,也好過發現這個世界的魂魄碎片頂著這張要了係統命的麵孔。
因為這個男人的相貌,跟數千年前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隻不過那人是屍山血海裡的閻王,臉再俊美也令人聞風喪膽,就連魂魄都帶著洗不淨的血腥氣,不像麵前的這個男人,眸子雖冷,但沒冷到骨子裡。
X233膽戰心驚地看向越夕,卻發現越夕依舊神色清冷,似是沒有認出這個男人,反而低頭摸摸寶寶的小臉,試他額上的溫度。
宿主這應當是還沒有恢複記憶。
是了,當初與係統定下契約之時,宿主的心願便是恢複記憶,如今任務尚未全部完成,應當不會靠著自己想起往事的。
X233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遺憾,看著越夕與這人擦肩而過,而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走進越夕之前所在的那間診室裡。
越夕懷裡的寶寶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好奇地望著男人,在男人走過去之後,還想探出腦袋看。
“乖一點。”越夕拍拍他的小臉。
寶寶的臉因發燒而有些漲紅,不□□分地扭動著小身子,伸手握住越夕的手指,小嘴裡蹦出幾個模糊的字眼,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話,聽語氣像是在撒嬌。
越夕低下頭,在寶寶臉蛋上親了一下,寶寶這才乖乖躺好,而黑葡萄似的眼珠子緊緊盯著越夕,像是怕一閉上眼媽媽就跑掉了。
越夕笑著又在他的額頭上親一下,抱著寶寶回家去。
直到半夜寶寶才退了燒,安靜睡在越夕身邊,小嘴一張一合,淺淺呼吸,X233趴在旁邊瞧著,被萌得心都快化了。
越夕仔細檢查過,防止讓寶寶著涼,拉上被褥,也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徐青蓉姐弟二人就急匆匆趕過來,打探寶寶的情況。
現在寶寶可是他們翻身的唯一希望,是他們的命根子,萬一寶寶有什麼不測,他們這麼久就全白忙活了,所以一大早就從床上爬起來,飯都沒來得及吃,匆忙趕到這邊。
寶寶還有些懨懨的,但精神比昨天晚上好了許多,睡在嬰兒床裡轉著眼珠子瞧著上麵掛著的玩具,小嘴張成“O”型,呆萌惹人疼。
徐青蓉伸手想抱寶寶,但是越夕還在旁邊看著她,隻好收回手,說:“你看你,不會照顧孩子吧?還是讓我來幫幫你,多個人照應,免得你抽不開身的時候疏忽了。”
越夕笑道:“怎麼好意思麻煩您老人家呢,我昨天聯係了個保姆,她說今天就可以來上班。”
徐青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