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想拍拍白亦琛的肩，對上白亦琛的眼後，那隻手僵在原地，愣是沒敢拍下去。
白亦琛見他放下手，便懶懶垂下眼皮，擰開礦泉水瓶蓋，灌了一口，喉結上下滑動，略帶性感，側顏美如畫。
場上又響起一陣尖叫。
“比的是打球，又不是助威。”白亦琛放下水瓶，淡淡回道，從紀熙景身邊走過去。
紀熙景聳聳肩，好脾氣地沒放在心上。
醫大校隊實力不差，不過這次一開場就遇見白亦琛。白亦琛打球跟他人一樣，暴躁，上半場比賽下來，比分壓倒性的優勢，醫大隊的人下去休息時臉都是白的。
體育館裡坐滿了人，白亦琛隻要進一個球，全場就是一片歡呼，連醫大的人都沒忍住尖叫。
白亦琛脖子上搭著毛巾，坐在椅子上休息，教練在旁邊訓其他隊員的話，沒敢訓他，白亦琛喝了口水，抬起頭，直直看向觀眾席上的越夕。
“還有，白亦琛……誒？”教練實在忍不住，想說白亦琛幾句，回頭，發現座位上已經沒了人：“白亦琛呢？”
白亦琛從座位上站起來，放下水瓶，扔掉毛巾，橫跨場館，慢悠悠走到觀眾席下方。
觀眾席上響起一陣小小的尖叫。
白亦琛停下腳步，仰著頭，認真地看著越夕。
他以前打球從來不是為了讓彆人看，而是發泄，可今天他才發現，自己每進一個球，都要用儘全身的力氣克製自己不去看越夕是什麼表情。
她是不是也在為他歡呼？她是不是也像這裡的其他人的一樣，喜歡看他打球？
她是不是也喜歡他？
一滴汗從白亦琛額上滑落，順著棱角分明的輪廓，落進幽深的領子裡。
越夕臉上沒什麼表情，平靜地坐在位子上，也在看著他。
白亦琛勾起唇，突然輕笑了下。
他第一次在人群麵前露出這樣的笑，像雨後初霽，陰雲散去，金輝萬裡。
前排的女生臉都紅了。
白亦琛收回目光，又慢悠悠地走了回去。
等到他回去，教練訓人的心情都沒了，最後再鼓勵了幾句，讓他們上場。
被訓的最厲害的陳霖睿裝模作樣地哭嚎一聲。
他們上半場打得這麼好，下來還要被教練訓，訓就訓吧，憑什麼白亦琛談個戀愛都能逃避教練的口水？談戀愛了不起啊！
他才嚎一半，就被教練當頭一巴掌打斷。
“鬼叫什麼，省著點力氣。”
陳霖睿蔫巴巴地把嚎聲咽回肚子裡。
而此時，越夕所在的那片觀眾席開始不淡定起來。
“白神剛才在看什麼？不會真的是在看李雨然吧？”
“看什麼李雨然，沒看到我們係係花坐在這裡嗎？兩人談戀愛板上釘釘的事了，還李雨然？”
“什麼時候？”
“前幾天考試，白神每一場結束都去接她，不是在談是什麼？”
“那李雨然不是很尷尬？”
周圍響起一陣哄笑。
李雨然的確很尷尬，她聽見後麵的議論聲，臉都黑了。
白亦琛什麼時候有的女朋友？她怎麼不知道？
李雨然咬著唇狠狠瞪了眼場上的陳霖睿。
這個沒用的東西，這麼大的事都不告訴她。
至於白亦琛的女朋友，她從來不把彆的女人放在眼裡，除掉就是了，她有的是辦法。
李雨然撫著柔軟的頭發，裝作不經意地瞥向越夕。
誰是白亦琛女朋友，那個她們口中的係花，她懷疑是越夕，可是越夕剛才沒否認自己是魏毅的女朋友。
也罷，管她是不是，能除掉一個是一個，誰讓她長得這麼讓她看不順眼呢？若不是，算她自己倒黴咯。
李雨然玩著精致的美甲，淺淺勾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