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上去麼?”白亦琛問。
越夕朝他笑,說:“不掛,你那個給我,我要帶著。”
於是白亦琛跟越夕交換了牌子,沒掛在姻緣樹上,而是一人一個,貼身收起來。
“約會聖地”沒玩成,還跑了這麼大老遠的距離,眼看著就要五點多了,陳霖睿冒死提出建議:“眼瞅著也去不了彆的地方了,要不,我請你們喝酒去吧?”
陳霖睿家有個挺大的火鍋店品牌,不缺好酒好吃的。白亦琛這回沒說什麼,直接同意了,陳霖睿又歡天喜地地帶著兩人直奔火鍋店去。
陳霖睿這人除了看人的眼光有點差,平時性格挺好,熱情,就是愛喝酒,酒勁一上頭就太熱情了,能揪著人叭叭叭說上幾個小時不帶停,所以白亦琛其實不想給他喝酒,一滴酒都不想,看見他拿起酒就想踹他,不過今天特殊,灌醉這小子也挺好的,最好能灌得不省人事。
陳霖睿沒發現白亦琛在盤算著把他灌成豬頭,還挺高興今天白哥對他特彆好,親切和藹的,搞得他有點受寵若驚,一感動,捧著酒杯就猛地朝肚子裡灌下幾口,酒勁登時就上來了。
越夕坐在旁邊,饒有興味地瞧著陳霖睿漲紅著臉頰拍桌子。
“哥,我跟你說!”陳霖睿扯著嗓子嚎:“你跟嫂子一定要好好的,嗝,彆像我一樣,我的初戀沒了,就像那飄落的雪花,啊雪花飄飄北風蕭蕭~”
嚎著嚎著他還唱起來了。
白亦琛聽不下去了,又灌了他幾杯,徹底把他灌趴下。
為了灌醉這小子,白亦琛也喝了不少酒,他胃不好,加上水土問題,幾杯酒下毒,眉頭就皺了起來。
“好了,他醉了,你彆喝了。”
越夕伸手去拿他的酒杯。
白亦琛眸色依然清明,垂著眼簾,握住越夕伸過來的手。
他沒說話,隻握著越夕的手,越夕便由著他握著。
許久,白亦琛才緩緩開口。
“你回去吧。”
他低聲說道。
回去哪?當然是回去係統總部。
靈魂這種東西,純靠自身養不起來,越夕是因為他才把自己搞成這幅樣子,他不能把她繼續留在這裡,這是害了她。
他捧在心窩裡的小姑娘,不能被他害了。
越夕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說:“我剛見到你。”
“嗯。”白亦琛應了聲。
“我還不想走。”
“嗯。”
“我喜歡你。”
這回,白亦琛停頓很久,才“嗯”了一聲。
“那你呢?你喜歡我嗎?”越夕不肯退讓,問道。
白亦琛的眉頭皺的更緊,胃疼得厲害。
越夕繼續問:“你舍得讓我走嗎?”
這句話剛問出口,握著她手的那隻手便是一緊,白亦琛沉著臉灌了口酒,說:“回去吧。”
他不能說舍不得,要是說出口了,這傻姑娘不願意走了怎麼辦?
還有什麼傻事是她做不出來的。
越夕笑了笑,說:“我不任性,我就是想要你哄哄我,你那時隨軍出征的時候,我讓你答應回來娶我,你都不願意哄哄我。”
這些年,她一直在想,要是白亦琛當年答應回來娶她,她該多高興啊。
她不在意什麼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能嫁給他,就算成為寡婦,她也願意守著他的靈位過一輩子,就算死了,也是身為他的妻子死的,而不是像當時一樣,整個將軍府將她當成一個外人,不怪她,怕牽連她,對她報以忠烈之家最大的寬容,讓她連悲傷都沒有資格。
“你喜歡我嗎?”越夕拉著白亦琛的手,問:“你願意娶我嗎?”
話音剛落,她就被他拉過去吻住,吻得瘋狂,歇斯底裡。
他的手上沾著酒水,順著他修長的手指落下,滴入她的衣襟裡。白亦琛用這隻手捧著她的臉,半點都不願退讓,吻著她的唇,輾轉研磨。
越夕的衣服上也沾上酒漬,跟他一樣,一身狼藉。
呼吸紊亂。
趴在桌上睡得跟豬一樣的陳霖睿撓撓肚皮,翻了個身。
“你願意嫁給我嗎?”白亦琛捧著她的臉,黑眸緊緊鎖著她的眼睛,問。
越夕笑起來,笑靨如花,明媚不可方物。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