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李彧怎麼這麼攻!我低著頭挪動到車後座,試圖洗腦,“藝術來源於生活,又高於生活。”
潛台詞:漫畫內容不真實。
李彧,“比如哪一部分?”
我張了張嘴,又閉上。
李彧貼心地問我,“還沒編好是麼?”
我艱澀地點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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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我們加了兩個社團,休閒的時間就少了很多。籃球社還好,一周一次活動,平時沒什麼彆的事。話劇社下個月安排了一場演出,大概是話劇社畫風過於清奇,社員很少,加起來才十幾個,社長還提出讓我和李彧也參演。
除開社團的事,李彧還要準備體院的運動會比賽,他報名了短跑和跳高,並強烈要求我必須全程陪同。
“你呢,就沒有報名什麼項目?”
我說,“不想報名。”
“你跑得挺快的,要不試試?”
我搖頭,“一般來說,在賽道上奔跑是校園文男主角的戲份。”
李彧笑了,“你不就是A白文裡的男主角嗎?”
李彧笑起來暖融融的,眼睛都眯了起來,特彆有感染力。我看著他,很想告訴他:
你也是我的男主角。
“如果我跟你的比賽時間撞了,我將無法欣賞你的颯爽英姿。”我對李彧的七寸拿捏得很精準。
李彧果然收斂起笑容,嚴肅道,“跑步這種事,還是交給另一位男主角吧。”
……
因為要訓練,之後幾天李彧都變得忙碌起來。有幾次午飯都沒能和我一起吃。
秦子賀和甄陽共同擁有一輛電動車,因此總是一起行動,美院這邊離他們太遠,我隻能下課之後和淩悅瑛約飯。
我收了書包,和淩悅瑛說我要先去趟廁所,讓她在樓梯口等我。
待我放完水出來,淩悅瑛已經在樓梯口站著了。她見我出來,神情有些古怪,上下打量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第一時間低頭去看自己的褲子拉鏈。
淩悅瑛,“………彆看了,拉好了的。”
我說,“那你這是什麼眼神?”
她就側頭朝教室那邊望了一眼,拉著我的袖子朝樓下走,“出去再說。”
末了還罵了句,“草。”我茫然地跟著她,我懷疑是有人給她下了降頭。
等出了美院大門,走在大路上,淩悅瑛四下張望了一眼,確定沒人經過這才悄聲跟我說,
“你完了,許光曄。”
我說,“怎麼了?”
淩悅瑛很嚴肅,“你的報應要來了。你不是前幾天還在吐槽,為什麼沒有女生跟你表白嗎?”
我眼睛一亮,“是哪個伯樂瞧上了我?”
淩悅瑛冷笑,“不是伯樂,是周嘉禾。”
她轉而壓下嘴角,皺著眉低聲說,“剛才你去廁所了,周嘉禾接了個電話,去陽台上。他的素描本就攤在桌子上……我真的沒有故意去翻,他就攤在那兒!”淩悅瑛又強調了一遍,“我真的草了個天……”
我敬佩地看著她,“你還挺厲害的,女媧補天都趕不上你。”
淩悅瑛噎了一下,繼續道,“你先彆打岔,聽我說重點,你知道他本子上畫的什麼嗎?”
我瞥了她一眼,“總不能比你本子上的更刺激。”
“………”淩悅瑛沉冷地看著我,“你可能是預言家。”她說,“他畫的就是你。”
我停下腳步。
“跟我本子裡的一樣刺激,但隻有你。”淩悅瑛也停下來,“我這麼說,你懂嗎?”
草!我驚呆了。
我怎麼可能不懂。
她的意思是,周嘉禾畫了我的,那種圖。
“你確定他畫的是我?”周嘉禾給人感覺很靦腆,也很有禮貌,我覺得他不像這種人。
“長相是你,看脖子上的痣也是你,還有穿的衣服也是你,我能認錯嗎?”
“我靠。”我忍不住罵。
我是真的生氣了,和A白同人圖不一樣,我能接受A白同人,是因為我喜歡李彧,我自己也樂意磕。
但周嘉禾畫的是我的單人。況且他跟我是什麼關係?普通同學,畫普通同學的那種圖,讓我有被冒犯到的感覺。
“我明天去找他,如果是真的有,我會跟他說清楚。”我煩躁地抓了把頭發,“你說周嘉禾怎麼想的,他——”他平時都是怎麼看我的?
淩悅瑛拍拍我,“我還記得開學那會兒,他好像對你有意思。”
“那他也不能這樣啊!”我簡直了!
我腦子裡心裡亂糟糟的,周嘉禾還大剌剌地把本子放在桌子上,彆人看了會怎麼想他,又會怎麼想我?
我們已經走到食堂,裡麵人聲鼎沸,鬨騰騰的,端著盤子的人小心地和我們錯身而過。
淩悅瑛避讓著來往的人,和我分開了一段距離,她就扯著嗓子轉過頭來問我,
“光曄,那這件事你要不要跟你家李彧說?”
我的眼睛不住地往打飯的窗口瞄,搜尋著人少的隊伍。
“不用。”
“為什麼啊,你是怕他知道之後……”淩悅瑛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我把目光收回來,疑惑地看向她。淩悅瑛定定地看向我側後方,閉上了嘴。
我心裡“咯噔”一下……草,不可能吧,這是什麼情節?
我小心翼翼地轉過頭,就看見食堂入口的地方,站了四五個體育生,他們的身材都很高大,幾乎擋住了入口處的光線。李彧就立在他們中間,逆著光,挺拔又顯眼。
他看著我,濃眉星目,眼底有醞釀的情緒,他周圍幾人麵麵相覷,順著他的目光把我看著。
我呆在原地。
李彧抬腿朝我一步步走過來,莫名帶了些壓力,我竟丟人地向後退了一步。
走近了,他問,
“什麼事,怕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