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還愛著自己,如果不是自己這個皇後不安分,妄圖插手朝堂和軍隊,他也不會這樣做。
舒書蘭聽見夢中的那個男人,用一種傲慢到極點的語氣嘲笑失敗者:“女子就應該本本分分待在後院,彆來插手男人的戰爭。如果你乖乖的,我還打算養著你,可惜你太不乖了。你怎麼能像那兩個不安分的女人一樣,妄圖讓女子進入朝堂。”
英俊帥氣的臉上布滿了惡意,他將一本書摔在地上,封麵上寫著女訓兩個字。
“朕的皇後應當是天下女子的表率,我命人撰寫出這本書,日後,全天下人都會知道它是你的作品。”
“對了。”他停下向外走的腳步,側過頭毫不掩飾自己擺脫了累贅的心情:“在那個女人死之前,我也用你的名義給她送了這本書。”
他輕蔑宣稱的那個女人,自然隻有女帝了。舒書蘭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她看向燕修然的目光極其冰冷。
他是得意的,他掌握了最高的權柄,除掉了所有看不慣的人,不需要再戴著麵具應付自己的妻子,也不需要再忍受彆人的指手畫腳,可以順應心意地做事,去打壓女子的地位,用一層層枷鎖將她們限定在條條框框中。
燕修然不希望出現另一個女帝,同樣,也不希望出現第二個舒書蘭。
此時漂浮在空中的舒書蘭已經麻木了,她看著自己日複一日被宮人重複著女訓的內容,看著血肉幾乎和鐵鏈長在一起,永遠被困在這個黑暗的房間中,看著那雙眼睛漸漸失去神采變得空洞。
舒書蘭的於心不忍並不會改變夢境的走向,眼瞎的後果就有這般嚴重。
她看見燕修然再次踏足這個狹小的暗室,身後的太監端著一條白綾。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神色枯槁的自己,露出一個夾雜著快意與嘲諷的笑容:“你知道錯了嗎?”
低著頭的女子很久才有動作,她緩慢地抬頭,開口回答,聲音帶著長久不說話的乾澀沙啞,言語卻沒有一點溫和之意:“錯在沒有看清你狼心狗肺嗎?”
燕修然沒有生氣,失敗者的話語不會讓他有所感覺:“念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我賜你三尺白綾。”
“刻薄寡恩的男人,你還指望我謝恩求死嗎?”
柔軟的白綾纏繞住她的脖頸,封住了那張薄唇,窒息的痛苦讓她的麵色變得猙獰起來,對麵的男人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她似乎變成了夢中的自己,強烈的窒息感讓她痛苦地扯著喉嚨上的布料,大口呼吸著卻什麼也沒有。
此時,她聽見了女帝冷淡的聲音。
“舒愛卿?”
舒書蘭茫然地睜開眼睛,她不在那個暗室,也不是那個看錯人、陪著打天下卻被背叛殺死的皇後,而是雲朝的一品尚書,女帝麵前的紅人;女帝還活著,而燕修然早已變成了一抔黃土。
她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而女帝也確實在她身邊,就坐在她床邊。
“陛下,我這是怎麼了?”
“有些風寒,太醫說是操勞過度的原因。”女帝挑眉,“愛卿不必這樣辛苦。”
是伺候的丫鬟發現了燒得昏昏沉沉的她,找人去請大夫,正巧撞上了帶著太醫出來的女帝,就這樣一起到了她府中。
“讓陛下擔心了。”
“愛卿既然知道,就不要再這樣了。”
有人端上了藥碗,舒書蘭皺著臉喝下去,苦得連吃了好幾個蜜餞、
她突然輕聲地詢問著:“陛下,如果您發現,您想要做一件事,這件事很好,但有很多人反對,也會很多人為此死去,您會怎麼做呢?”
“革命總是伴隨著鮮血與淚水。”
女帝的神情涼薄又銳利,一瞬間,舒書蘭覺得自己的所有小算盤都被對方看在眼裡,仿佛被剝光了衣服丟進大庭廣眾之下,比夢中在暗室裡的自己還要狼狽。
“隻要知道自己是正確的,就足夠了。我認識的舒書蘭,不是這樣一個瞻前顧後的人。”
舒書蘭抖了抖,再次看向女帝的神情,對方已經恢複到平日裡溫和的模樣,就好像說出那句話的不是她一樣。
女帝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舒書蘭腦子裡一片混亂,一會兒是夢中的場景,一會兒是前世的畫麵,一會兒又是這一世的種種。
慢慢地,她浮現出一個異想天開的念頭,這個念頭讓她打了個冷戰,捏著被子的手指節泛白。
怎麼可能呢?她無聲地喃喃,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人呢?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今天考科四,終於可以拿駕照了,真是太高興了。
然而昨天晚上都還差四百多道題沒看,跟親友拚字一個小時才寫了五百_(:з」∠)_結果沒想到逼了下自己,結果題看完了,更新也趕出來了,感覺自己棒棒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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