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角長及腳踝,蓋住腳趾頭。
倘若是安娜,裙角應該拖到地麵——不過或許現在淑女裙裝們就是這種風格。
安娜:“祝福你,我希望一切厄運遠離你。”
約瑟:“我也同樣如此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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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提著裙子匆忙下樓,莊園前麵停了兩輛馬車。他驚訝地發現夏洛特也在,他猶豫一瞬,想要去夏洛特的馬車。但管家出現,將他攔下:“您跟老爺同乘一輛馬車。”
約瑟下意識轉頭,看見威靈頓侯爵不知何時站在了前麵那輛馬車旁。心裡不自覺緊張,產生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身後的管家催促他趕緊過去,而麵前的男人,朝他伸出手。
約瑟隻好過去,將手伸出去。
兩人都戴著手套,皮膚互相不接觸。
沒有感覺到冰冷的溫度,約瑟鬆了口氣。
那天晚上,兩手交握時留下的冰冷溫度,讓當天晚上回去的約瑟夢見自己被黑蛇纏繞。
威靈頓侯爵垂眸:“你穿白色,如我想象中的好看。純潔,無辜,美麗,可憐……”
可憐?
約瑟愣了一下,他覺得這個形容詞或許用錯了。
他抬頭看了眼侯爵,隻看到精致的側臉。
……或許,隻是隨口而出的讚美詞彙。
這沒什麼奇怪,很多紳士讚美姑娘的詞彙千篇一律。
約瑟右手一動,扯不回來,這才發現從上車到現在,右手一直被牽在侯爵的手裡。
難道安娜和侯爵平時也這樣親密嗎?
這可真是,讓人難為情。
威靈頓侯爵回頭:“怎麼?”
他們靠得太近,當侯爵轉頭的時候,他們幾乎要親上去了。
約瑟直視威靈頓侯爵淺灰色的眼眸,差點就迷失在那片灰蒙蒙的霧氣裡,下意識就想到了枯枝樹林和天空。
陰冷、空曠、荒蕪,以及……幽囚。
隻要陷進去,就會逃不了。
約瑟的心口激烈得快要跳起來,呼吸也快要停下來。
他覺得可怕,侯爵……太可怕了。
稍稍後退,約瑟挪開目光:“沒什麼,大人。”
威靈頓侯爵的目光頓時變得幽深,直勾勾盯著約瑟。
約瑟頭皮一緊:“我說錯什麼了嗎?”
威靈頓侯爵忽然笑了下,“我說過,你可以叫我蘭斯。”
約瑟愣住:“什麼?”
威靈頓侯爵伸手,將他耳畔柔軟的金發撩到耳後,低語:“蘭斯,我的教名。”
約瑟頓時臉紅,有些手足無措。
天啊,教名,那是最親密的關係才能告知的名字。
他知道了本該安娜知道的,這讓他產生一種盜竊的愧疚。
正當約瑟胡思亂想的時候,陡然發現威靈頓侯爵靠近,他嚇得往後仰。但男人撩頭發的手轉移到他的肩膀,按住他肩膀和脖子的位置,令他無法動彈,眼睜睜看著那張俊美不已的臉湊近,嘴唇貼著嘴唇,親密無間。
從未與人如此親近的約瑟,被那樣一個唇舌交纏、極具侵占吞噬意味的吻震飛神誌。陌生男人的氣息籠罩著他,強大的壓迫感令他無從反抗,濕潤著眼睛,任人欺負。
不過是一個吻,卻讓約瑟覺得自己從裡到外,深入靈魂,全都被侵占了。
威靈頓侯爵輕笑著,“這一次,為什麼不回應我?”
約瑟渾身僵硬,回、回應?
不,他不會——
等等,會被拆穿嗎?
威靈頓侯爵摩挲著他的紅唇,俯身再次覆蓋上去。而約瑟雙手抱著身上男人寬闊的肩膀,嘗試著、努力的回應,艱難得,濕了眼眶。
碧綠色的眼眸覆蓋一層水光,像是邀請,充滿了誘惑。
威靈頓侯爵親了親那雙美麗的眼睛:“……如我所想的……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