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垂眸調節戒指的大小,清脆叩響預示著戒指完全扣在約瑟的手指上。
“好看嗎?”
約瑟垂眸,藍色如一汪湖水的寶石戒指戴在白皙修長的手指上,交相輝映,莫名產生一絲惑人的味道。大小正合適,不會摘不下來,也不會鬆鬆垮垮。
“尺寸……不適合安娜。”
侯爵神色淡淡:“到時候再調節。”
約瑟沉默地摘下寶石戒指,放回盒子裡。
侯爵沒有阻止他繼續在房間中尋找那本丟失的黑皮書本的行為,饒有興致地,拿起桌上的書兀自翻閱。
約瑟眼角餘光觀察著侯爵,他似乎很愛看書。
書房裡四麵八方堆滿了書,不像其他人那樣隻是擺設。
桌上放著一個玻璃樽,裡頭插了一枝鮮紅色的怒放的玫瑰。
玫瑰旁邊的男人,像傳聞中的魔神。
俊美、神秘、可怕。
如果無欲無求,就可以不被迷惑,遠離厄難。
如果心存貪欲,則會被拽進深淵爬不出來。
約瑟收回目光,從書架上找到一本書,坐下來看。
他大概知道,或許根本沒有什麼黑皮書本。
約瑟在書房裡睡了一夜,天亮的時候,房間中隻剩下他一人。
毛毯蓋在身上,壁爐燃燒著,很溫暖。
他起身,回到夏洛特的房間中。
那個房間構造很特彆,打開一麵牆壁,裡麵是書房。
書房裡有一張小床,那裡成為約瑟的新房間。
夏洛特似乎在一夜間對約瑟完全失去興趣,她懷著身孕,卻總是往外跑。
以前不參加舞會,現在卻總是往舞會上鑽。
舞會上,她跟拜蒙公爵很親近。
她經常去教堂,說是替肚子裡的孩子祈禱。
但有人見到她跟拜蒙公爵來往親密。
小莊園裡的仆人很同情約瑟,因為夏洛特完全不尊重約瑟,她絲毫沒有掩飾自己放蕩行為的意思。
這真是令人震驚。
以前的夏洛特小姐安靜靦腆,現在的她就像是會所裡最放蕩的女人。
約瑟不以為意,依舊過著和以前一樣的生活。
簡單,充實。
除了憂心安娜,以及堤防威靈頓侯爵。
那位侯爵大人心思深沉,他身處深淵,每個人的心思在他麵前無所遁形。
莊園裡的每個人都是蛛網上的小蟲子,努力掙紮,最終死亡。
而他是蛛網中心的蜘蛛,戲謔玩弄那些蠢徒。
約瑟恐懼他,因而遠離。
在無法避免的,接觸日益增多時,也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威靈頓侯爵和安娜的婚期接近,約瑟試圖找到安娜,想在她麵前說出自己的憂慮。
安娜正在試婚紗,女仆替她穿上鞋子。
但婚紗太長,鞋子大了點,女管家愛瑪在旁邊記下來。
愛瑪帶著女仆和婚紗、首飾離開,房間中隻剩下約瑟和安娜。
安娜:“你想跟我說什麼?”
約瑟把憂慮說出來,安娜點點頭,表示她知道了。
“安娜——”
“約瑟,我接觸侯爵的時間比你長,我比你更了解他。放心吧,我不會有事,我們都會很好。但是,答應我約瑟,遠離侯爵。”
約瑟沉默良久,無奈:“好吧。”
安娜抱抱約瑟:“謝謝。”
她看上去很快樂,從未有過的快樂。
約瑟不忍心打破安娜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