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年後,春意漸濃,侯府又新買了一批新的下人調|教,初霜初雪年紀都不小了,玲瓏問過她們的打算,初雪想嫁人,初霜不想,如果初雪嫁了個人,玲瓏身邊襯手的丫頭便少了,於是才有了買下人的打算。而且在這之前,玲瓏一直沒說,原主還在的時候,侯府唯初芷是從的下人還不少,趁這個機會她也要大大清洗一波,隻留下安分守己的,還有長得好看的。
當然後者完全是她自己的喜好了。
原主怎麼就沒看出來,初芷不是作為大丫頭做事麵麵俱到,人家是以未來新的女主人的身份在管教下人啊。如今失了勢,才有那愛捧高踩低的,這些人玲瓏不想留的太多,偶爾有那麼幾個倒是有些用途,可多了,她的日子就不那麼逍遙自在了。
接替初雪的婢子有了新名字,叫初夏,今年才十五歲,機靈勤快又懂得察言觀色,用了幾日,較之初霜都差不到哪兒去,再加上長了張稚嫩的娃娃臉,玲瓏很喜歡掐她肥嘟嘟的腮幫子,每每掐的初夏含著兩泡眼淚委屈巴巴不敢說話。有一回還叫永安侯瞧見了,倒是叫他也有了想法,隻是他瞧不上初夏,反倒是想掐玲瓏。
她嬌靨氤氳,桃腮粉嫩,指頭輕輕按一下都會留個印子,皮膚又嫩又滑,永安侯曾經咬過玲瓏粉腮一口,留下個牙印好幾日才消去。這般放肆的後果是背部被她撓成了棋盤子,火辣辣的疼了數日還不許他抹藥,在那之後永安侯做什麼都要思考一下愛妻是否會生氣了。他瞧著掐臉眼饞,也不敢當著玲瓏的麵這樣做,隻有在意亂情迷時才敢偷偷掐上兩下,用力甚微,怕留痕跡。
關於初雪嫁人的事兒,玲瓏也同永安侯說了。初雪嫁的是相府管家的兒子,兩人好了許久,初雪卻因為要照顧夫人硬生生留到了二十歲,那管家之子也癡癡地等了。玲瓏聞到那青年的愛乾淨又散發著香氣,隻可惜已經有主,初雪又比較討她喜歡,自己還有個備選食物在,否則玲瓏餓急了可不管什麼順眼不順眼,早搶去了。
她又不是沒搶過彆人的愛,從未失手。隻是這愛搶來,總是要比本來的味道差一些。
永安侯哪裡會在乎一個婢子嫁人與否,他唯一關心初雪嫁了人,是要跟相公家住的,愛妻身邊伺候的人手還夠嗎?
玲瓏捂嘴嬌笑:“侯爺不必擔心妾身,啊對了,還有件事兒。”
“嗯?”他把玩她削蔥般的小手,實在是很想放入口中啃一啃咬一咬,隻是怕她翻臉才作罷。
“初霜跟初芷年紀都大了,妾身想著也給她們尋個好人家,侯爺以為呢?”
永安侯這才想起初芷,那本是自己喜愛過的女人,將她許人……實在是有些不舒服。他的東西哪怕不要丟掉了,也不能轉二手不是。可妻子正期待的望著他,眸子水潤清澈,誘人極了,永安侯一時為美色所惑,糊裡糊塗便點了頭。
其實玲瓏哪裡需要他點頭,初芷是她的陪嫁婢子,賣身契也在她手裡,彆說是給初芷許人,就是直接發賣了,永安侯也不能說什麼。她之所以問,純粹是惡趣味罷了。
玲瓏微笑著朝邊上站著的初芷說:“瞧侯爺多麼大度呀,隻是你不必擔憂,便是嫁了人,你也還在侯府伺候著,我不會叫人欺了你。”
因為我想親自欺負你呀。
初芷已經悲痛欲絕至麻木崩潰,這段時間她也算是明白了自己的處境,隻是原以為自己已經認命,卻在夫人要將自己許人時,萬般怨恨都化作了委屈,撲通一聲跪下,重重磕頭:“奴婢不想嫁人,求夫人留奴婢在身邊伺候,奴婢做牛做馬絕不敢有任何怨言!求夫人恩典……”
“好可憐啊。”玲瓏輕輕一歎。“也好真誠啊。”
她的語氣實在是太讓人相信她會心軟了,就連永安侯也以為她會動惻隱之心,畢竟顫抖著跪在地上的初芷實在太過可憐,姿態又放的那樣低,往日的情分難道一點都不在了?
可他不知道,在玲瓏心中,這世間萬物,在她麵前都應該卑微匍匐,她如何會對個人類動什麼惻隱之心,她隻嫌玩的不夠,欺的不凶。
“可是我不想讓你在我身邊伺候啊。”玲瓏眨了眨眼,輕輕歎息。“隻有主子挑下人的份兒,你怎麼想左右主子的想法呢,侯爺,你說是不是?”
永安侯一時語塞,幸而玲瓏也不是一定要他回答,她就是隨口一問,瞧瞧這兩人的醜態罷了。“我也是好心問你意見,你不會真的覺得我需要你點頭答應?話就放這兒了,你還需要我說的多明白?我不喜歡你了,不想要你了,於是要處理掉你。比起被發賣,被打死,還是嫁了人離了我眼前,也算是全了你我這一場主仆情分。”
她特意強調是“主仆”情分,就等於徹底否定了曾經的“姐妹”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