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小郡主跟郡馬爺浪跡天涯前,留書裡還交代了親愛的爹爹一件事:幫忙照顧她跟薛夙養的要用來做醬肉的小豬仔。
齊鈺的心,啪的一下又碎了。
但他還是委屈且任勞任怨地回答::“爹爹給你照顧的好著呢,又白又胖又乾淨,你哥哥每三天都會給它彈一曲琴音,它每天都洗澡,香噴噴的,正適合過年宰來吃。”
玲瓏高興地點點頭,從紀氏懷裡離開去抱薛夙的胳膊:“夙夙咱們過完年走的時候要帶好多好多醬肉!”
薛夙彈了下她白淨的小腦門:“好。”
齊鈺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差點兒暈過去,合著一年未見他的寶貝穗穗就隻記得托付給親爹的那頭臭豬!紀氏忍著笑對玲瓏道:“你爹爹可想你了,出門在外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嘴上問女兒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眼睛卻若有似無地朝薛夙看,言外之意就是問薛夙有沒有把她的寶貝穗穗照顧好。
玲瓏點點頭:“有的,我在外頭也很想念娘親爹爹還有哥哥們,還有祖父祖母,我跟夙夙還帶了很多特產回來呢!”
反正在這個家裡,玲瓏是被萬千寵愛的,薛夙是被所有人嫌棄的。
齊嘉言齊懿行今日都當差,掐著時間趕回來,玲瓏看到他們格外高興,直接從椅子上跳下來朝哥哥懷裡撲。那什麼男女七歲不同席的規矩,早被拋到了腦後,她歡快地被哥哥抱起來轉了幾個圈,薛夙就倚在邊上笑吟吟地看,完全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兄妹情深,憑什麼哥哥就不能抱妹妹轉幾圈?高門之間最講究規矩,卻不知薛夙最厭煩那些繁文縟節。
一家人其樂融融吃了頓飯,玲瓏把帶回來的禮物送給各位,紀氏舍不得她,想留她在家中住段時日,薛夙自然不會推辭,他這人不挑剔,在哪都能睡,外頭玩了一年,有時候來不及打尖,就在野外席地而眠,隻要小郡主不覺得委屈,他就怎麼都開心。
但是……在定國公府睡自然沒問題,可不讓他跟小郡主一起睡問題就大了。
紀氏許久沒見女兒,晚上要跟女兒一起睡,於是定國公跟郡馬爺就都被趕了出來大眼瞪小眼,相當尷尬。母女倆熄了燈在一起說悄悄話,紀氏憐愛地摟著玲瓏,女兒再大,在她心裡也是個小姑娘,還是那個奶聲奶氣懶洋洋不愛走路到哪兒都要人抱的小寶貝。她跟玲瓏說:“……娘總覺得過去的想法不好,穗穗如今這般快活,娘心裡特彆高興。”
這是肺腑之言。
穗穗沒有嫁給一個他們認為的青年才俊,沒有去相夫教子,沒有學三從四德侍奉公婆,過得反而更快樂。
“娘現在想起都有些後怕,當初幸好沒跟魏家訂下親事。”紀氏先是感歎了一句,隻是想到那搶走了女兒的女婿,怎麼也順眼不起來,就順便攻擊了一下薛夙,“薛太傅雖說年紀大了些,脾氣怪了些,但比起魏坤可真是好到不知哪裡去。”
這也就是紀氏對薛夙有偏見,其實薛夙比起齊鈺都要好,齊鈺再好,還是有些大男子主義,霸道又專| 製,想法也跟世間男子差不多,認為女子就是要相夫教子溫婉賢惠,也是得了這麼個寶貝女兒,才叫他改了看法,隻想疼著捧著哄著,連她皺個眉都覺心痛。
薛夙卻不然。
薛夙的想法,跟世人大為不同,也就是這樣的薛夙,才配得上她的女兒。
“魏坤怎麼了嗎?”
好奇八卦的眼睛亮晶晶,紀氏莞爾:“魏坤也成婚了,如今也是快一年了,就在你跟薛夙走後。不過……隻一年,便納了好幾個妾侍。”
玲瓏撇撇嘴:“不到一年就納妾?”
“是啊。”紀氏輕歎,“那魏夫人,看著是個好的,實則不然,新婦進門半年未有孕,她便做主給魏坤抬了幾個妾,實在是……”
玲瓏卻一點都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