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雅白真信了。她幾乎是立刻就哭了,眼淚嘩嘩往下流,瘋狂自責,覺得是自己沒保住孩子才讓他去做了傻事,哭的那叫一個昏天暗地,玲瓏被她哭的腦仁疼,趕緊把桌子上的筆記本打開,示意她看。
剛做了手術就流眼淚多傷眼睛啊,馮雅白哭得眼睛疼,被又親又抱的哄了好半天才算冷靜了一丟丟,結果順著玲瓏的手指看過去,她認認真真把那界麵看了個遍,然後凝視玲瓏,玲瓏也很期待,還以為馮雅白要誇他兩句,結果馮雅白嘴巴動了動,說:“……看不懂。”
玲瓏絕倒。
他把股票頁麵拉開,換成了賬戶,這下馮雅白看得懂了,她瞪著眼數了好幾遍後頭的零,不敢相信:“你、你這是歡樂豆嗎?”
神他媽歡樂豆,玲瓏想揍她。
但他現在是個男人,而馮雅白不是彆人,是他老婆,總不好家暴吧。他歎了口氣:“以前是有點傻,但現在總不好讓你過拮據的日子,我就嘗試著玩玩股票,還挺好賺錢的。”
馮雅白又不是傻子,股票哪有他說的這麼輕鬆好賺錢,賠的傾家蕩產跳樓自殺的大有人在,她又數了數那些零,慢慢地露出一個怯生生的笑:“那、那我們,我們現在豈不是很有錢?”
“是啊。”玲瓏柔聲回答,蹭了蹭她的小臉,“所以買了新車子新房子,過去的一切都不要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馮雅白用力點頭,摟住他脖子又不肯鬆開。玲瓏把她抱起來,她身體還沒好,精力也不大足,今天一天經曆了太多的大悲大喜,依偎在玲瓏懷裡就睡了。
玲瓏還得辛辛苦苦給她敷麵膜做保養,馮雅白現在的皮膚狀況有點糟糕,保養品這種東西,能回複青春那是騙人的,能維持現在的狀態那就不錯了,可玲瓏是誰呀,荒海裡有的是奇珍異寶,不過馮雅白到底是普通人類,不好效果太快,他有信心,不出三個月就能讓她脫胎換骨。
他的女人當然要比所有人都漂亮。
熟睡的馮雅白做了一夜光怪陸離的夢,夢裡她特彆幸福,她的丈夫說要帶她離開那個可怕的婆婆,他們重新開始,可是她還沒有點頭,婆婆就出現了,氣勢洶洶麵色猙獰,抓著一根木棍要來打她——馮雅白就這樣被嚇醒,劇烈喘息的胸脯來回抖動。
可麵前是一片白皙精壯的男人胸膛,睡袍的布料很柔很滑,跟她身上的睡裙是情侶款。馮雅白其實很喜歡這種甜蜜的形式的東西,但溫榷是有些木訥的,從不會搞什麼小浪漫。她慢慢抓住玲瓏的睡袍口,小心翼翼地貼上去蹭了蹭,她害怕眼前這一切都是虛幻的不真實的,如果清醒後還要麵對過去,那她寧可永遠活在夢裡。
“……怎麼了?”
頭頂傳來略帶沙啞的聲音,馮雅白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把丈夫吵醒了,她有點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沒有。”玲瓏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正常,“還早著呢,要不要再睡會兒,還是去上廁所?”
馮雅白覺得不好意思:“你不要老是說這個……我自己可以的!”
玲瓏笑:“藥都幫你上了,說個上廁所怎麼了?”
馮雅白覺得臉燒得慌:“那、那還不是因為你、你壞死了!”
她本來都說可以自己上藥了,他非不同意,結果她拗不過他隻好從了,那真是馮雅白人生中難忘的幾次經曆之一!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他怎麼能那麼雲淡風輕理所當然呢?
玲瓏覺得小白真可愛,就親了親她睡得酡紅的臉蛋,“我可是老實人。”
“老實人壞起來才是真的壞。”馮雅白小小聲嘀咕。
這話叫玲瓏聽到了,他笑的胸膛都在震動,馮雅白更不好意思了,就掙紮要爬起來去廁所,玲瓏跟著起身,哪怕馮雅白拒絕也堅持跟著,等她解決完生理需求,又把人抱回床上。
馮雅白本來就是噩夢驚醒,解決了生理需求後困意來襲,沒一會兒就又睡了,這回睡得安穩,等她再睜眼,天已經大亮,透過窗簾細細的灑入金光,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覺得傷口處又好了許多,而且有種清清涼涼的感覺——他、他不會又趁她睡覺的時候幫她上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