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隻希望玲瓏永遠不要知道這件事,他會好好安頓瓊娘的。
太子爺那邊得了朱婆子的消息很是滿意,嗬嗬,楚旬那混蛋想過好這個年?不存在的,也不問問他容不容許?便傳令給朱婆子繼續蠱惑瓊娘,最好讓瓊娘把楚家鬨個天翻地覆人儘皆知,不過他得注意給他心愛的玲瓏遞個消息,讓她記得離楚旬遠一點,免得到時候鬨開了殃及她,要是磕著碰著可不好。
玲瓏聽到侍衛轉達的太子爺的話後一臉無語,她總算是明白那家夥到底有多著急了,有什麼好急的啊,她不是都答應了?
但玲瓏心裡也有了數,不過得先跟蘇老太太說一聲,給她老人家打個預防針,免得到時候鬨起來蘇老太太一個氣不過暈過去,老人家身子本來就不好,玲瓏可不想讓她就這麼兩腿一蹬沒了——那不是比原主在的時候活得還短嗎?
年前她作為外孫女,按照規矩是要去探望蘇老太太的,楚旬是外孫女婿,自然也要跟著一起上門。玲瓏到蘇家的時候,正巧迎麵遇上蘇大太太,蘇大太太對她還有點不滿意,她家大爺到現在都沒升過官,雖然很多事情大爺不跟她說,但蘇大太太就覺得是不是玲瓏伺候的不夠好啊?
如今見了楚旬對玲瓏百般體貼的模樣,不由得從鼻孔裡哼了一聲,鄙夷地瞥了一眼。
倒是沒看出這小蹄子手段頗高,伺候貴人之後,這殘花敗柳的身子,居然還能把楚旬給哄住,楚家那老太婆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新婚夜新娘子沒有落紅能不鬨?既然沒鬨,必然是楚旬吃了這個啞巴虧。
蘇大太太心情不爽,看到誰都想刺兩句,就對著楚旬冷冷一笑,刻薄道:“看不出姑爺心胸這樣寬廣啊。”
楚旬莫名其妙地看著她,說誰呢?說什麼呢?
玲瓏微笑回道:“姑爺心胸寬不寬廣難說,大舅母心胸必然是寬廣的,聽說大舅舅又納了個十四歲的丫鬟,這歲數可是一個比一個小,大舅母也能忍住,實在是讓玲瓏佩服。”
蘇大太太臉色一沉:“你怎麼說話的?還有沒有家教了?!老太太就是這麼教你的?!”
玲瓏害怕地朝楚旬身後躲,楚楚可憐的求助:“夫君——”
“大舅母慎言!”楚旬拉下臉,沉聲,“如今玲瓏是楚家婦,大舅母說她家教不好,可是在嘲諷楚家沒有家教?”
蘇大太太是不想跟楚旬撕破臉的,蘇家這個忠義伯就是個空殼子,又有一大家子要養,若論起家底,他們還真沒有富裕的楚家厚實。她哼了一聲,不跟玲瓏廢話,轉身走了。
玲瓏就用崇拜的星星眼看向楚旬:“夫君好厲害,一句話就讓大舅母走了!”
楚旬頓時十分自得。
玲瓏早就看出來他是什麼樣的人了,誇一句尾巴都能翹上天,而且你越誇他越崇拜他他就越喜歡你。玲瓏平時很少誇,於是這偶爾一誇,就抵得上瓊娘一天誇十次。
蘇老太太精神頭還好,看到他們夫妻倆來也很高興,拉著玲瓏的手說話。楚旬是個男子不好多待,禮數到了就到外麵去了,留下玲瓏陪伴蘇老太太。
蘇老太太問玲瓏可還好,玲瓏在思考怎麼說才能不刺激到這位老人家呢?不過有她在,消息雖然刺激了點,但肯定不會有生命危險。
於是她就添油加醋地把楚旬騙婚的事兒說了。
可憐蘇老太太以為給外孫女尋了個良人,卻不知是個狼心狗肺的騙子,一口氣堵在喉頭還沒來得起吐出來,就又聽到外孫女爆了一個重磅消息:“……所以我也給他戴了頂綠帽。”
蘇老太太白眼一翻,暈了。
玲瓏伸手一掐老太太人中,老太太慢悠悠醒轉,看到如花似玉的外孫女那一臉的認真,就知道這事兒多半是真的了,頓時就臉一垮,眼淚撲簌簌往下掉,到底怕吵到旁人被人聽到,還不敢哭出聲,可憐極了。
她自己嫁人之後過得不好,女兒又早逝,現在得了個外孫女,寶貝般養著,又遇到這樣的事兒,難不成她們注定都是苦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