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的手都沒來得及伸出去,就換了人。她站在原地失魂落魄,二花靠過來說:“哈哈姐你知道不!妞妞說要給俺幾條裙子呢!讓俺待會去找她!哈哈!妞妞人真好!”
看二花這死樣子大花就生氣,狠狠地戳了戳她的腦門子:“乾啥,人家不要的東西扔給你,你就覺得她好?她家那樣有錢,真跟你好,真跟你好咋不給你買新的?!”
二花抱著糕點莫名其妙:“人家有錢也是人家的啊,關俺啥事兒,為啥要給俺買啊?妞妞那麼好看,俺就是覺得她好啊,你對她好,她就對你好,可也沒有問人家要東西的?誒這糕點你吃不吃?好高級,聽說是愛民叔從縣裡買來的。”
二花都要流口水了!
誰知大花一把奪了過去,還白了她一眼:“吃吃吃就知道吃!就不看你乾活!娘還沒回來,弟弟也沒在,你吃啥吃!”
二花眼看到嘴的糕點沒了,氣得跺腳:“你就向著弟弟!你看娘跟弟弟向著你不!”
她真是搞不懂她姐,總是抱怨娘偏心眼,可她自己不也偏心眼嗎?說娘重男輕女,她自己不也重男輕女?還老喜歡說彆人壞話,二花都不喜歡跟她姐一起玩,她哼了一聲,知道那盒糕點自己是吃不到了,就轉身回堂屋繼續寫作業去。她才不要跟她姐一樣,嘴上說農村不好,見天抱怨學習又不肯努力,老說自己不是讀書的料,可你先天腦子普通,後天不用功,等著老天爺掉餡餅呢?
二花想得很務實,現在國家給師範學生包分配,她想好好學習,到時候考個師範學校出來當老師,總比在家裡種一輩子地強。
這都是路上遇到愛民叔,愛民叔鼓勵她的。
二花也跟大花說過,可惜大花不僅不聽她的,還把二花給狠狠嘲笑了一通,說她沒那個命。
二花才不信命呢!
出了王翠蘭家門,陸央才奇怪:“那隻狗咋突然不叫了?”
平時就跟瘋狗一樣,大門關著有人經過王翠蘭家門口都要嚎叫。
玲瓏心說,因為有我在啊!
陸徽牽著玲瓏的小手捏了捏,她還小,手都是肉呼呼的,手背上還有軟綿綿的肉窩窩,一戳一個特彆可愛,陸徽玩妹妹的手都能玩一天。
兄妹三個又去把其他鄰居家也給送了,有大人在家的也有不在的,但該說的話陸徽都說了,麵子工夫都做好,畢竟陸家村是他們的根,人在外麵,根不能斷。
送完東西玲瓏去整理自己剩下來的衣服,她的小夥伴們每個人得到的都是平均數,剩下幾件尺碼大的或是她很少穿的就放在邊上,二花雖然跟陸央一樣大,但比陸央上學晚,王翠蘭就沒打算給閨女上學,還是村裡屢次號召女娃也要讀書,她才咬牙把二花送去學校。
平時在家裡聽說也摳門得很,兒子糞球吃香喝辣,倆女兒就隻有白菜豆腐,油花子都見不著多少。因此二花很瘦很瘦,玲瓏稍微大一點的衣服她都能穿。
就這樣,一家人浩浩蕩蕩地上了吉普車,早就學了開車的陸愛民也高高興興地把家門鎖了準備上路。
說不出是什麼心理,聽到汽車聲,在燒火準備做飯的大花還是忍不住跑出來看了,當然這吉普車可是新鮮東西,村裡沒什麼人見過,感覺比電視上的小轎車還氣派呢!因此出來看的人圍了一圈,大花站的比較遠,她眼裡看不見彆人,隻看得見陸徽。
陸徽先把不多的行李跟陸央一起搬了上去,然後又進屋去了,大概過了沒多會,就看見他懷裡抱了個軟綿綿的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出來,很親昵很寵愛的樣子,大花從沒見過他對哪個女孩子這麼溫柔。
她心想,不就是命好麼!生在這樣的家庭,有不重男輕女的爹娘還有兩個當她是寶的哥哥,換誰誰不幸福呢?
圍觀的大多是鄰居親友,陸徽抱著妹妹一一問候,玲瓏鸚鵡學舌,他叫一句她就跟著叫一句,兩隻小手一拱一拱作揖,可愛極了!陸徽都被她逗笑,抱著她上車,車上三個大人還有他們兄妹三個,坐起來難免擠得慌,爹囑咐他就抱著妹妹,陸徽當然不會拒絕。
大花在人群裡默默地聽他們誇陸家多有福氣,陸愛民有本事,陳香蘭也厲害,陸婆子生了個有出息的兒子,娶了個好兒媳。又誇陸家三個娃個頂個好,長得好成績好還有禮貌討人喜歡,感慨陸家咋那麼會養娃呢,又說那玉雪可愛的小妞妞,跟村裡的丫頭就是不一樣,比電視上的城裡女娃都好看都有氣質雲雲……
聽得大花無比心塞。
倘若玲瓏是個男孩,陸家人對最小的男娃這樣疼著寵著也就算了,畢竟是男娃,男娃金貴。可玲瓏一個女娃……她憑啥呢?她憑啥就不用每天洗衣服乾活做飯帶弟弟,而是可以穿著洋氣的小裙子跟小公主一樣被人喜歡?
都是女娃……她憑啥呢?
玲瓏並不知道大花在想啥,她幾乎都把這個人給忘了,大蛋從前會跟大花結婚,那是基於家裡四分五裂並且自己年紀太大的基礎上,可現在,大蛋一表人才前途無量,大花跟他哪裡還有可能?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她吃掉的靈魂是個傻子,根本不懂什麼是仇恨什麼是報複,玲瓏所感受的隻有對愛的滿足與感恩。
她在哥哥懷裡蹭了蹭,撒嬌要吃糖。陸徽被她磨的沒什麼脾氣,她那一口小奶牙又白又細,奶跟娘就怕她愛吃糖吃壞牙,所以管得很嚴,嚴格控製她的攝糖量,可架不住玲瓏喜歡啊!於是包括陸愛民在內,還有陸徽陸央兩兄弟,就偷偷投喂各種各樣的糖。
他們家男人都隨身帶糖,什麼棒棒糖奶糖水果糖跳跳糖,軟糖硬糖牛軋糖……反正口袋裡少不了。
趁著奶跟娘還沒來,陸徽剝開一塊菠蘿奶糖塞進了玲瓏嘴裡,她大眼一亮,頓時倒在他懷中美美地吃起來,搞得剛上車的陸央逗她“妞妞的奶瓶在這兒,奶舍不得扔,妞妞要不要吃奶,嗯?”
玲瓏才不是那種會害羞的人呢,她中氣十足地回答:“要!”
她的奶一直沒斷過,隻是很少再用奶瓶而已,陸央被她逗笑了,還真下車跑回家,給她泡了一瓶奶回來。玲瓏看了他一眼,一點包袱都沒有地接過來,躺在英俊的蛋哥哥懷裡鼓著腮幫子吸,彆提多愜意了!
等陸愛民帶著親娘跟媳婦上車,一瞧見閨女這樣,三個大人都樂了!陸婆子不無得意地說:“咋樣,俺說這奶瓶丟不得?乖妞沒有它就睡不好哩!”
陸徽輕柔地摸著妹妹的頭發,讓她倚在自己胸膛上,再輕輕拍著背給她順氣免得嗆到,陸央也在笑,拿自己的手帕給玲瓏擦不小心溢出來的奶漬,玲瓏左擁右抱,簡直是神仙般的享受!
全家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她咕嘰咕嘰喝著奶,心情舒暢極了!
再來一瓶行不行!
車子開始啟動,圍觀村民有點多,陸愛民開得很慢,玲瓏喝完了一瓶,陸徽給她拍著背,她很自然地打了個奶嗝兒,溫順地依偎在他懷裡,陸央怕她無聊,就給她講故事,玲瓏聽著聽著就犯困,然後就睡著了……
陳香蘭取笑說:“咋除了吃就睡,咱家咋就養了隻小豬呢?”
陸愛民說:“能吃是福啊!娘,你說是不?”
陸婆子讚賞地點頭:“娃就是要能吃,咱乖妞吃多了也不胖,你看是不是又比前陣子瘦了些?”
這倒是,臉蛋上肉嘟嘟的嬰兒肥已經少了許多,讓人舍不得再捏了。
玲瓏一覺睡醒發現還沒到,但她的蛋哥哥倚著車窗在打盹兒,兩隻手還抱著她,姿勢跟她睡前一模一樣。陸央倒是沒睡,見她醒了,就小聲問:“乖妞過來,蛋蛋哥哥抱。”
她小的時候口齒不清,分不清大蛋二蛋,一律統稱蛋哥哥。後來大了些,就管陸徽叫蛋哥哥,陸央叫蛋蛋哥哥。
大蛋二蛋這樣的名字不雅致,現在陸愛民跟陳香蘭都改口了,就剩下陸婆子會叫,他們在玲瓏麵前還自稱蛋哥哥跟蛋蛋哥哥,到了外麵誰敢這樣叫,那肯定是要不客氣的。
玲瓏就很乖地伸開雙手讓陸央抱,結果這一動陸徽給弄醒了,下意識地摟住她:“彆掉下去。”
“蛋哥哥睡。”玲瓏蹭蹭他。
陸徽萬般不願意把香香軟軟的妹妹讓出去,但玲瓏堅持要陸央抱,他也沒辦法,隻能鬆手。
陸央饞了一路了!爹說地方不夠坐讓他們抱著妹妹,結果大哥雞賊直接撈了人就跑,害得他都沒機會!妹妹多可愛啊!又香又軟又乖巧,抱在懷裡舒服死了!
他就喜歡寵著妹妹,對妹妹好!
誰都不能阻止他!
因此玲瓏一到懷裡,他就先唧親了一口。
作者有話要說: 朋友的文,大家感興趣的話可以看一下。
《當大佬成為反派時[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