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乾脆回絕:“不幫。”
三夫人也急了,這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那大嫂就不想知道我們要說什麼嗎?不管如何我們都是一家人,難道大嫂真的六親不認了?”
“我對你們要說什麼完全沒興趣,而且我也不想要你們這樣的家人。”玲瓏攤攤手,“又不能吃。”
三夫人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二夫人這會兒也不管衛琲是不是在場了,本來她是想給玲瓏點麵子的,可玲瓏不要,那就不能怪她!她是被逼急了,這段日子過得太糟糕,事事不順心,要是大房不能答應她的條件,那就弄個魚死網破!“大嫂!你好狠毒!居然對我跟三弟妹下毒!你的兒女知道你這樣佛口蛇心麼?你做的這些醜事,敢讓人知道麼?!你陷害家人,你不得好死!”
“啪”的一聲,二夫人被甩了一個響亮的耳光,她捂住臉,不敢置信地抬頭:“你!你竟敢打長輩!反了你了!”
衛琲收回手,娘專門找了人教了她一些防身術,這一巴掌打下去可真是舒爽極了!向來顧忌對方是長輩不敢如何,現在才知道,該打的就得打!“長輩?你也不看看自己,你配當個長輩麼!”
二夫人簡直想要不顧一切地嚎啕大哭!她的臉麵、她的自尊都被踐踏的一點不剩!“你們母女倆欺人太甚!”
“是你自己送上門的啊。”玲瓏說,“本來誰想得起你這號人物。來,寶貝兒,讓娘看看手紅了沒?多用力啊這一巴掌,可彆把自己給打疼了。”
衛琲順勢撲進娘親懷裡撒嬌,哼哼,她永遠都是娘親的小寶貝兒!
三夫人眼見二嫂是指望不上了,她扶住淚盈於眶的二夫人,沉聲道:“大嫂,我們隻想知道,是不是你給我們下了毒?”
玲瓏問:“你們為何認為是我下的呢?有什麼證據?這麼久了我都沒見過你們,怎麼一見麵就指控我下毒?”
三夫人下意識就要說這症狀和你先前的一模一樣,意識到什麼又咽了回來。
“三嬸不說,我來幫三嬸說。”衛琲鄙夷道,“因為你們夥同老夫人也對我娘下了十年的毒,害得我娘臥床不起十年,若不是姐姐出事,娘受了刺激,還不知道要被你們怎麼害呢!現在你們居然有臉來說我娘對你們下毒?彆說我娘沒下,就是下了,那也是你們活該!怎麼就許你們害我們,不許我們害你們?”
三夫人叫衛琲說得啞口無言,不知道這丫頭何時變得如此伶牙利嘴,她艱難道:“無論如何,大嫂,我們都是一家人……”
“分家了分家了,誰跟你們是一家人。”玲瓏不耐煩,“我說你們到底來乾嘛的?”
她都這麼問了,二夫人跟三夫人反倒不知該如何說出口。她們倆來之前商量過,先拿下毒的事震懾住玲瓏,不管毒是不是她下的,她們都得要點賠償,銀子什麼的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琳兒跟珊兒的婚事,兩個姑娘都是比衛瓊小一歲,再不嫁人真要成老姑娘了!
至於那些庶女,她們到時候就選些家境富裕的人家嫁過去,也好給家裡添一筆彩禮。
三夫人吞吞吐吐把想法給說了,玲瓏了然:“叫我做媒啊?”
她這語氣讓二夫人跟三夫人同時興起希望,難道是願意?誰知下一秒玲瓏便果斷拒絕:“不。”
她可不想當紅娘,而且她又不是什麼好人,退一萬步說,真給衛琳衛珊找了如意郎君也得不到一句好話,玲瓏才不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兒呢。她要真幫了忙,下半輩子都得被纏住。
衛琲學她娘說話,“不!”
“大嫂!”
二夫人這回是真急了,“琳兒再不尋個好人家,就嫁不出去了!”
“那不是很好?人家男方是造了什麼孽要娶你家女兒?”玲瓏疑惑地問,“你家想嫁女兒,你嫁妝準備好了?該不會還想讓我們家出吧?”
一看下頭那兩人臉色,玲瓏就知道自己猜對了,還真想讓她出呢。
這是吸血吸習慣了,都被趕出去了挨了揍,遇到事兒還是要來找。
三夫人卻有彆的想法:“大嫂,我家珊兒倒不用您給找個好夫家,隻是有一事相求……”
衛琲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珊兒這孩子,自小是個死心眼兒,心裡頭因為自家兄長惹了事,禍害到堂姐瓊兒一直愧疚萬分——”
她一張嘴玲瓏就知道她要放什麼屁,“行了你彆說了,不可能。”
衛琲冰雪聰明,她立時露出厭惡的神色:“上趕著給人做侍妾?到底是誰自輕自賤?”
自輕自賤這個詞是之前二夫人說她娘的,現在她拿來問問她們,自輕自賤的究竟是誰?
那次衛珊看著姐夫的眼神,衛琲就覺得有點不舒服。雖然姐姐對姐夫一直不冷不熱的,可衛琲並不希望有人跟姐姐分享夫君,再說了,小外甥白胖可愛,她就更不允許有人打姐夫的主意了!
說起豫親王,那可真是浪子回頭的典範。從前多花心浪蕩一人啊,紅顏知己遍布天下,王府中更是美人無數,可這娶了王妃有了兒子,居然就收心了!不僅主動遣散了王府幾十個侍妾,還揚言此生隻有王妃一人!
這個世上,男子稍微表現深情便有無數人追捧,現在衛瓊儼然是令人羨慕的女子第一名了,豫親王俊美出眾又一片癡情,真搞不懂豫親王妃為何對他那樣冷淡。
他們都不記得衛瓊剛嫁入王府不久,豫親王就一個接一個納侍妾的過去,隻看見了如今“癡情”的豫親王。
姑且不論這份癡情能持續多久,但是隻要姐夫自己的心不變,衛琲就不許有彆人覬覦他!
她嫌惡道:“居然覬覦姐夫,真是惡心!”
三夫人也是沒辦法,自打那回衛珊見了豫親王,回去之後便屢屢做春|夢,她見過的外男不多,也偷偷讀過一些話本子,對那些風花雪月十分向往,乍一見豫親王,觀他行為舉止,似乎並不像傳聞中那般輕浮放蕩,反而十分瀟灑自然、風度翩翩,立時就愛上了。再看豫親王對衛瓊那熱乎勁兒,她哪能不心動啊!
從侯府搬出去後成天悲春傷秋的,就想著能再見豫親王一麵,訴說情衷。三夫人也勸過罵過,都沒用,難道還能眼睜睜看著花骨朵兒般的女兒凋謝?隻好趁著下毒的“把柄”,想威脅玲瓏。
她也有私心,跟二夫人一樣,她也覺得自己的女兒沒有哪裡輸給衛瓊,衛瓊那石頭般冷硬的心腸,豫親王現在是熱乎著,可早晚會冷下來,哪有珊兒體貼溫柔討人喜歡?再說了,不做侍妾,做個側妃總成吧?怎麼說也是長慶候的侄女兒不是?
衛洺在花廳外麵聽得麵色鐵青,本來下人稟報說二夫人三夫人來了,他是大伯,總不好見她們,衛洺又擔心妻女,還是過來了,誰知就聽到這一番厚顏無恥的話。
“一派胡言!”
他大步跨進花廳,瞪著二夫人跟三夫人:“你們要上趕著倒貼,自己想辦法去!少在侯府惡心我的夫人與女兒!”
隨後又咬著牙,“倘若你們想要膈應我瓊兒,我就是拚了這條命不要,也叫你們好看!”
三夫人嚇了一大跳,險些沒認出來這位氣勢淩厲的中年美男子是自己大伯。她說那話,自己心底也羞恥,又叫人家親爹給聽見了,臉上頓時燒得慌。
“滾滾滾!都給我滾!”衛洺氣得胸膛劇烈起伏,衛琲怕爹爹氣壞,趕緊過來給他順氣,一邊順氣一邊道,“爹爹不氣,爹爹不氣,跟這樣的人氣什麼呀!”
衛洺眼神柔和了些許,繼而又冷淡如冰:“我們早已分家,日後不許你們再到侯府來!寡廉鮮恥的東西!來了這麼久可曾想過去看老夫人一眼?!給我滾出去!來人!下回再放這樣的人進來,就換你們挨板子!給我打出去!打出去!”
他顯然是氣急了,怎麼也想不到這兩人如此無恥,用一張可憐兮兮的麵孔求著夫人去做傷害自己女兒的事。
三夫人也著急:“大哥,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大嫂她給我們下毒……”
她本想說出玲瓏的不好與陰險,叫衛洺知道,誰知衛洺卻反問。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