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匪夷所思的事情,你要接受了那個設定,也就順理成章了。
葉豔豔早先在宋韻等人心中就是天才,就是和其他人就不一樣的,現在……也就是把她的天才級彆再往高處提一提。
而且葉豔豔這裡還有個鋪墊——林若寒。
早先葉豔豔同林若寒說什麼兩點之間直線最短倒不完全是隨口一說,這裡基於兩方麵的理由,一是林若寒的。
小林師叔既然來問了,那就要給個理由,還要是一個能說得過去的理由。
這也是葉豔豔的行事法則,能交好就不交惡,特彆是小林師叔這種雖然在劇情裡淪為了背景板,其實不管身世還是能力都還不錯的人物。
而且的而且,林若寒看起來就是那種容易偏激精神不穩定的,她沒事去得罪一個這樣的人乾什麼?
什麼?要林若寒就看她不順眼呢?那她已經做了自己能做的,林若寒要真那樣,就是自取滅亡了。
第二,則是自己這邊的。
她進步神速,這種進步用勤學苦練來說就一個笑話,天份倒是也能解釋的過去,蜀山還有宋韻這麼個現成例子,可一來她這天份有點太逆天了;二來有理由的天份比單純的天份更容易讓人相信。
那一天是林若寒來問了,其實林若寒不問,她也要找機會同霍柳橋或者朱曉曉隨便哪個人說一下的。
而現在,這個說辭又有了一個新用處。
葉豔豔既然說了林若寒,林西等人當然要把他叫來問一下,一問,果然有這麼回事,然後再一看,還真的,有效果了!
林若寒,從來都不是一個偷懶的!
這段時間還接連被打擊,那更憋了一口氣,如果早先是勤奮,那現在,就是刻苦。
而他最近重點練的,就是直線。
平時小林師叔自己練,也沒什麼感覺,但落再林西等人的眼中就不一樣了。
特彆是林西。
林若寒功夫如何,宋韻吳涇等人也許不太清楚,他這個做大伯的其實一直都有留意,當然,他作為掌門,不好直接表露太多,有時候還要故意避點嫌,但林若寒到底如何,他心中是極清楚的。
有時候,還有點歎息。
林若寒,像他!
有一定的天份,還刻苦,這已經是個好孩子了,但總差了那麼一點,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大概也就和他似的,在江湖上能說是好手,卻總到不了頂尖。
而現在,林若寒一劍揮出,竟完全不一樣了。
快!
真快!
也許還比不上葉豔豔,但比他自己早先,是真快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多了一份氣勢!
——宋韻同吳涇看出來的,也就是這個。
他們三個有些震驚的看著林若寒,後者雖然站的有些筆直,其實心中有些發虛,但他向來不善多言,鼻尖已經出了汗,也隻是用力的抿著嘴。
“你說實話,這段時間,你就練了這個?”林西開口,林若寒吞了口口水,“我……”
“說實話!”
“是的。”
林西看著他,就像對待葉豔豔一樣,此時他也用上了內息、威壓,林西一張小臉都變了顏色,他挺了下胸:“我不服!輸給阿醜,我不服!輸給……輸給蘭海,我更不服!但她就是比我快!就是比我強!我就找她問了,她對我說了這個辦法,我就天天練日日練……我也知道這不對,但我就練這個了!我也知道這可能不好……我、我……”
他說著,淚流滿麵。
這是在林西威壓之下的淚水,也是委屈迷茫。
蜀山弟子每日的功法都是有定數的,當然,到了他這個程度,也沒有誰會緊盯著,可按常理,他每日也要把那幾套劍法都練練,而這段時間,他幾乎都用來練直線了,還都是撥雲見日那一招。這麼練著,他也是充滿了壓力的,他不知道,此時宋韻林西等人也不知道,他這一招的氣勢就是這麼來的。
他憋著氣,頂著巨大的壓力,還一劍劍的練著,自然就有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
“我、我……”他還想再說點什麼,可也說不出來了,最後,他撲通一下跪了下來,“掌門,你罰我吧。”
“……你是從何日開始練的?”
“具體日期有些忘了,就是小比之後過了幾天,我找蘭海問的。”
“那就是還沒有過年。”
“沒有。”
“那到現在也就是還不到兩個月?”
“是。”
“你抬起頭來。”
林若寒抬起了頭,林西看著他:“你所說的,可都是實話?可還有遺漏的?”
“是實話……是……”說到這裡,小林師叔的臉有些泛紅,林西的目光不一樣了,他吞了吞口水,然後一閉眼磕磕巴巴的把下麵的話也說了。原來他練習不假,但這裡還有令狐青的幫忙。
直線這個事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是千難萬難,就像沒有人能畫出一個完全的圓一樣,林若寒雖然從小練武,對身體的掌控力遠超於常人,可到底沒練過直線,一開始鍛煉也是千難萬難,那一天令狐青就上來同他說可以做一個工具,大概就是兩個木塊之間留一個縫隙,林若寒要做的,就是把劍送到那個縫隙裡。
林若寒本來是同令狐青有芥蒂的,可他對練武這事太有執著,反複糾結之後還是照著做了——也因為這個,他練武都是偷偷的。
“就這樣?”林西開口。
林若寒有些迷茫,一副還能怎樣的樣子。
林西看著他,慢慢的就笑了,宋韻也笑,吳涇本來也笑,不過笑了兩聲又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