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柏長坐在旁邊,想插嘴也插不上,仿佛局外人一樣。餘諾注意到了,給他倒了杯水,站起來遞過去:“叔叔,您你喝水。”
陳柏長頷首:“謝謝。”
她觀察了一會發現,陳逾征大部分外貌都是源自他的爸爸,陳柏長不像同齡中年男人那般臃腫和粗礦,麵龐因為歲月打磨而顯得堅毅儒雅,眉眼依舊有年輕時候的英俊。就是話比較少,人看著也嚴肅。
但是總體來說,見家長這個事,比餘諾想象中的輕鬆愉快。
幾個服務員安靜地布菜。
虞亦雲是蘇州人,說起話來嗲嗲的,也不管陳逾征和餘諾在場,就直接跟陳柏長撒嬌。
她像個小孩一樣,努了努嘴,“哎呀,我不愛吃這個,你彆給我夾。”
“我要吃那個。”
“啊,老公,這個菜好辣,把水遞給我。”
陳柏長一張不苟言笑的臉,卻對虞亦雲言聽計從,把溫水遞給她後,還拍了拍她的背,“小心點,彆嗆著了。”
他們的相處模式讓餘諾覺得新奇,陳逾征一副習慣的樣子。
原生家庭的經曆,讓餘諾從小對“親人”都有些莫名的恐懼,童年和家人有關的片段全是分離,吵架,喋喋不休的紛爭,恐懼的尖叫。陳逾征父母仿佛替她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也重新定義了“親人”這個詞。
原來也可以這麼溫暖。
她湊過去陳逾征咬耳朵:“叔叔對阿姨好好。”
“我們全家都這樣,但我爸這人沒我會來事兒,也沒我懂情趣。”陳逾征低低地笑了,“青出於藍勝於藍,以後我對你更好。”
*
自從上次和陳逾征父母吃過飯後,虞亦雲就和餘諾加上了微信。
陳逾征父母給餘諾留下的印象太好,從隻言片語和動作裡,餘諾也能拚湊出一個完整的,有溫度的,幸福的家庭。她從小就渴望親情,以至於後來幾天,餘諾總是纏著陳逾征,要他多跟她講講家裡的事。
過了幾天,虞亦雲找餘諾陪她出去逛街,餘諾也很高興地答應了。
和虞亦雲相處的時候,餘諾整個人都很輕鬆,一點壓力都沒有。虞亦雲給她地感覺和徐依童很像,雖然都是嬌生慣養的富家小姐,吃穿用度皆是大牌,但是為人一點都不勢力,也沒距離感,反而對人十分真誠。偶爾有些嬌氣的小毛病也隻會讓人更想寵著她們。
逛完街,虞亦雲帶她去了一家泰餐廳。
虞亦雲發完朋友圈,想到一件事,對著餘諾說:“小諾,你讓征征換個頭像。”
餘諾:“嗯?換掉現在那個?”
虞亦雲皺了皺鼻子:“對,他那個頭像烏漆嘛黑的,我說了幾次他都不理我,明明那麼醜。大過年的,格外晦氣。”
餘諾忍著笑給陳逾征發消息。
餘諾:「你想不想,換個頭像?」
quer:「我媽要你來的?」
虞亦雲用餘諾的手機,給他分享一首歌過去:《聽媽媽的話》
quer:「你已經開始跟我媽一起排擠我了?我這個頭像從高中用到現在,有感情了,舍不得換。」
餘諾:「.....」
過了一會。
quer:「也不是不能換。」
...
...
下午時分,TG幾個人私下拉的群突然響了響。
quer:「有人在嗎?」
無人回應。
quer:「沒人?」
無人回應。
quer:「想聽八卦嗎?」
群提示:【“quer”修改群名為“陳逾征全球粉絲後援會”】
群裡依舊一片死寂。
陳逾征發了幾個紅包。
不到三秒就被搶光。
quer:「?」
奧特曼:「?」
Killer:「?」
quer:「你們真的挺不像人的」
Van:「這是什麼破群名,你乾什麼?」
quer:「我來通知你們一件事。」
奧特曼:「有屁速放。」
quer:「稍安勿躁,不知你們有沒有發現,今天上海的天氣,好像格外冷。」
奧特曼:「......」
托馬斯:「你又犯的什麼病?」
quer:「托馬斯,多穿點衣服,我擔心你感冒。」
Van:「?」托馬斯:「......你有什麼事」
quer:「@奧特曼,你這個頭像,該換換了,有點老土」
奧特曼:「???」
quer:「@Killer,來,殺哥,你來品品我這個頭像。細品。」
Killer沒品出來:「就很普通。」
quer:「你的眼光確實一般」
quer:「@Van,來,齊哥,你來品品我這個頭像。細品。」
終於,Van發了一條消息:「咦,你這個頭像,跟餘諾配對的?」
quer:「這裡有個有心人」
奧特曼:「我有點語塞....」
Killer:「大家散了吧。」
托馬斯:「陳逾征,真有你的,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弱智。」
quer:「行了,一群檸檬精,彆酸了。」
quer:「嫉妒,是心靈上的腫瘤――艾青」
陳逾征剛發完雞湯,群提示:【quer已被移出群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