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說是有人眼紅, 現在就聞到臭味了，啤酒肚表情十分之精彩。
然而更讓他憤怒的是，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居然沒有一個人上報！讓他在婁秘書麵前丟了個大臉, 還是當著上一屆複古節的負責人毛大嘴丟的。
這會兒, 毛大嘴那標誌性的大嘴已經張開了，“嗯, 香！真香！”
其他人也都是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隻有婁秘書麵色如常, 臉上依舊帶著微笑。
啤酒肚臉色漲得通紅，趕忙告罪一聲，聯係附近的工作人員問情況。
小吃街這邊的衛生絕對沒有問題，每個攤位也都有垃圾處理機。這種高科技機器可以直接將垃圾分解成可用能源，供給各攤位使用。
見他當眾丟醜, 毛大嘴哪能就這麼放過他，在路邊攔了一個遊客, “小吃街這臭味持續多久了？是不是主辦方的排汙和垃圾處理有嚴重問題？”
兩名遊客正著急離開, 被攔下明顯有些不快。但看到穿著製服的啤酒肚, 又眼睛一亮, “你們是主辦方的人吧？我們要提意見。”
這是要當著婁秘書的麵投訴？
毛大嘴眼睛比他們還亮，“有問題儘管說, 有婁秘書在, 他一定給你們做主。”
啤酒肚一聽，急了，“有意見可以去官網提，官網有專門的客服。我們還有事……”
“什麼事能比遊客的意見重要？”
毛大嘴打斷他，“你們說就是婁秘書在這, ，沒有人能一手遮天。”
幾句話說下來，兩名遊客也發現婁秘書才是這群人裡說了算的。於是也不問啤酒肚和毛大嘴了，直接望向婁秘書，“你們不是剛取消了小吃限售嗎？能不能改回去？”
“不是才改了半天麼？反對聲就這麼大了？”
毛大嘴臉上的笑掩也掩不住。
婁秘書也有點意外，“能說說原因嗎？”
倆遊客：“小老板她家臭豆腐太臭了，我們實在受不了。”
“這也不是什麼問題嘛，臭豆腐不臭能叫臭豆腐……”
啤酒肚話說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等等。你說，小吃街這麼臭，是因為楚柒賣臭豆腐？”
昨天才放開的限製，今天楚柒就給他搞出個核武器。這傻孩子肯定不是故意的，肯定不是。。。
然而沒等他自我說服完，路過的另一個遊客聽到這話，不乾了，“憑什麼改回去？我等了這麼多天，才等到小老板賣臭豆腐。自己不吃就當彆人都不吃了？”
“我就是不吃，怎麼了？你問問這麼臭的東西，誰能吃下去？”
“那你就讓他們改，烤玉米、銀絲卷和水晶蝦餃你也彆想吃了！”
眼見兩撥人要吵起來，婁秘書和啤酒肚都做好了從中調和的準備。
結果之前那倆遊客一聽這話，突然猶豫了，“那……那我們還是不提意見了。”還不忘補充一句：：“你們千萬彆把規定改回去啊，這樣挺好的！”
眾人：‘’……
叫這幾人一鬨，誰都知道臭味的源頭在哪了。
啤酒肚猶豫著問婁秘書要不先去彆的地方，婁秘書卻不是很在意。
於是，一群人不得不硬著頭皮往楚柒那邊去。還不能捂鼻子，沒見人家婁秘書都不捂？
比起外麵單純的水深火熱，楚柒這邊則是冰火兩重天。
一麵，老顧客們吃著臭豆腐喝著快樂水，幸福地直冒泡。
一麵，新顧客行色匆匆，買完泡椒鳳爪就走，一句多餘的話也不敢說。
不過楚柒的老顧客是在貧民區發展出來的，有時間和財力過來複古節的並不多。
因此，她將泡椒鳳爪和可樂一起設置成自動售賣，竟然還能享受一會兒難得的悠閒時光。
果然還是臭豆腐給力啊~
大殺器一出，天晴了，雨停了，她感覺自己又行了~
啤酒肚一行在這個時候進來，對上的就是少女長睫微斂，滿眼藏不住的笑意。
婁秘書腳步未頓，卻在心裡下了個評論——這個楚柒很漂亮。
這時候，楚柒也看到他們了。
她一眼就認出了那個讓他記憶深刻的啤酒肚。
這是終於受不了她在小吃街放毒，想收回昨天的話了？
楚柒好笑，壞心地假裝自己沒看見，拿出一份臭豆腐，打開了保鮮膜。
沒炸過的臭豆腐，那可比炸過的霸道太多了。
啤酒肚剛張嘴想介紹一下楚柒，立即被嗆得猛咳。
毛大嘴也被灌了一嘴，一張大臉憋得通紅，感覺快要窒息了。
他緩了好一會兒，才從嗓子眼裡擠出幾個字，“這麼臭的東西，怎、怎麼能在複古節賣？”
即使知道他有意挑刺，這句話還是得到了眾人的認同。
就連啤酒肚也不例外。
他現在就後悔自己圖省事，沒把警方檢查過的東西再檢查一遍，把臭豆腐這個大殺氣給漏了。
“這個味道太大，的確影響不好，要不，限售的事情我們再斟酌一下？”
啤酒肚是問婁秘書的，楚柒聽見，卻眼睛一亮。
她等的就是這句話。
要完成任務，有泡椒鳳爪就足夠了，根本不用那麼麻煩。
楚柒強行收了收斂上的笑意，正琢磨一會兒怎麼就坡下驢，表示自己雖然很想為顧客帶來更多美味，但一定會堅決服從主辦方的安排，婁秘書突然開口，“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小姑娘吧？不錯，臭豆腐給我來一份。”
彆說啤酒肚毛大嘴他們，楚柒都傻眼了。
“這個味道比較特彆，一般人可能吃不來，您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話還沒說完，幾個老顧客就開始拆台。
“誰說吃不來的？這個臭豆腐可好吃了！”
“對！聞著臭，吃著香，保準你吃了一份想下一份！”
“吃完你要覺得不好吃，我把這個桌子吃了！”
楚柒：“。。。”
不該給力的時候，咱能彆這麼給力嗎？
果然婁秘書聽完，唇角笑意更深，“那我就更要嘗嘗了。星主很關心萊特區的發展，既然萊特區出了個難得一見的好苗子，總得支持一下。”
跟著他來的人聞言，也紛紛反映過來，“對對，也給我來一份。”
星主最近的確很關注貧民區，又是修路，又是安監控、打擊高利貸。
誰知道他是不是想發展貧民區，這時候支持一下，總沒壞處。
於是楚柒都沒來得及阻攔，就收到了一連串付款通知。
說好的把人都熏跑呢？
說好的讓主辦方追悔莫及，哭著把規定改回去呢？
人手一份臭豆腐在桌前排排坐是怎麼肥四？
那些新顧客也被這發展弄得一愣一愣的，有人甚至捅了捅同伴。
“連主辦方和那個看起來很牛的秘書都買了，說不定真不難吃。”
“那咱們先彆走，留下來看看。”
這一看，就看到了這些人臉上從強忍到錯愕，從錯愕又道不可置信，富有層次的表情變化。
要是有個鏡頭拍下來，都能放到表演課上當示範了。
啤酒肚率先吃完，接著是毛大嘴。
大嘴這時候也顧不上挑刺了，享受地深吸一口氣，“嗯，香！真香！”
辦了好幾屆的複古節，他就沒碰到過這麼好吃的小吃！
然而話說出口，他才想起來，剛才自己嘲諷啤酒肚的時候好像說的一樣的話。
這讓他窒了窒，對美食的本能渴望又促使著他往楚柒那邊望。
楚柒瞬間被看得心裡一慌。
完了完了！
要是他們也覺得好吃，她這不白折騰了嗎？
就在她絕望之際，於人群中發現了一根救命稻草——婁秘書。
這人穿著考究地位頗高，吃東西的時候慢條斯理，一看就和那些狼吞虎咽的妖豔賤/貨不一樣。
一般這種人對飲食的要求也極高，臭豆腐這種臭臭的街頭小吃，怎麼能入他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