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六章(2 / 2)

沈姌轉身出去,同上次那般,分彆去了三家藥肆才將需要的藥方配齊。

然而她還從未最後一家藥肆出來,就聽開外雷聲響起,轟隆一聲,暴雨如注,砸在地上,氤氳出一片霧氣。

“咱們出門的時候還晴著,怎麼這麼一會兒功夫就下起雨來了?”清麗歎了口氣,“姑娘,咱們沒有傘。”

“這樣大的暴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咱們等等再出去,無妨的。”沈姌將懷中的藥材緊了緊。

沈姌瞧著外麵密布的烏雲,也不知怎的,她就是莫名地不安,心跳加速。

就像是要迎來什麼懷消息一般。

她幾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喃喃道:“下次出門,一定要選個黃道吉日。”

話音甫落,剛好有一輛馬車在她麵前停下,有個男人手執一把油傘,緩緩走過來。

沈姌的瞳孔一縮。

手上的藥材“嘩啦”一聲,儘數掉在了地上。

周述安,怎麼又是他?

到底是長安城太小,還是她太倒黴?

她隻來過藥肆兩次,便遇上他兩次......簡直是邪了門。

沈姌不禁腹誹:怎麼每當輪到她打李棣的主意,他都一定會出現! 他周述安難道是李棣的保命符不成?

沈姌忙彎腰去撿,巴不得,這人趕緊從自己身邊走過去。

哪知周述安麵無表情的蹲下,一把搶過了沈姌手中的藥材,隨後站起了身子。

“周大人!”沈姌美眸瞪圓。

而周述安就跟沒聽到一般,一一查看,數完,眉梢微微提了一下。

還行,她還是有進步。

□□,**藥,絕子藥,李棣的下半輩子,算是有保障了。

周述安對她四目相視。

他的眼窩深邃,骨相生的淩厲又清雋,素白的膚色,高凸的喉結,顯得他格外深沉。

沈姌的心惴惴不安,生怕他一個不痛快,就又給自己送京兆府去。

“周大人。”她伸出手,“您能把藥材給我嗎?”

很明顯的,這聲周大人,要比上一聲,氣弱許多。

周述安的眼睛向下一瞥,目光定住,她手腕上的青紫,太明顯了。

再結合她眼下買的藥,不難猜出,昨日或者前日,發生了什麼。

周述安把要藥放回到她手上。

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他弄的?”

三個字。

沈姌的睫毛都忍不住跟著顫,她纖細的手指用力地勾著一株藥材。

用極輕的聲音道:“與周大人無關。”

沈姌不是不諳世事的沈甄。

一個同沈家毫無舊情的男人,一個位高權重的三品大員,本就不該,對她有任何特彆之處。

周述安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沈姌,旋即,又暗示性地看了一眼沈姌手上的藥材。

“多謝周大人。”沈姌鄭重其事道。

“李夫人,這是第二次。”說完,周述安與她擦身而過。

沈姌冒著大雨走出藥肆,閉上眼睛,長呼了一口氣,快步走到了馬車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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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

午後,陸宴正與魯參軍探討一個屠夫殺人未遂的案子應該怎樣判案,就見孫旭麵容驚慌地走了進來。

“陸大人、陸大人!”孫旭躬身,雙手杵著膝蓋,氣喘籲籲道。

“孫大人這是怎麼了?”陸宴道。

孫旭拽著陸宴道:“陸大人同我來,我有話對您說。”

陸宴沒動,皺眉道:“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說?”

孫旭給了他一個眼神,搖了搖頭,隨後用手擋住嘴,低聲道:“這事關您的私事,你在外麵養著的那位,昨晚出事了。”

陸宴臉色驟變,“不可能。”昨晚沈甄睡得好好的,如何能出事?

再說了,孫旭根本不可能知道澄苑的事。

孫旭看著他道:“怎麼不可能?!陸大人,您要是不同我出去說,那我可就在這兒說了......”

陸宴舔了下嘴角,同孫旭出了門,皺眉道:“怎麼回事?”

孫旭一臉為難,“昨夜,滕王去了平康坊,喝多了,非要雲枝姑娘陪,老鴇不同意,說了雲枝姑娘隻伺候您一個......可滕王爺那人,陸大人想必比我清楚,喝上了頭,哪還管得了那麼多?”

陸宴心落下,長籲一口氣,“然後呢?”

“他不僅打死了平康坊的一位歌姬,還在雲枝姑娘臉上.....劃了一刀。”

陸宴淡淡道:“知道了,我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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