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八十七章升官 ==
“查我?”周述安道。
四目交彙, 沈姌那雙嫵媚撩人的雙眸發揮出了絕對的優勢,隻輕挑了眉梢,男人的眸色便深了幾分。
沈姌蹙眉怨聲道:“我花了兩百貫去買周大人的消息, 卻隻買到了七個字, 字容暻,蘇州嘉興人。”
“著實是貴了些。”周述安聲音不高不低。
沈姌點頭表示認同, “許是那探子也覺得良心不安,走的時候, 送了我一幅蘇州的山水畫, 畫底有一首詩,寫的倒是極好。”
周述安望著她道:“寫的什麼?”
“君到姑蘇見,人家儘枕河。古宮閒地少, 水港小橋多。”
周述安看著她小嘴一張一翕,念著蘇州的風光,下頜的線條逐漸繃緊。
沈姌頓了頓, 又道:“周大人的故裡, 是這般樣子嗎?”
男人輕笑出聲。
下一瞬,她便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桎梏住, 呼吸也被人奪了去。
四年夫妻, 李棣的吻向來都是溫柔又帶著些許討好的, 可周述安的不是,這種炙熱的、危險的、窒息般的廝磨,令她心臟驟跌,喉嚨發緊。
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的手掌在她的腰上, 輕輕顫抖。沈姌猜,這大概是男人對獵物掠奪的天性,和本能的亢奮。
隻是不知道,她是第幾個。
手眼通天的大理寺卿,不知道握著多少人的把柄,他若是想玩這些名堂,誰又能知道呢?
他們的身後是一堵牆。
從周述安的角度看,沈姌腿長,身子偏高,隻要箍著她的腰肢微微上提,有些事,便能做了。他已是而立之年,不會連二十出頭的沈姌都瞧不明白,他無比清楚,今日隻要他肯要,她不會拒絕。
思及此,一股火霎時從喉頭燒到腿間,堅硬滾燙,他的妄念,他的不可得,此刻就在他的懷中。
在一念之間。
周述安的嘴角勾起一絲與本能鬥爭的笑意,驟然鬆手,直起了身子。
“說吧,你想讓我做甚?”
沈姌望著他,輕輕呼吸,胸脯高低起伏。
緩了好半晌,她從袖口拿出了兩張紙,低聲道:“這是、開鑿通濟渠的賬冊的一部分,我謄寫的。”這裡麵,一張是吏部撥出來的銀兩,一張是李棣中飽私囊的證據。
這些雖算不得鐵證,但順著查下去,總會發現些什麼。
周述安再次傾身,低聲對她道:“彆喘,我沒聽清,重說一次。”
這樣交頸的曖-昧姿勢,顯然是含著逗-弄的。
沈姌咬著牙,順著他的意思,一字一句地又說了一遍。
男人“嗯”了一聲,隨後將紙張收入懷中,道:“這回聽清了。”
周述安抬手將她一縷碎發彆至耳後,道:“你答應我的事,難做嗎?”
她一共答應他三件事,不入道觀、不讓李棣碰自己、還有一個是同他的私情。
這一跟三都在他心裡如明鏡一般,他想問的,無非是第二件。
“僥幸躲過。”
她的言外之意是:既是僥幸,那誰也保證不了有無下回。
他們一前一後跨出大理寺獄,刺目的陽光灑在二人身上,她轉身離開時,周述安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低聲道:“他若是欺負你......”
沈姌回頭看他,抽回了手,低聲道:“周大人一身二任是不是太辛苦了些,旁人的家事也要乾涉?”
說罷,她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
男女之間所有情緒的表達,都是在一次次的試探中形成的,他退一步,她便進一步。
他看著她金燦燦的裙擺,雙眼半眯。
故意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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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
陸宴接任京兆府尹一職,那少尹的位置便理所當然地空了出來。京兆府不屬六部,有聖人直接管轄,自然是誰都能安插進人來。
太子識相,知道像京兆府、大理寺這樣的機構動不得,早早就避開了舉薦賢才一事,許家試圖伸手,終究還是退了回去。
正是苦惱之時,戶部侍郎隨鈺向陸宴舉薦了一個人——孟惟。
孟惟是前任大司農孟浩易的幺子,年僅十九,素有少年天才的稱號,三年前憑著祖上門蔭被封了個八品縣丞。聽聞他能力卓越。不但能驗屍,懂醫術,跑得快,還能默背晉律。
按說有此等天資,早該在京中嶄露頭角,奈何孟家門庭不複往昔,他的三哥哥一個賽一個窩囊,便受了不少打壓。
當然,孟惟受打壓,也不是不能理解,一旁的知縣翻閱典籍急的頭上冒汗,孟惟卻能立馬背誦原文,擱誰誰能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