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陸三郎,哪裡是冷心冷欲之人,這不,要娶妻,便娶了全長安顏色最盛的。
陸燁身邊的沈曼低聲道:“老太太這下算是能放心了。”
鬨過新房,總是得給人家新婚夫婦說兩句話的時間,眾人一走,門一關,陸宴側頭去看沈甄。
他沒說話,但目光好似穿過了兩世。
終於,叫你做了陸家婦。
這一刻,沈甄也在看他。
她從未見過他身著緋色,今日見了才知,緋色放到他身上竟是這般好看。
陸宴輕聲問她,“餓不餓?”
“不餓的。”沈甄頓了一下又道:“大人呢?”
陸宴提唇笑道:“喚我什麼?”
紅燭輕搖,四目交彙,美人眼波流轉,朱唇微張,好半晌,她才道:“郎君。”
話音甫落,男人眼裡盛的春風得意,掩都掩不住了。
如此嬌音,怎能不叫人心神蕩漾?
這時候,外麵的人又開始催,“郎君快出來招呼賓客——”
陸宴沒動,啞聲道:“再喚一聲。”
沈甄道:“郎君快去。”
男人麵不改色,手卻不再老實,他隔著衣裳準確無誤地捏住了她的小珍珠。
一陣酥麻淌過全身,沈甄下意識去看他的手。
細白乾淨的指腹,在她的注視下半分不肯收斂,揉一下捏一下,一下比一下用力。
外麵的又開始催促,陸宴鬆開她,咬著她的耳朵道:“等我。”
陸宴轉身去了前廳。
鎮國公府世子娶妻,場麵自然壯觀,恨不得召集了全長安的達官顯貴,便是連太子都來送了份賀禮。
京兆府的同僚們紛紛起立,孫旭笑著道:“恭喜陸大人,抱得美人歸。”
身著婚服的男人笑的意氣風發,真誠道:“多謝。”
孟惟恭恭敬敬道了一幅對聯。
得知陸宴娶妻,前任京兆尹鄭中廉都特意趕回了京,功曹參軍、司陸參軍、司戶安軍等人依次送上了祝福。
再一轉身,便是刑部尚書姚斌,和大理寺卿周述安,姚斌道:“恭喜陸大人。”
刑部侍郎不勝酒力,打了個嗝,道:“沈家女貌美,陸大人好福氣。”
沈家女啊,誰不想娶?
聽了這話,陸宴意味深長地看了周述安一眼。
那意思好似再說,沈家還有一女,你努力吧。
陸宴手握假酒,連敬三圈,到楚旬和隨鈺這兒直接被摁下,楚旬低聲道:“來吧陸時硯,趕快把你杯中水倒了,換點真的。”
楊宗在一旁皺了皺眉,感覺不妙。
隨鈺對楊宗道:“楊侍衛的陰陽壺也不用拿了,我們備好了。”
這架勢,便是要灌酒了。
一連喝了數杯,陸宴不由捂住了胸口,隨鈺道:“彆演,不信。”
楚旬笑道:“花燭夜你甭想了。”
陸宴將杯盞往桌上一放,“可我夫人還在屋裡等著。”
瞧瞧這話,氣不氣人!
楚旬舔了下嘴角道:“就憑你這句話,更彆想了。”
從黃昏到黑夜,管弦樂聲,片刻不曾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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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甄這邊,一切安好。
陸宴給她準備的婢女是棠月和墨月,這下,連尷尬都免去了。
棠月回頭看了一眼,道:“也不知郎君何時能回來。”
清溪暗示道:“隨世子他們今兒都來了......不如夫人先沐浴吧。”
沈甄點頭,“備水吧。”
一個時辰過後,沈甄再次回到了榻上,按說她麵對陸宴,她早就不該緊張了,可換了個陌生的環境,還是忍不住攥住了衣角。
她看了看枕邊,今夜,連香囊都不能用了。
這廂沈甄正想著陸宴,外麵就想起了問安聲,男人的腳步聲橐橐,直奔她的心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