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傍晚,他伸手抱住了她,軟香入懷,他附下身,情不自禁地吻住了她,“我幫你和離吧。”
她沒拒絕他,整個人似魚兒一般陷入他的懷中。
**間、情難自抑間,他抬頭,卻見她眼眶通紅,眸裡含著的,是怎麼都不肯落下的淚。
她啞聲道:“周大人想要的,我能給。至於其他的,就不勞大人的費心了。我沒想過和離。”
一盆冷水澆下,他恍然大悟,原來,這隻是他一個人的情難自抑。
他放開了她。
至於後來......
他下獄,她來找自己。刑部大獄長廊幽暗深邃,他隻聽見了撕心裂肺的一聲,“你為何那麼做!”
他不想見她愧疚難安,便讓陸宴送她離開了長安......
出獄後,他聽聞她過的很好,平平淡淡,卻再也沒見過她。
思緒回攏,周述安低頭,輕聲道:“春闈之後,在下會來貴府提親。”
沈姌不由自主地眨了一下眼,退了半步。有些失語。
男人的眉目疏朗,又道:“秋日風涼,娘子早些回去歇息,在下先走了。”
這一年,你碧玉年華。
這一切,還不是那般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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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姌回到院內,直接被沈謠拉住,摁在榻上,“阿姐,他都同你說什麼了?”
沈甄坐在圓凳上,手中拿著沾了糖的山楂丸子一口接著一口地往嘴裡送。
三個姐妹之間很少有什麼秘密,沈姌如實以告。
說到“提親”二字,沈甄的小手一僵,拇指與食指間的山楂丸子直直墜落,滾了老遠。
“阿姐答應嫁了?!”
沈姌看著沈甄瞬間失笑,“我答應甚,合著他來提親,我就得嫁?”
沈文祁嫡傳大弟子沈甄直言道:“阿姐既然不想嫁,那為何不直接拒絕他?”
沈謠手動控製嘴角。
沈姌無奈道:“我與他不過才見了兩次,他今日這番話,已是失禮,我怎好與他繼續糾纏此事?到時候,阿娘自會把他請的媒人攔在外麵的。”
“再說吧,他今日與阿耶說的那些話,也不過是他的一麵之詞,有沒有李棣這個人,還尚未可知呢。”
沈謠點點頭,道:“這倒是。”
然而這個疑問,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沈文祁雖然沒有直接懷疑到許後那兒,但李棣這個人,確實可疑。
在沈文祁派人調查李棣的過程中,周述安動了點手腳,沈文祁一路查到荊州去。
沈文祁對自己的暗樁道:“你是說,李棣那人還有妻子?”
“是,他有一妻,是荊州何家女,名何婉如,論關係,還是他的表妹。但可疑的是,不僅李棣身邊的友人不知此事,就連戶籍,都沒有記錄,荊州的官吏提起此事,也是三緘其口。若不是有人暗中遞消息,屬下查不到這兒。”
沈文祁的目光變得嚴肅起來。
他用食指敲了敲桌案。
“侯爺可需屬下將他趕出京城?”
“不。”沈文祁一字一句道:“長安城中勳貴雖多,能讓地方官和戶部一起封口的人卻沒幾個。你派人暗中跟著李棣,我倒想看看,是誰想對我的女兒下手。”
“屬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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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如白駒過隙,蕭蕭落葉被白雪覆蓋。
元慶十二年。
上元佳節。
侯夫人剛生下沈泓不久,身子虛弱,自然不方便上街,沈文祁留在府中陪夫人,對三個女兒道:“外麵人多,你們多帶幾個侍女,免得走散了。”
三人齊聲應是。
車輪轔轔,沈甄掀開馬車的幔帳側眸去看外麵,未幾,沈姌道:“謠謠,你今日怎麼總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