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下午的飛機,一落地就回了雲水灣。
指紋貼上去解鎖,他在門口換上拖鞋,趿拉著步子往臥室走。
解開勒的他頭疼的領帶,隨手往地上一扔。
其實他以前沒這麼不講究,被老爺子訓了那麼多年,東西拿下來怎麼放怎麼擺早就深深的刻到了骨子裡。
後來離開老爺子的視線範圍,他叛逆心起,開始放肆的想要破壞這些習慣。不過習慣使然,隻破壞了一點,整體上還是遵循的。
直到這些天跟韓熙生活到一起。
紀延聲發現,不管他的衣衫鞋帽怎麼丟,韓熙都能在他看不見的時候好好把他們收好,並且一句想讓他不要隨便扔的話都不會說。
這讓他感到十分滿意。
除此之外,平時她也極有分寸。不問行蹤,不打電話,就安安靜靜乖乖巧巧的上班下班,偶爾給他下廚做飯,到了晚上更是十分配合他。
比他之前的任何一位都要讓他滿意。
前些日子,還是周遊跟他說她在網上出了點事,被黑的體無完膚,就差祖宗三代沒被人挖出來。
他調查了事件經過,發現本來是件很小的事,也不知怎麼的,後麵發展的越來越失控。
她被罵的特彆特彆慘,尤其是紀延聲了解到源頭出在於靈依身上時,他莫名有種愧疚。
而那些天她什麼都沒跟他說,受到了那麼多惡意,她提都沒提。
紀延聲暗中花錢處理了網上那些消息,怕太顯眼,沒敢全刪,隻是封了幾個罵的最歡的賬號,降低了有關韓熙的熱度。
他把衣服脫乾淨,身上隻留最後一件。閉著眼睛往床上一撲,打算美美的睡上一覺,等韓熙回來給他做飯。
結果,人剛撲上去。
“嗷嗚——”
“臥槽——”
紀延聲瞪著一雙眼睛,呆愣的看著左手背上火辣辣的三道血痕。隻見它們最初泛白,然後迅速變紅,幾秒後湧出紅色的鮮血。
他右手穩穩托著左手,滿臉問號的看向躲在窗簾後麵的某個生物。
他家裡為什麼會有貓啊……
韓熙從地鐵站出來,先去那家寵物醫院取了前一天沒能拿走的罐頭和玩具。
她把聽聽自己留在屋子裡一整天,也不知道它怎麼樣。
千想萬想沒想到,一打開門,她就看見紀延聲趴在客廳撅著屁股,一個勁兒衝沙發底下揮手。
“……”
“啊,你回來了啊。”紀延聲聽見開門的動靜,慌慌張張站起來,訕訕的笑。
“你在乾嘛?”韓熙不問也知道,他肯定是在逗貓。猜到紀延聲喜歡毛茸茸的東西,就是沒想到喜歡到了這種程度。完全不顧及形象。
“為什麼會有貓?”
紀延聲突然沒了笑意,麵色微冷,話語裡隱約透出質問。
韓熙住在這裡一直很有分寸,她再想養寵物也應該提前問他可不可以。
一聲詢問都沒有,直接把貓領進來,就算他喜歡又怎樣,還是會讓他感到不舒服,有一種領土被侵犯的感覺。
他說這話的語氣,和他們第一次那天他讓她去洗澡一樣。
這個樣子的紀延聲,是韓熙最不願意麵對的。
即使她一直很清楚,他平日裡那副懶散的公子哥做派隻是個幌子,真正的紀延聲就是麵前這樣獨斷強硬,眸中隱帶戾氣。
索性這次她早就想好了該怎麼回答。
“這是我來北京之前買的貓,當時不知道會搬到你這裡,早就打過招呼送到北京。它現在沒地方去,我隻好把它帶過來。”
“為什麼沒告訴我?”他繼續問。
“隻打算住一晚的,明天就送去寄養另找人家。”韓熙把東西放下,走到紀延聲身邊,打算裝出他最喜歡的怯怯的樣子。
不料卻突然看到他的手背,“哎呀,你手怎麼了?”
“被它撓了。”紀延聲指指下麵,沒注意到兩人的談話換了重點。
“快,我給你消毒上藥。”韓熙匆匆去拿醫藥箱。住了這些日子,她早就對這個房子裡的物品放置有了了解。
“嘶——輕點!”紀延聲齜牙咧嘴的想抽回手,韓熙緊緊抓住,不讓他得逞。
“你忍一會兒,我給你吹吹。”她輕輕向三道血痕吹氣。
紀延聲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給他上藥,嘴上一直叫喚,實則根本沒有他表現的那麼疼。都好幾個小時了,血已結痂,酒精擦在上麵沒啥感覺。
他也搞不清自己為什麼要裝疼。
還要一邊裝疼一邊不動聲色的打量她,看她精致的側臉,看她紅潤的嘴唇,看她纖細多姿的脖頸,看她為他操勞關心……
他突然鬼使神差的來了一句。
“你下周三請一天假,陪我參加一個婚禮。”
“好。”
話剛出口紀延聲就有些後悔。
陸子安的婚禮規模不大,隻請了私下玩得好的一些朋友,私人性質很強。
他本來打算自己一個人去,若是帶上韓熙,豈不是變相把她領到眾人麵前。那她到底算什麼身份?該如何介紹?
算了,說都說了。
紀延聲認真的看了看韓熙,老爺子那邊催的厲害,這兩天更是開始不配合治療。如果真要為了老爺子的身體順了他的意,那麼那個人選……也不是不可以是韓熙。
如果婚禮那天韓熙表現的沒問題,他說不好真的可以把韓熙升成女朋友。
隻是紀延聲不知道,在他們出門參加婚禮的前一晚,韓熙趁著他洗澡的時候,把懷孕報告單放到了第二天她要拿的包裡。
韓熙決定參加完婚禮,就跟紀延聲攤牌。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讓我們明天見證紀延聲的心碎時刻。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