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招呼彆人吧,這邊我來。”
沈銘萬分感激,連忙點頭,顧不上紀延聲聽沒聽見他喊他,迅速一撤。
圈子裡大部分人都知道,紀延聲早年唯一承認過的女朋友就是徐曼錦。當初他們交往鬨得全校皆知。
人人都感歎,紀延聲那個陰晴不定的性子最後被徐曼錦這朵太陽花降服。
這種狀態下的紀延聲,他可不敢接近,還是交給徐曼錦吧。
紀延聲翹著二郎腿,一隻手搭在膝蓋上,另一隻手往外伸著橫搭著沙發脊背。包廂另一邊音樂放的聲音不小,人又越來越多,湊在一起談天說地,說個不停。
他沒聽見沈銘喊他,餘光倒是注意到有條粉裙子往他身邊來。
哪個女人過來找死。
一抬眼看見徐曼錦一張笑臉,紀延聲一頓。
不過兩秒的功夫,徐曼錦便落落大方的坐到紀延聲身側。她不怕紀延聲的冷臉,當年在一起交往都看習慣了。
她故意坐的離他很近,但也沒有明目張膽到往上貼的程度,兩個人的腿之間還是有一個拳頭的距離。
隻是這個距離,一男一女,已經足夠曖昧了。
尤其是紀延聲的手在她背後的沙發上搭著,她稍微往後那麼一靠,從遠處看,就好像是把她摟在懷裡一樣。
徐曼錦笑意盈盈的開口:“誰惹你生氣啦?”
紀延聲淡淡看她一眼,目光落到她背後。徐曼錦是正坐側著身跟他說話,整個後背挨著後麵的沙發,雖然碰不到他的胳膊,但她的頭發燙了卷,恰好能挨上他。
收回視線,他跟她說:“往前坐一些,我好把我胳膊抽回來。”
她這麼緊挨著,他想抽胳膊隻能豎著抽,太不雅觀。
“……哦。”她象征性的往前蹭了蹭,沒有真的挪動位置。隻是微微向前彎了腰,確實給了紀延聲抽手的空間。
紀延聲沒再理她,把茶幾拖回原來的位置,拿叉子紮著切好的哈密瓜往嘴裡送。
袖子在徐曼錦眼前一過,一道非常不顯眼的痕跡被她捕捉到。
她一把拉住紀延聲的袖子,有些意外又有些驚喜:“你養貓啦?”她從他袖子上摘下一根白色的毛發,跟他示意。
紀延聲進不去小洋樓,隻好臨時住回了雲水灣。
他之前的衣服都沒搬過去,常用物品也都應有儘有。雲水灣的麵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聽聽一天能玩個遍。
差不多的地方都有它的毛。
也不知道胳膊上這根是什麼時候沾上的。
“嗯。”他應付了聲。
徐曼錦仔細瞧著那根毛,“你還記得我們在學校後麵喂養的那隻野貓嗎?奶牛花紋的,很可愛。”她想起從前的回憶。
“記得。”紀延聲聽她說起來,不免一時也陷入了回憶。“是我有一天路過聽見它叫聲,才發現的。”
那時候他非常想把它抱回家養,可是最後還是不敢違抗老爺子。
“那你還記得我給它取了什麼名字嗎?”徐曼錦突然期待。
“……點點。”
她忍不住哈哈一笑,“對,就是點點。因為你是小聲,所以小聲點小聲點,它就叫點點。”
許是其他人一直暗中注意著這邊的情況,聽見徐曼錦爽朗的笑聲,紛紛大鬆一口氣,跟著湊過來。
有幾人和兩人同屆,知道當年的事。瞧著氣氛不錯,以為二人有舊情複燃的苗頭。
“您二位這是複合了?”
其他知道的人立馬跟著起哄,“果然,我們紀少還是得讓初戀來治!”
“初戀?!怎麼個意思?”
“誒這說來就話長了……”
徐曼錦聽他們說這些心裡自然高興,可是紀延聲一直沒出聲。她有些不安,不動聲色看過去。
一下子看見他搭在膝蓋上的那隻手,食指輕勾,指腹緊緊壓著褲子。
這是紀延聲不耐煩到極點的小動作。
徐曼錦迅速起身打斷他們,她環視一圈,語氣鄭重。
“你們以後不要再提這些舊事了,不知道他已經結婚了嗎?”
彆人過生日,他卻成了全場的焦點。
紀延聲對沈銘有些不好意思,跟他抱歉的說了一句。抬手跟陸子安和沈平意做了個拜拜的手勢,推開門就要離場。
徐曼錦顧不上彆人看過來的眼光,拿起包就追了出去。
她在停車場追上紀延聲,“紀小聲,你在怪我把你結婚的事說出去了嗎?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不想公開。”
紀延聲懶散的靠著車門,手上轉著插鑰匙,輕飄飄看了她一眼。沒吱聲。
徐曼錦向前一步,微微抿著嘴角。
“下個星期,十月一號,是紀阿姨的忌日。我能和你一起去看她嗎?這些年不在北京一直沒有機會,仔細想想還是很慚愧……”
轉動的車鑰匙被紀延聲一把抓住。
他終於沒了耐心,眉宇冷凝,眸中不善。歪了歪腦袋,語氣嘲諷。
“我結婚了,隻會帶我的太太去看我媽。你要是真想去,就自己去。彆和我扯上關係。”
“還有,咱倆的事八百年前就結束了,收起你那些有的沒的的小心思,不要總出現在我麵前,浪費我時間。”
他還得趕緊回去跟韓熙道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