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補辦婚禮,可直到紀滿星寶寶一周歲了,這婚禮也沒搞出個名堂。
一開始兩人打算像駱輕輕和陸子安那樣,邀請一些關係不錯的朋友,辦個規模不大但真情實意的婚禮。
可是後來發現,即使是這樣也十分麻煩。
大到婚禮地點、婚禮風格,小到喜糖品牌、捧花樣式,一樁樁一件件都等著韓熙作決定。
她本來就是個愛偷懶的性子,即使是專業的婚慶公司提前做好各種方案供她選擇,她也叫苦連連,頭痛不已。
紀延聲那段時間忙著把美國的業務一點點往國內挪,好幾天沒顧上問她婚禮的事,結果突然某一天晚上準備就寢的時候,聽見韓熙跟他說不想辦婚禮了。
他掏掏耳朵,咂摸著嘴。
“紀太太,我本來還欠你個求婚呢,你現在連婚禮都不辦,我這心裡不太好受啊。”
韓熙白他一眼,把床頭燈調暗:“我以前沒覺得我有選擇恐懼症,直到今天婚慶公司給我拿過來六個請帖樣式讓我挑,我發現我都喜歡!”
“可是總不能都用吧,一場婚禮總共就那麼些賓客,每個人的請帖長得還不一樣……”韓熙腦中想了一下那樣的場景,有些接受無能。
紀延聲扶額輕歎,他是真沒想到韓熙會栽在這方麵。他有些遲疑,直奔重點:“請帖你都挑不出最喜歡的,那婚紗怎麼辦?”
“就算像你說的那樣,咱倆不辦婚禮,那至少也要拍婚紗照吧?”
他掩著嘴打了個哈欠:“從咱倆領證到現在,除了珍珠星勉強算個有意義的禮物,你還非要把它當成婚戒,不讓我送你彆的戒指。咱倆可沒彆的正八經兒有儀式感的東西了。”
他之前給韓熙看了好幾個定製婚戒讓她選,最後韓熙跟他說想把珍珠星當做婚戒。
“我就是要跟你說婚紗照的事情。”韓熙往他身上一趴,“你之前不是嫌我給你省錢,不要婚戒嗎?我想好了,婚紗照必須拍,可是一件不夠。”
“我打算挑二十二件,喜歡的風格每種來一件,然後拍二十二套婚紗照。紀先生,你準備好掏錢了嗎?”韓熙笑著問他。
一個不浮誇的婚戒比珍珠星要便宜很多,可是二十二套頂級婚紗加在一起,價格可不會比珍珠星便宜多少。
紀延聲挑眉:“錢不是問題,不過為什麼是二十二套?你選個七八十套我都沒意見。”
“因為我遇見你的時候是二十二歲呀。”韓熙故意把聲音壓著,學動漫裡的女聲說話,又嬌又軟。
她還不止於此,最後一個字眼說出口,便一手伸到紀延聲腦後往她這邊壓,一手抵在他胸膛上,腦袋一低,輕輕吻上去。
紀延聲反攻,把人壓在懷裡往旁邊一滾,直接把兩人的上下位置掉了個個。
他把她手壓在床上,吮吻許久,末了貼著韓熙嘴唇問:“滿天星睡了嗎?”
自從韓熙說過孩子以後的外號可以叫滿天星,兩人便不約而同采用了這個叫法。
滿天星六個月之前一直在主臥跟他們睡,就在床邊放了個嬰兒床。小孩子不分日夜,通常白天睡多了晚上一直很精神。
紀延聲乾脆把沒處理完的公務從書房帶回臥室,先把她玩累了,再窩在床上處理公務。等公司的事情處理好一輪,滿天星也睡醒一覺開始哭鬨找人。
韓熙是那種睡著後輕易不會被吵醒的睡眠質量,一開始她還想著主動和紀延聲分擔,後來看他哄孩子哄得越來越熟練,乾脆就當了甩手掌櫃,一睡到天亮。
白天再把滿天星接手,讓他好好補眠。
六個月之後滿天星去了隔壁的兒童房,張姨和她一個房間休息。
紀延聲在她的小床上安了攝像頭和收音器,她隻要一哭主臥這邊就能聽見。
“睡了有一會兒,你要做就抓緊時間。要不等會兒又醒了。”韓熙往他臉上輕輕吹了一口氣,眼睛裡有些挑釁的意味。
紀延聲嗤笑一聲,起身坐到她一側,托著她雙腿,開始給她“剝皮”。
動作行雲流水一般熟練,韓熙一邊扭一邊笑:“誒——你把我當滿天星啊?”
這動作跟給她換尿不濕一樣!
紀延聲也跟著笑:“都成條件反射了!”
他又說:“你彆老提她,提著提著就醒了——”
不料話音剛落,床邊喇叭就響了起來。
小孩子特有的淒厲哭聲驟然響起,兩個大人笑意一僵。
韓熙苦笑搖頭,腿上一掙,踢了紀延聲一腳。“快過去啊……”
紀延聲舍不得離開,大手繼續摸著,低頭含糊親著:“張姨應該能搞定。”
他一邊說一邊開始解身上的扣子。
韓熙翻了個白眼,正打算再踢他一腳。就聽見喇叭裡傳來張姨哄滿天星的聲音。
“不哭不哭……”
緊接著兩人就聽見滿天星脆生生的喊:“爸爸!”
她前幾天剛會喊這兩個字,正在興頭上,一想起來就喊。
紀延聲悠悠歎了口氣,趿拉著拖鞋往隔壁走。
沒兩分鐘,抱著一個粉團子回來。
他支著滿天星的咯吱窩讓她站到床上,往韓熙的方向引了引:“去找媽媽。”
韓熙拍了拍手,試圖吸引她的注意力。
滿天星小的時候看不出來長的到底像誰,現在長開了,才發現她儘是挑著兩人的長處長。一張臉既像韓熙,又像紀延聲。
見了的人沒有不誇的。
“過來,媽媽抱抱。”韓熙喊她。
紀滿星寶寶站著看了韓熙兩眼,扶著紀延聲的手往後一轉,猛地紮進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