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默默是覺得如果不是鄭畫在還沒有送走筆仙的情況下就鬆開手,筆仙就不會失控。
鄭畫則是認為原來她就不想玩,要不是蔡默默非要扯著她,那天晚上她還好好地在宿舍睡覺,怎麼可能差點被掐死。
原本親如姐妹的一對好友互相指責,因為不想承認錯在自己身上而爆發的巨大憤怒讓她們扭打在了一起,在同宿舍的將人拉開後,她們就再也沒有和對方說過話。
衛柔和她們關係都好,也不想看見兩個好友鬨成這樣,她夾在兩人中間兩麵不是人,再加上她親眼看見的那一幕,心裡也開始裝了事。
現在課程不是很忙,衛柔就總是抽時間出去做兼職,父母覺得她是一個小女生,每次都叮囑讓她彆去,可她性格獨立,總想為家庭分擔,但這次的事出了之後,第二天衛柔就把晚上八點到十點的兼職給辭了。
她現在下床上廁所都要叫上彆人一起陪著,更何況是那麼晚在外麵一個人待著了。
衛柔重新選擇了一個白天的兼職,隻是相對於晚上來說工作強度很大,這天她沒什麼課,索性出去兼職了一天,等回來時累的不行,躺在床上就睡著了。
蔡默默與鄭畫前後腳回來的,兩人都板著臉,蔡默默更是狠狠瞪了一眼鄭畫,將手中的書重重拍在了桌子上撒氣。
鄭畫臉色更加不好看了,她看了一眼躺在被窩裡的衛柔,壓低聲音憤憤道,“你沒看見衛柔在睡覺嗎!”
“關你什麼事!”
蔡默默不屑的看著刻意壓低聲音的鄭畫,轉頭進去廁所洗漱,還重重關上了門,發出“砰”的一聲。
鄭畫氣的不輕,可看著睡在上鋪的衛柔,還是沒發出聲音,帶著怒意無聲的開始鋪床。
她們寢室是上下鋪,因為屋子太小,隻能放下兩張床,所以隻有四個人住,鄭畫和衛柔住上鋪,蔡默默和另一個女生睡下鋪。
鄭畫上去鋪好床,也沒心情洗澡了,乾脆換下衣服直接躺著準備睡覺,她迷迷糊糊剛入睡,突然又聽見一聲巨大的聲響,這聲音就跟炸在耳邊一樣,本來就睡的不怎麼安慰的鄭畫立刻睜開了眼,心臟跳得很快,眼中滿是驚恐。
她渾身被嚇得發軟,反應了兩秒才看到一身水氣的蔡默默從廁所出來,剛才那聲巨響就是蔡默默摔門的聲音。
鄭畫剛才被嚇得渾身難受,現在看著蔡默默這副模樣就來氣,她翻了個身,繼續睡。
蔡默默就是故意摔門的。
她家就她一個獨生女,從小被寵著長大,之前差點被嚇壞,鄭畫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是她扯著鄭畫去玩筆仙,蔡默默心裡怎麼可能不記恨。
她洗完澡隨便擦了擦身子,就往床上一趟,心裡煩躁的裝著事,又想著明天是自己的生日,要是爸爸回來了她就跟爸爸撒撒嬌,讓她轉學最好了。
這個鬼地方,她再也不想待了。
躺了沒一會,最後一個舍友也回來了,她也是去兼職的,看樣子累的不輕,招呼也沒打就躺下睡了,睡前她也沒關燈,鄭畫和蔡默默都被那件事嚇壞了,昨天晚上就沒讓她們關燈。
反正天氣也冷下來了,蒙著頭照樣看不見光,衛柔和這個舍友都是脾氣好的,也懶得計較,於是寢室裡晚上就開始開燈睡了。
蔡默默閉著眼安靜的睡著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好想聽到了什麼東西拖著在地上走路的聲音,說輕也不輕,說重也不重,吵得她實在睡不下去。
她睜開眼正要問是誰在走路,卻發現麵前一片黑暗,隻有窗外的月光和樓下路燈的光灑了點進來。
怎麼回事,她們不是開燈睡的嗎?
誰起床把燈關了?
蔡默默腦海中隻來得及想到這句話,卻發現微微的光中,有一個佝僂著身影的影子在她們宿舍走著。
它走的很費勁,全身黑漆漆,直挺挺的,又像是拖著什麼東西,走一步,就發出“咚”“咚”的聲響。
蔡默默看過來的時候,它已經走到了對麵床鋪麵前了,在那停留著也不知道在做什麼,一直穩穩立著沒動。
她眼瞪大,無聲的將自己往被子裡藏了藏。
這個高度,那個東西是不是在看著上鋪的鄭畫。
它是不是那天玩筆仙的那個東西……
鄭畫,是不是要被她殺死了……
蔡默默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來,空氣中一片靜謐,她甚至還能聽到對麵下鋪舍友的淺淺的打呼聲。
寢室裡的四個姑娘,除了蔡默默,竟然都在沉沉入睡著。
她甚至有些嫉妒她們什麼都不知道。
在這樣的安靜中,那個東西挪動發出的“咚”“咚”聲就更加明顯了。
它僵直的轉動著身體,目標明確的向著蔡默默這邊的上下鋪來了。
她嚇得渾身是汗,連忙將自己整個臉都藏在了被窩裡,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
“咚!”
“咚!”
那聲音在她麵前停下了,蔡默默連聲音都嚇得發不出來了,隻能在被窩裡嚇得發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覺得應該有兩個小時過去了,明明拚命催眠自己趕緊睡覺,神誌卻依舊很清醒,她身子僵硬,實在按捺不住,回想著剛才那個高度。
那麼高,如果它站在床前,應該看不到她吧。
想著,蔡默默小心的掀開了被子的一條縫,打算看一看外麵是什麼情況。
外麵,一個女人倒立著,頭已經腐爛,一雙眼隻有眼白,正在瞪著眼望她。
看見蔡默默了,它像是很高興,頭撞著地麵,發出了剛才一樣的聲音。
“咚!”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