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明言的新家搬得很快,他還請了打掃阿姨, 自己隻需要站在門邊看著就行, 看著看著,眼睛就望向了許辛月家門的方向。
這棟樓戶型挺小的, 但是一個人住還挺舒服,一層兩棟, 衛明言和許辛月正好就是個對門, 他站在這邊,隻要輕輕一抬眼就能看見許辛月的房門,當然, 是緊閉的。
許辛月還不知道外麵正有人看著自己,她帶著小烏龜就去了自己房間,桌上的魚缸裡麵, 水淺淺一層,也有個小烏龜正在裡麵靜靜的挪動。
她小心的提著手裡的烏龜盒放在了桌子上與魚缸並列, 透過透明玻璃同時看向兩隻小烏龜。
烏龜盒裡麵的小家夥先是謹慎的一動不動,四爪漂浮在淺水中動了動,接著慢慢伸出了頭, 一雙眼轉動著四處看。
接著, 好像是感覺沒什麼危險了, 頭這才全部伸了出來,還微微向上, 像是要出去一樣, 它身子小小的, 做什麼動作看著都特彆可愛,落在許辛月眼中,讓她剛才鬱悶的心情也好了點起來。
她其實一直都很喜歡小動物,隻是因為職業關係,不可能養一些需要人照料的動物,之前高中朋友出國,將她一直養著的狗送給了自己,許辛月那一陣高興的不行,大夏天的也要每天戴著口罩出去遛狗,結果遭到了邱伊臣的強烈反對,說是她現在也沒混出個樣子來,自己都養不活還怎麼養狗。
許辛月那時候日子過得的確挺拮據的,再加上每天要到處趕劇組,有時候很晚才回來,太晚了又不敢下樓,狗隻能一整天憋在家裡,她征詢了朋友的意見,就將狗送回了老家父母身邊。
從那次之後,無論再怎麼喜歡,許辛月也沒有養過需要人照顧的寵物,就連這隻小烏龜,還是某一天她走在路邊見人賣,突發奇想帶回家的。
小烏龜好養,不需要人陪著,也不需要出去遛彎,每天隻要給點吃的勤換水就好,許辛月一開始也怕自己養不好,沒想到一養就是兩年。
輕輕隔著玻璃摸了摸裡麵好像怎麼也長不大的烏龜,又看向和它長得一模一樣正在烏龜盒裡麵四處爬動的小家夥,許辛月不知不覺忘記了之前的不愉快,去廚房裡翻找一些菜打算喂給它們吃。
有兩個小家夥陪著,雖然它們不會說話,也不會跑出來安慰,但許辛月趴在桌子邊上,光是看著它們爬來爬去心裡就一點點的平靜了下來。
等到她肚子餓了,驚覺該做飯的時候,門外再次傳來了按門鈴的聲音。
許辛月過去一看果然是新搬來的鄰居,她提著烏龜盒,心裡居然有一瞬間的不舍,明明她自己也有一隻一模一樣的來著。
但即使再怎麼不舍,她還是打開了門,將烏龜盒遞了過去。
門外站著的男人相貌挺好看的,一雙眼笑起來像是眼睛裡麵有星星一樣,他接過烏龜盒,感激的笑著道,“真是謝謝你啊,要不我請你吃個飯吧。”
“沒事沒事,不用了。”
“我叫衛明言,是個寫的。”
許辛月很久沒有認識新的朋友了,聞言慢了半拍才意識到也該介紹自己,連忙道,“我叫許辛月。”
衛明言還是笑著,一雙眼定定的望向麵前的女孩,“那,再見?”
“再見。”
關上門,許辛月回想著剛才新鄰居的神情,感覺以後相處的應該挺和諧的。
之前她對麵那家是買了房子裝修好一直沒有住進去,她一直以為他們要出租,雖然她沒什麼人氣,但這個職業,要顧忌的方麵太多了,如果新來的租客是那種不好相處的,許辛月要比起彆人被動很多。
現在看樣子,新鄰居還挺好相處的樣子。
雖然這樣想著,許辛月也沒有放在心上,她在晚上的時候不出意料的收到了郵件,打開一看,果然沒有通過。
其實當時在看見馬編劇奇怪的神色時,許辛月心裡已經隱隱約約有感覺了。
清姐因為她剛剛和邱伊臣分手的事,不僅沒有責備,還勸她這幾天就先不要去劇組,好好在家休息。
一直都是忙裡忙外的,現在突然閒下來,許辛月居然還有點不習慣了。
她從前的生活除了去劇組各種跑龍套,好像也沒有什麼興趣愛好,現在在家裡,居然隻能看烏龜爬來爬去。
當天晚上,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星星點點,許辛月突然發現自己還是渴望站在高處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連一句說台詞的機會都是那麼渺茫。
可渴望又能怎麼樣,她可能,真的不適合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