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麼站在原地四下望了望,這周圍除了廂房,也就隻有這麼一顆大樹可以藏人而又不會被發現了。
顧行雪打開行囊,從裡麵取出了紅色軟鞭。
她在家中時,最喜歡的武器除了劍,便是長鞭,隻是因為出門在外,少有男子使鞭,為了避免麻煩才收了起來。
拿了長鞭,將頭上的帷帽取下旋轉著丟在了床上,軟鞭從窗口甩了過去勾住樹乾,整個人便輕盈的順著這股力攀上了樹。
顧行雪是會爬樹的,小時候每次顧羽靈的風箏掉落被掛在樹上,母親都道太過危險換新的風箏,顧羽靈太喜歡那隻掛在樹上的風箏,委屈的站在那哭,都是她背著母親爬上去拿。
她膽子大,又自小習武,還總習慣帶著軟鞭纏繞樹乾,一來二去的,不光沒有出過事,反而還對爬樹這項技能熟練了不少。
這條大樹雖然很大,上麵的樹葉也多,主乾倒是沒那麼多繁瑣,顧行雪很輕易地一路上去,之後,她站在一根略微粗壯的樹枝上,手撐著主乾,與坐在輕飄飄一根細細樹枝上的白衣仙人對上了視線。
場麵一時很尷尬。
最終,麵容俊美的仙人先打破了寂靜:“我在悟道。”
顧行雪的視線看向了他坐著的那條細樹枝。
“修行之人,不食五穀,更何況我已經大乘期,若是我想,不需踏劍,也可在空中飛行。”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該生氣這人沒走的,可望著他這副完全不心虛的淡然模樣,顧行雪的火氣就升不上來了。
還能怎麼升,自從見到了這人之後,無論她的態度如何,他都像是一個木人一般,永遠都是那副淡然的神情。
有那麼一瞬間,顧行雪甚至覺得自己是在無理取鬨。
當然,她很快就強製性的將這條完全不合理的想法驅逐出了腦內。
“晚輩這幾日也恰好想要歸還這枚戒子,前輩既然來了,便收回去吧。”
她用一隻手取出了放在荷包中的戒子,遞了過去,“還有那本劍術,晚輩會將這本劍術價值的靈石攢夠後一道送還前輩,隻當是買的。”
衛明言靜靜的望著麵前拿著戒子遞過來的白皙手指,看著顧行雪眼底隱藏的憋屈與恨意,突然道:“不若這般,我給你一個機會。”
望著不明所以看向自己的女孩,他淡聲說:“我已經成立了虛淩宗,虛淩宗第一條門規,宗主弟子一日不殺師,一日不出師。”
“我收你為徒,每年都會與你機會比試一場,你殺我,於情於理還是於你自己,都正常無比。”
顧行雪愣住,她心中一直想的都是如何厭惡麵前人,如何想要除之而後快,可等到衛明言親手將刀遞過來了,卻又遲疑了。
到底是因為警惕有什麼陰謀,還是因為衛明言這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她自己也說不清。
但她知道,她對衛明言,是絕對沒有半分好感的。
“不必了。”
顧行雪選擇拒絕:“我絕不會尊你為師!”
她甩出紅鞭,纏繞住了底下的枝乾就要下去,卻聽身後人用著平靜的仿佛在說‘買了個茶杯回來’的語氣說:“我欠了你,就絕不會放任你一人在外。”
“要麼,你拜我為師,要麼,我們二人結成道侶,你不願,我自然有其他方法讓你點頭。”
“你!”
顧行雪猛地回首,方才才淡去的仇恨重新染上了不可置信的厭惡:“無恥小人!”
“堂堂大乘期修為,居然做出威脅人的卑鄙之事,你也不怕遭天下人恥笑!”
白衣仙人仿佛聽到了什麼很有意思的話,如玉的俊美麵容上緩緩露出了個淺笑來。
“難不成你還以為,上界之人個個都是遵守禮法,愛護小輩之人?”
“我若勝過你,就算我說這月亮是方,它便是方,我說這樹是圓,它就必須圓。”
“弱肉強食,優勝劣汰,連一牙牙學語的小兒都知曉修真界本就以強者為尊。。”
“這才是修真界。”
他緩緩起了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正恨恨望著自己的女孩,就這麼勾著唇,微微俯身,朝著她伸出了手。
“如何,我的好徒兒,要不要來與師尊一道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前十位小天使發紅包,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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