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早晨, 連空氣都帶了些燥熱。
周宇收拾好行李,轉頭看了看這個自己已經住了一個月的臥室。
很好, 該帶的東西都帶走了。
他聽到樓下傳來汽車停在門口的聲音,便關上門下樓了。
今天是他離開這座城市的日子,也是風幸開始新生的日子。
帶著風幸離開這座帶給他無儘苦難的城市,或許能讓他開心很多。
“開心嗎?我們要去另一個城市了,那裡可是個非常發達的城市哦, 我們的新起點!”周宇笑容淺淺,看著身邊的無人處說道。
若是被其他人看到, 隻怕就要懷疑周宇是不是撞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
而除了學長誰也看不到的風幸縮成一團黑霧待在學長的肩頭,聞言,開心地蹦了兩下。
那裡隻有他和學長兩個人, 他當然很開心!不會再有人來打擾他們,一切都初夏的早晨, 連空氣都帶了些燥熱。
周宇收拾好行李,轉頭看了看這個自己已經住了一個月的臥室。
很好, 該帶的東西都帶走了。
他聽到樓下傳來汽車停在門口的聲音,便關上門下樓了。
今天是他離開這座城市的日子,也是風幸開始新生的日子。
帶著風幸離開這座帶給他無儘苦難的城市,或許能讓他開心很多。
“開心嗎?我們要去另一個城市了, 那裡可是個非常發達的城市哦, 我們的新起點!”周宇笑容淺淺, 看著身邊的無人處說道。
若是被其他人看到, 隻怕就要懷疑周宇是不是撞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
而除了學長誰也看不到的風幸縮成一團黑霧待在學長的肩頭, 聞言,開心地蹦了兩下。
那裡隻有他和學長兩個人,他當然很開心!不會再有人來打擾他們,一切都會變得美好起來!
周宇看著風幸可愛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樓下的保姆正在收拾東西,和司機一起把雜七雜八的東西搬上車。
下樓後,周宇便把身份證還給了保姆。
他已經購買了幾支股票,幾個月之後就是他收尾的時候。他雇傭了一個專業代理人,因此也不怕遠離這座城市會掌握不了股市的情況。
一切收拾完畢,周宇坐在車上,駛往車站。
看著窗外隨著車速的加快而飛逝的行道樹,周宇的眼神放空,回憶起了最近發生的事。
那些學生被放了回去,學校已經徹底被關閉了,政府把消息壓了下去,這件事就那麼銷聲匿跡,沒有掀起一絲水花。
周宇已經拜托了周父起訴那些參與了校園欺淩的人,並且要求務必從重判刑,主犯李歡已經確定坐牢了,即使未成年也挽救不了她,被關進了少管所。其他人由於沒有確切的證據而無法判刑,但周宇請求周父幫忙儘量公正司法,最好拘留幾天,再不濟也要記在學生檔案裡。
周宇自認不是個很冷酷的人,他會可憐那時孤苦伶仃的風幸,卻不會可憐這些行為惡劣的學生,這很奇怪,卻也不太奇怪,因為在他眼中,風幸比他們要重要得多。
不隻是因為風幸的遭遇讓他同情,更是因為風幸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個朋友。
或許是因為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才給了他一種度日如年之感,但其實他才來到這裡不過短短一月而已。
他上一世就是個感情淡薄的人,沒有朋友,沒有家人,也習慣了孤獨,但在見到風幸的時候他卻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或許那就是遇到知己的感覺吧,人生難得一知己。
他對這個世界沒有太多的歸屬感,基本上除了對風幸比較親近以外,他對這世界上的其他人都有一種陌生疏離的感覺,就好像他們並非身處一個世界一樣。
所以他對風幸的遭遇感到同情和憤怒,會覺得那些欺辱他人的渣滓死不足惜。
其實究其根源也不過是因為,風幸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有認同感的人,所以他不希望有人傷害到他,哪怕知道那些被放回去的學生有些不對勁,他也沒有追究到底。
人,終究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的。
那些學生自願成為校園欺淩之中的旁觀者甚至參與者,本身就是一種罪。
而風幸,以後他會一直陪在他身邊,不讓他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
如此,應該也足夠了吧。
周宇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單親爸爸,為孩子的未來操碎了心。
很快,車站到了。
周宇隻在踏入車廂之前回望了這座城市一眼,就毫無猶豫地離開了這座城市。
今天以後,一切,都會重新開始!
*
時光荏苒,轉眼間,五年已過,整個Z國也大變了模樣。
不隻是經濟方麵的迅速發展,隨著電腦的更新換代,在互聯網方麵的發展也領先了世界,由宇風集團開發的各種網絡遊戲流行全球,旗下的社交應用悅言也成為了年輕一代的新寵。
Z國逐漸走在了世界互聯網發展的前端。
而推動這一切變化的宇風集團也成為了全國最大的互聯網產業,它的創始人周宇也成為了福克斯榜上有名的大富豪。
這個才不過二十歲的青年以他的成就震撼了世人,不過令人奇怪的是這個本該意氣風發的青年卻從不見有什麼花邊新聞,甚至於應酬也很少參與,很少暴露在媒體的燈光下,生活模式宛如中年工作狂一樣規律,每天到公司然後回家,兩點一線,這讓民眾對他的神秘更加感興趣了。
甚至不少懵懂少女將周宇奉為了男神,跟追星一樣瘋狂迷戀著這個青年企業家,期盼有一天能夠嫁給周宇。
畢竟,如此英俊有錢,還不花心的男人,世間難找啊。
S市彆墅區
一棟裝修雅致的彆墅的二樓臥室裡,容貌俊美的短發青年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還未從睡夢中醒來。
另一個身材高大一些的有著一頭黑色長發的青年則將這個短發青年牢牢地桎梏在懷中。
長長的黑發纏繞在兩人身上,烏黑的發絲與白皙的肌膚,給人以強烈的視覺衝擊之感,再加上兩人親密無間的姿勢,讓人隻是看上一眼就會臉紅。
“…唔…”
陽光從窗簾的縫隙裡灑落,短發青年的生物鐘很準時,長長的睫毛顫了顫便清醒了。
這個短發青年便是周宇。
周宇眨了眨眼睛,將頭腦從睡夢中喚醒,下一秒便發現了兩人幾乎是肉貼肉的睡覺姿勢。
周宇的臉上開始發紅,無奈地歎了口氣,想要將自己的胳膊從風幸緊緊的懷抱裡掙脫出來,卻以失敗告終。
他又努力了一會兒,還是放棄了掙紮,轉而用威脅的口吻道:“該醒了,風幸,不然你明天彆想跟我一起睡!”
風幸刷地睜開眼,一臉無辜道:“早安,學長,我剛醒呢,學長你剛剛有說什麼嗎?”
周宇眯起眼,感受到風幸冰涼的肌膚,即使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接觸,也還是有些羞怯,強裝鎮定道:“快點鬆開!都多大的人了,這樣做不好,以後怎麼找媳婦!”
風幸的眼眸暗了下來,道:“學長,我已經死了,你忘了嗎?我不會有媳婦的!”
“我的身邊隻會有學長一個人,難道學長要離開我嗎?”風幸的眼中開始漫上紅光,他憎恨一切會將他和學長分開的事物。
“學長,你也不要結婚,好嗎?我會嫉妒的……”風幸斂下眸子,語氣可憐巴巴的。
他知道學長在外界有多麼受歡迎,這樣的學長,會永遠陪在他這樣一個見不得光的厲鬼身邊嗎?
如果學長真的要結婚離開他,他想,他一定會發瘋,將新娘殺死,然後把學長囚禁在隻有他一個人知道的地方,永遠和學長在一起。
周宇心中一跳,看著風幸俊美無儔的臉,眼中也有些心疼,但他很快清醒過來,不禁暗自唾棄自己的意誌之薄弱。
這麼多年的相處,他早已習慣了風幸的陪伴,如果說風幸真的找到了他的鬼新娘,他或許會祝福他,但絕對不會很開心。
其實他知道自己的心思有多麼令人作嘔。
從前他就對風幸關懷備至,到了這座沒有人認識他們的陌生城市後更是變本加厲,一時半會兒見不到風幸就會擔心風幸會不會出事。
起初,他以為自己對於風幸這種過度的關心隻是出於長輩對晚輩的關懷罷了。
可是在成年之後的一次春夢中,那個入夢的黑色長發的青年徹底擊碎了他自欺欺人的謊言。
他是個卑劣的家夥,居然喜歡上了小自己那麼多歲的孩子。
雖然從前風幸曾在日記中向他告白,但那終究隻是一時意氣,是風幸年紀太小搞混了愛情和對長輩的依賴。
至少這些年來風幸再也沒有對他訴說過愛意,如此他也明了了。
他,隻是個可悲的暗戀者罷了。
他很想就此遠離風幸,隻有這樣才能讓這個念頭煙消雲散,但每每看到風幸滿是不舍的眼神他就會立刻繳械投降。
而風幸也越來越粘他,如今天這樣親密的舉動數不勝數,一度讓他非常困擾。
麵對喜歡的人的親近,他無法拒絕,但來自內心的譴責卻令他倍受折磨。
“說、說什麼嫉妒……真是…好了,以後不要說這些讓人誤會的話。”
總是這樣,會讓他有種風幸也喜歡著他的錯覺,但那隻是對於長輩的親近吧,他真的是…太可恥了…
周宇掩住發紅的臉頰,不再說話,掀開被子就打算下床。
風幸抱住學長纖細的腰肢,眼中情緒翻騰。
學長,我愛你,你呢?
周宇感覺風幸又在粘人了,沒有在意,輕輕將他的手挪開,說了聲自己去做早餐,便離開了臥室。
風幸用黑霧化作黑色的衣袍穿在身上,也下了床,臉色很陰沉。
真是個沒用的廢物,居然又沒有說出口!
他無數次地想要說出那句我愛你,卻總是害怕學長露出厭惡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