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不知什麼原因,不同世界的他們被主神拆散,混亂地扔在了一起。
而且,這次進入世界的過程不同於往日的短暫無痛,反而無比很痛苦,讓人難以忍受。
進入之後,居然連世界劇情都不給,就給了一個簡略的簡介——也因此,剛才醒來的眾人才會對這陌生的環境產生那樣的慌亂無措感。
“這——沒人知道?我的媽,這哪來的他媽三流恐怖電影啊!這都能形成世界!”
見此情景,老齊徹底崩潰了,眼角也再度有些濕潤了。
他感覺自己命不久矣了,連劇情都不知道,那還玩個毛啊。
咯咯——哈——哈——女人痛苦的喘息呻、吟聲響起。
“那個,你們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站在站牌邊緣的老齊感覺自己的耳朵有些發涼,像是有誰在他耳邊吹氣一樣,心頭瞬間涼了半截,嘴唇都不禁哆嗦了起來。
而站在老齊麵前的輪回者們則非常統一地後退了一步,臉色比紙還白。
流彩還算比較好心,眼神看向老齊身後,輕聲道:“那什麼、老齊,你——你有什麼道具嗎?拿出來用吧,再不用怕是,嗯。”
話說了一半,流彩也很沒有同伴愛地跟著跑路的眾位輪回者跑進了不遠處的舊出租屋。
看著眾人飛速離開的身影,老齊心中仿佛有一萬匹草泥馬在跳舞,但熟知恐怖電影套路的他暫時還不敢輕舉妄動——有時候你不動,那些小怪還真不會打你,若是你嚇得亂撲騰,那才是真的死定了。
老齊咽了口口水,手指顫抖著從背包空間裡拿出了一麵鏡子,看向自己身後。
鏡子裡映出了一張腐爛到露出牙齦和牙齒的臉。
這張臉的主人有一雙冰冷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
老齊:……
迅速掏出一張護身符往身上一拍,老齊拔腿就跑。
奶奶個腿兒,就知道這些輪回者沒一個靠譜的,說一句身後有鬼能死嗎!
*
從地上爬起來,周宇有點尷尬地坐回了座位上。
總覺得這個臉快爛完的女孩子的眼神太過直接了,看得他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平地摔什麼的,確實不太符合他新時代新新青年的身份。
見此,身材臃腫的女人歪了歪腦袋,不再看向周宇,繼續往車廂裡走,視線也移向了那些正滿臉恐懼地看著她的乘客們。
穿著極儘奢華,穿金戴銀的齙牙女人發現了她的目光,連忙低下頭,口中默念著阿彌陀佛,渾身發抖地縮著腦袋。
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窩在座位上使勁兒往裡縮——即使蹭上了旁邊自己吐的痰也毫不在乎,隻是滿臉恐懼地緊閉著眼睛,渾身肥肉亂顫。
穿著一身白衣的女人掃過了全車的人,著重盯著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看了又看,最後直把他看得頭冒冷汗,眼神發散才罷休。
又走了幾步,她來到了緊閉著雙眼的中年胖男人附近,露出了一抹猙獰的笑容。
“啊啊啊——!!!救我!!!”
噗呲——
鮮血染紅了大巴車的車頂和車窗,胖男人那巨大的出血量令人震撼。
所有目睹這一幕的乘客都不禁發出了尖銳的慘叫聲——生在和平時代的人們怎麼可能會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麵,都被嚇得魂不守舍了。
很快,胖男人的慘叫聲漸漸消失了,那個凶殘的女鬼也緩緩地消去了身形。
周宇扒著椅子,愣愣地看著這一幕,不知該做什麼表情了。
他從未殺過人,也從未親眼目睹過凶殺事件,這突然發生在麵前的死亡景象確實讓他感受到了一些震撼。
但看著眾人驚魂未定的表情,他又不禁升起了一股怪異之感——因為他並沒什麼害怕的感覺。
這讓周宇覺得,自己似乎和普通人脫節了?
不不,可能這就是他自己的不同之處吧——他果然是與眾不同的。
周宇想到這裡,表情又恢複了平靜。
沒錯,從小時候起就認為自己與常人不同的他曾經被人稱為“中二病”。
但從現在來看,他並非中二病,他就是與眾不同!
撥弄了一下自己長長的發尾,周宇的心情明顯變好了。
以前的他或許是有些地方很幼稚,但事實證明,他有些感覺是完全正確的,那就是——他和彆人完全不一樣。
不同於正在思考自身的周宇,車廂內的眾人則已經被嚇破了膽子,連嗓子都因為接二連三的尖叫而有些乾啞了。
齙牙女人看著距離自己不遠處的屍體,忍不住害怕地哭泣著。
她的哭聲引起了車廂內的連鎖反應,眾人一時都忍不住哭了起來。
對於死亡的恐懼令他們喪失了理智,隻知道哭泣。
胖男人支離破碎的屍體還擺在那裡,車廂裡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道,讓人作嘔的同時也激起了人類內心最深的恐懼。
“嗚嗚嗚——我們該怎麼辦?”
“誰來救救我!”
“媽——我好怕嗚嗚……”
滿臉痘印的年輕男人也在害怕地抽泣著,但與此同時,他心中的恐懼也將他內心的黑暗麵再次放大了。
他看著窗外的一片黑暗,又看了看那個優哉遊哉坐在最前麵的身影,神情有一瞬間的扭曲。
憑什麼這個離門最近的家夥不死,反而是他前麵坐著的這個胖子死了?就因為胖子得罪過他?
這個該死的掃把星——一定是他給全車人帶來了災禍!
“大家!難道沒覺得不對勁嗎?”滿臉痘印的男人大聲說著,聲音是他有生以來最為堅定的一次:“為什麼坐在最前麵的那個人沒死?”
聽到這句話,周宇眼中閃過一縷寒芒。
這個小人!到底想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