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許博衍吃午飯的時候,兩人特地撥了個視頻通話給霍小勤。
冬稚她媽姓霍,在國內讀大學的那幾年,她勤工儉學,她媽也沒閒著,做了好多工作,也是那個時候,曾經許多年裡隨夫姓的稱呼沒有人再叫,周圍的人漸漸叫起了她媽的本名。
視頻裡霍小勤笑容滿麵,身旁是坐在輪椅上的許博衍父親,這些年養得好,她看起來年輕了許多,兩個人精神都不錯。
“你怎麼又瘦了?”果不其然,沒幾句霍小勤就對著冬稚直皺眉,“是不是在外麵沒有好好吃飯?你說你怎麼越長越瘦,風都能把你吹走!”
冬稚無奈:“媽,我沒瘦……”
“你還沒瘦!我看你就是沒有好好吃飯!”霍小勤數落著,下一句立刻就問,“什麼時候回來啊?趕緊回來,我給你燉湯!”
“我後天回來。”
“後天?好好好,我晚上收拾一下……博衍回來嗎?”
許博衍道:“勤姨,我不一定,看情況。”
“那我先把兩間房都收拾好。”她皺著眉叮囑冬稚,“彆去外麵住酒店啊,就回來住,住酒店又費錢又麻煩。這房子博衍才買兩年,比酒店舒服,一定要回來!”
冬稚連聲說好。
許叔在旁笑話霍小勤嘮叨,霍小勤把鏡頭對向他,冬稚和許博衍跟他聊了一會兒。
隔著視頻,說來說去也就是那麼個意思,他倆讓他們好好吃飯,掛了通訊。
一餐飯畢,冬稚和許博衍到隔壁咖啡館坐下聊天,快一點半的時候,柯雅打來電話。
許博衍不耽誤她工作,買了單,拿起外套,“我送你出去。”
冬稚說好,連衣裙是束腰身的設計,一站起來,顯得纖細又窈窕。她穿好外套,拿著手包,和許博衍一同出去。
商務車停在門口,柯雅拉開車門,從裡露出半個身子。
“那我走了,哥你開車注意點。”冬稚和許博衍道彆,“明天我忙完以後跟你聯係。”
“行,怎樣都行。”許博衍笑道,“就是你記得彆把自己弄得太累,我怕到時候勤姨和我爸找我麻煩。”
兩人笑著彆過,冬稚上車,和站著目送的許博衍揮手,柯雅關上車門。
車駛動,冬稚靠著車墊,柯雅在旁道:“您的琴我已經收好了,公寓打掃完以後我讓助理送回去。您要休息一會兒麼?除去路程和化妝時間,還有三十分鐘空餘,需要的話我在采訪地點旁邊訂一個酒店鐘點房,您可以睡一會。”
“不用了,我在車上休息就行。”冬稚道,“采訪結束之後什麼安排?”
“采訪兩個小時,結束以後,晚上主辦方有一個飯局,六點開始。”
冬稚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
柯雅不再多言,拿著手機和化妝師溝通確認。
……
三號棚裡眾人都在忙碌,一個戴工作牌的男員工進來,繞過正在為采訪準備的其他工作人員,找到負責人。
“張總編!”
男員工笑意堆了滿臉,張總編轉頭一看,蹙了蹙眉,“你是……”視線掃過他脖子上掛的工作牌,“你是隔壁二號棚的?什麼事?”
“是這樣,我們那邊拍照的兩個燈壞了,然後場地的布置也出了點問題,我們麗姐想說能不能請你們幫幫忙,這個棚借我們拍一會,最多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就好!”
張總編當即拒絕,“不行,借給你們我們用什麼?”
“不是,我們那邊真的急,要不然也不敢來打擾您!今兒那位女藝人要求高,要是場地不換的話,我們今天就拍不了了。”
“女藝人,誰啊?常年拍女二,前陣小紅了一把的那位?”
“對啊!”
張總編瞥他一眼,仍舊斬釘截鐵,“不借,我們這邊馬上就要開始采訪了。”
男員工掃一眼忙碌的眾人,“你們這是要采誰啊?哪位藝人?”
“你管呢。”張總編說,“得了你回去吧,不行就是不行,跟你們組長說我這邊要用,沒法借給她。”
“張總編!張總編……”
他說著就走了,男員工連叫幾聲,無奈在原地歎氣。
身旁經過一個掛工作牌的姑娘,二號棚來的男員工忙拉住人家,“不好意思我問一下,你們今天采誰啊?是哪個當紅藝人?男的女的?”
“不是當紅藝人。”
“不是當紅藝人?不是那還費這麼大陣仗乾什麼?搞這排場不是浪費嚒……”男員工嘀咕。
被拉住的姑娘睨他一眼,“你說這話……”她笑道,“冬稚老師知不知道?曼哈頓音樂學院畢業,歐洲巡演,和世界頂尖指揮家合作,去年跟柏林愛樂樂團一起在首都大會堂演出,人家可是上國家文藝頻道特彆新聞的女小提琴家!什麼陣仗不陣仗,這也算排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