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是我去見他,你們這次的合作就能成嗎?”冬稚問,“關於這方麵有沒有給一個具體的說法。”
許博衍麵帶猶豫,“具體沒有明說,他話裡有這個意思,但是成不成還是有變數。這個合作非同尋常,我不得不去爭取。”他對冬稚帶著幾分抱歉,“把你牽扯進來,我真的……”
“哥。”冬稚打斷他,“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能幫上忙是好事,這是我應該的。你不要說這種見外的話。”
她頷首,“既然說是我的樂迷,那我就去見見,看看他到底什麼意思。”
“耽誤你工作了。”
“沒事,再忙也有休息的時候,飯還是要吃不是嘛。”冬稚笑著寬慰他,“自己吃也是吃,彆人請也是吃,都一樣。”
……
Peacock forest餐廳從開業起即實行會員製,不對外開放。秦承宇有時請朋友或者重要客戶吃飯,就會來自己的店裡——這算是他的副業之一,不過從沒指著這個掙錢,更像是給自己弄了個吃飯的地方。
冬稚提前了十分鐘抵達,被告知對方已經在頂樓唯一的一間包間等候。許博衍原本想陪她一起來,但這位秦總既然好意思開口“隻請她一個”,許博衍也不好厚著臉皮上門,教人看了像是多防著他似得。
許博衍沒來,但有柯雅在,不論公事私事,冬稚的行程,她基本都跟隨在身邊。
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想必也做不出什麼逾越的舉動,但稍微上心點還是有必要的。
服務員帶路將她們領到包間門口,門推開,站在外邊沒有入內,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屋裡瞧著沒有異樣,冬稚轉頭吩咐柯雅:“在這等我。”
柯雅點點頭。
冬稚提步進去,門在身後關上。
她行了幾步,就見那一側落地窗前站了個男人,她在離小圓桌尚遠的地方停下。
“秦先生您好,我……”
窗前的人緩緩轉過身來。
“我”字卡在喉嚨裡,滯頓著緩緩下沉,湮滅在喉管之中。
她愣著,半晌沒有說話。
“坐。”陳就走到桌邊,拉開一側椅子,姿態悠然地坐下。
“你……”冬稚從震驚中回神,尚且有些緩不過勁來,“你怎麼……秦先生……”
“秦承宇去吃法國菜了。”陳就道,“是我約你來的。”
冬稚在原地不動,他抬眸,“怎麼,你要站著吃?”
他的態度過於自然,讓她詫異間又有點說不出的怪異。壓下這股彆扭感,她抿著唇,拉開凳子在圓桌邊坐下,和他麵對麵。
“是你約我來的?”先前已經聽他說了,但冬稚還是沒忍住重複問道。
“是。”
“你找我……”
“準確的說,是你們找我。”陳就睨她,“許博衍是你繼兄?他想跟秦承宇談的這樁合作,決定權在我這。我可以選擇的餘地很多,並不是一定非他不可。”
“所以,你現在是什麼意思?”冬稚微微蹙眉。
“沒什麼意思。”他輕笑,“好久不見,吃個飯敘舊難道不行?”
一彆數載,轉眼就是好多年。
以前的陳就她很了解,但現在……不敢說。
冬稚不知道陳就特地找她有什麼目的,但看他這一番折騰,總感覺來者不善。
陳就把菜單推給她:“想吃什麼?”
冬稚沒碰,輕吸一口氣,道:“我知道你們或許選擇很多,但是我哥在這一方麵真的很有實力,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考慮。”
“是嘛。”陳就隨口答應,端起杯子喝水,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
冬稚見他這般敷衍的態度,隻好道:“公是公,私歸私,我希望你不會因為我們的事對我哥產生……”
“我們?我們有什麼事?”陳就勾唇笑了,“你是指我們當初在一起的事,還是指你恨我爸媽恨到連我一起騙的事?”
冬稚臉色微變。
陳就眸色沉沉,睨著她笑:“你不說我還忘了,既然你提了,我也想起來。”他拿起一根煙,“你幫許博衍做說客,要我改變主意也不是不可以。”
他咬著煙,點著火後把打火機輕輕扔在桌上,深吸一口,將要夾在指間,嗬出的煙氣讓他麵目朦朧:“你跟我睡一覺,我就跟他合作。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