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情人喃發作都像是曆劫,前期疼的時間越久解毒後就會越累。等疼痛緩慢壓下去後,鶯鶯眼皮沉了沉有些發困,她想起前世她情人喃發作時欽容會把她往榻上壓,雙重的精神與身體勞累,每次完事她也是困得睜不開眼。
……這次的發作實在是太不對勁兒了。
鶯鶯這樣想著,趴在欽容肩上險些睡過去。
“姑娘——”當曉黛回來看到被撞壞的房門時,嚇得什麼都沒顧上直接衝了進來。
顧淩霄知道鶯鶯正在沐浴,本欲等在門外的他見狀也立刻衝了進來,緊隨其後的還有路過的裘安安。
幾人隻見屋內桌椅歪斜茶盞碎裂,地麵留下一片濕漉漉的水痕,床榻上欽容側坐將鶯鶯摟在懷中,鶯鶯聽到聲音一個激靈睜開眼,與大門處的幾人乾巴巴對視。
“彆、彆誤會!”因曉黛的驚呼,鶯鶯徹底清醒了。
最開始她沒察覺出問題,這會兒解了毒才想起來自己毒發時還在沐浴,慌亂下隻裹了薄毯,裡麵赤果果的什麼都沒穿!
鶯鶯簡直不敢想,欽容進來時自己是什麼模樣,雖說前世二人成婚後那種事做了太多,但重生後鶯鶯不僅有了七情六欲還多了羞恥感,她現在可沒把欽容當成自己的夫君看。
在曉黛他們衝起來時,欽容就反應極快拉高薄毯,將鶯鶯罩的更加嚴實。鶯鶯雙臂被薄毯包裹著一時間也不敢掙紮,她隻能被迫窩在欽容懷中,對臉色難看的顧淩霄解釋:“情人喃提前毒發了。”
為了將眼前的情況解釋的更清楚,鶯鶯頓了頓補充:“發作時我正在沐浴,還好三哥哥來的及時,不然……”
鶯鶯也不知道若是欽容不來會發生什麼,畢竟這毒發作起來太凶狠,她想或許自己會被疼死吧。
有了鶯鶯的解釋,顧淩霄的臉色總算好了些,他想上前又見鶯鶯衣衫不整,舒了口氣同欽容道:“還好三殿下來了清光寺,淩霄感激不儘。”
原本二人是要一同過來的,但欽容被禮部的事絆住,所以晚了一天過來。
隨著曉黛上前,欽容放手將鶯鶯推給了她。他原本乾淨整潔的衣袍因為鶯鶯濕了大片,衣襟上全是鶯鶯的洗澡水。
拿帕子擦拭乾淨脖上的血漬,欽容一邊整理敞開的衣領一邊回複顧淩霄:“鶯鶯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我自然要管她。”
鶯鶯被曉黛塞入薄被中蜷縮著身體,聞言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不知是不是鶯鶯變得敏感了,她總覺得欽容這番話中疏離意味十足,像是在回應那日她在華亭說的話。
幫鶯鶯解完毒,欽容沒有多留很快離開,在這裡看了場戲的裘安安內心複雜,既然她人都跟進來了就這樣直接走也不好,見鶯鶯蜷縮在榻上披頭散發,她看了眼一旁的顧淩霄,上前假惺惺撫慰:“顧小姐還好嗎?”
“需不需要找個大夫過來看看?”
裘安安性子直不不善於偽裝,是看在顧淩霄的麵子上才主動同鶯鶯說話。
二人幾次交鋒,裘安安幾乎可以想象顧鶯鶯當著她哥哥的麵會有多猖狂不給她臉麵,結果鶯鶯聽到裘安安的撫慰一愣,接著她扭頭對著裘安安笑了。
“多謝裘姐姐關心,鶯鶯沒事了。”
裘安安被鶯鶯那句‘裘姐姐’滲得脊背發麻,她認認真真看了鶯鶯好幾眼,才確定這丫頭不是在惡意嘲諷她。
乾咳了一聲,她找了個理由迅速離開,顧淩霄見鶯鶯一臉的疲憊也沒再多問,留下幾句囑咐準備明天再來看她。
“……”
因鶯鶯的房門被撞壞了,所以那夜她去了曉黛的房間休息。
鶯鶯休息了一晚疲憊感不減反增,到了第二日天蒙蒙亮,曉黛起榻發現鶯鶯渾身滾燙意識不清醒,趕緊去找顧淩霄。
招宣太後來時,身邊帶了隨行女醫。顧淩霄本想去找太後借人,奈何他來的不是時候,昨晚太後頭疼了一夜,這會兒女醫正在屋內照顧。也幸好欽容從太後屋裡出來,得知了鶯鶯的情況他沉吟道:“我先過去看看吧。”
欽容的生母會醫,這宮裡很少有人知道欽容也懂醫術。
病中鶯鶯不知道都發生了何事,她隻感覺自己一會兒發冷一會發熱,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鼻間有淡淡幽幽的雅香襲來。
房內安靜,當欽容覆手貼在鶯鶯額上時,昏睡中的人忽然喃喃說了什麼。
很低微的聲音,但欽容和顧淩霄靠的近還是聽清了兩個字——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