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五十二十天(1 / 2)

金殿鎖嬌 流兮冉 9064 字 9個月前

鶯鶯很困,她感覺自己才剛睡著就被欽容被迫喊醒了。

事實上她的確也沒睡多久,睜開眼睛時雙目迷離人軟趴趴的沒半點精神,被欽容輕拍臉頰時,她作勢把臉往欽容掌心一歪,闔著眼睛差點就這麼又睡過去。

“乖,回來再睡。”欽容看她這模樣既好笑又有些心軟,若不是非去不可,他還真想就讓鶯鶯這麼睡著。

“鶯鶯,醒一醒。”欽容抽回手把人扶起來,鶯鶯輕軟也跟著他坐起來了,卻是直接倒入了他的懷中不甚清醒。

想來也是知道欽容在擾她,鶯鶯索性圈著他的脖子,把臉埋入他的懷中。

她很少能這般親近欽容,而且還是用這樣柔軟乖順的姿態纏著他,一時間欽容止了聲音用手臂圈住了她,低眸看了眼窩在他懷中的人,欽容用掌心撫上鶯鶯的發沒再說話。

“殿下?”宮婢在門外候了許久,一聽裡麵沒了聲音,不由又硬著頭皮喚了聲。

若是可以,她也不想在這個時候來喚太子和太子妃,隻是宮裡的規矩壞不得,到時候倒黴受罰的還是她們。

欽容很淡嗯了聲,摟著鶯鶯又往自己懷中揉了揉,他等了片刻才出聲:“進來罷。”

宮婢鬆了口氣,領著一行人推門進去,卻發現屋內紅帳層層低垂,不像是被人掀開過的模樣。領頭的女官秋露見狀正要指揮宮婢收拾,就被欽容喊住了。

“先把濕帕拿進來。”隔著帳幔,欽容的聲音低沉磁性,因刻意壓低顯得極為柔和。

眾人一愣,臨近的幾名宮婢互相交換著眼神,不由都看向端著龍洗盆的宮婢。宮婢看著被擋的嚴嚴實實的內室臉皮微紅,輕放下龍洗盆,她沾濕了帕子正要往內室送,秋露理了理衣服伸手搶過,掀開紅帳送了進去。

“……殿下。”秋露走至榻邊,心跳加快低垂著頭,雙手捧著濕帕舉高。

一隻修長的手從帳幔中伸出,欽容接過濕帕輕拍懷中的鶯鶯,貼著她耳畔又喊了幾聲。

鶯鶯被他擾得不行這會兒有了些脾氣,欽容見狀直接抬起鶯鶯的下巴,將泛著熱氣的濕帕罩在了她的臉上。

“嘶……”鶯鶯這會兒是真被折騰醒了,等著濕帕挪開,怔怔睜開了眼睛。

意識總算有所清醒,鶯鶯睜開眼入目的就是欽容放大的俊容。此時她的胳膊還圈在欽容的脖子上,整個人軟綿綿依偎著他。欽容又幫鶯鶯擦了擦臉,點了點她的鼻子解釋:“先起身,等請安完再回來睡,”

鶯鶯將‘請安’二字聽入了耳中,見窗外太陽已高掛,她忍著渾身的酸痛從榻上爬起來,欽容見她不喚曉黛想要自己穿衣,知道她在害羞什麼,索性接過衣裙親自幫她穿。

兩人到招宣太後那時,險些晚了時辰。

鶯鶯身上的袍服很重,她軟腰那還有些發疼,實在是撐不住。請安時她身形一晃,還在被欽容快速攬住扶著起身,招宣太後眯眸看著他們二人,最後笑了笑倒也為難鶯鶯,末了還賞了鶯鶯東西。

等到鶯鶯到姑母那時,人已經困得東倒西歪了,不等顧皇後和她說些什麼,鶯鶯就趴在桌上閉上了眼,聲音弱弱的像是快沒了氣道:“姑母你先彆說話,讓鶯鶯睡會兒。”

顧曼如愣了下哭笑不得,抬眸看了眼欽容,她佯裝訓斥了兩句:“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合著是來我這兒睡覺的?”

她見鶯鶯不理自己,收著袖子敲了敲鶯鶯的頭,“姑母同你說話呢,你這算什麼樣子,你太子哥哥還在這兒呢。”

鶯鶯前世喊了半輩子欽容太子哥哥,重活一世好不容易才改口稱‘三哥哥’,結果這男人搖身一變,又成了她的太子哥哥。

欽容這人要說可怕,就可怕在他那不透光又能哄騙人的心思上,鶯鶯開始好幾次喊錯他成太子哥哥,欽容雖說麵上不顯,看起來也從未在意過這個問題,可昨晚欽容卻抱著她命令她一遍遍喚他‘太子哥哥’。

鶯鶯當真就這麼喊了他一夜,末了欽容還獎賞似親了親她的嘴角道:“鶯鶯以後就這麼喚我。”

他讓她如願以償了,欽容終於成了她名副其實的太子哥哥。

如今一聽到自家姑母提‘太子哥哥’四字,鶯鶯就不受控製縮了下肩膀,昨晚一幕幕還深刻在她腦中,鶯鶯心直口快不給自己長半點腦子,就真的當著顧曼如和欽容的麵把話順了出來。

她說:“就是他不讓我睡的。”

什麼說好的會溫柔,欽容也就隻有哄騙她的時候最溫柔,等魚兒上鉤了蒸煮煎炸還不都由了他做主,魚兒哪有掙紮的份兒。

鶯鶯就真在顧曼如這兒補了一覺,因為二人不會久留,顧曼如也沒喚鶯鶯去內室睡。

中途的時候,武成帝身邊的張公公來傳了話,說是武成帝免了他們二人的請安,還賞賜了不少東西。趁著這個當口,曉黛走到顧曼如身邊說了幾句話,顧曼如挑眉低語:“當真是落紅?”

曉黛點頭,“劉嬤嬤當時也在。”

顧曼如徹底放了心,看了眼屋內趴桌熟睡的鶯鶯心下了然。

這畢竟是剛剛成婚,欽容不方便抱著她回東宮,所以離開時,欽容隻能將鶯鶯喚醒,鶯鶯一連幾次被人擾夢又委屈又煩躁,被欽容拉起來時不清醒的埋怨他道:“都怪你……唔。”

這屋內可不止有顧皇後,還有女官等一眾宮婢,欽容生怕鶯鶯說出什麼不經腦子的話,隻能捂住她的小嘴。

怪不怪的能有什麼用呢?反正肉已經到嘴裡了。

鶯鶯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東宮的,她隻記得自己睡了一整天,中途用膳都是在榻上用的。

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日清晨,窗外泛起淺微的光亮,宮婢們輕手輕腳起身開始在宮內忙碌,鶯鶯徹底睡足了,稍微動了動發現自己還躺在欽容的懷中。

大概是鶯鶯睡覺不老實,此時男人側臥著衣領大敞,露出精致的鎖骨。鶯鶯眨了眨眼睛,看到他鎖骨處有一枚淺淺的牙印,伸手想戳又怕把人惹醒,她屏住呼吸往後撤了撤,從榻上爬了起來。

鶯鶯想要沐浴了,她穿上衣服從寢宮內出來,小心翼翼闔上了房門。

大概是沒想到鶯鶯會這麼早起身,在院內清掃的宮人都有些驚訝,曉黛這會兒也是剛出來,她見到自家娘娘匆匆跑了過來,“娘娘怎起身這般早?”

鶯鶯睡了一天一夜這會兒精神著呢,她現在隻想沐浴放鬆一下,曉黛點了點頭到:“那奴婢隨娘娘去。”

“不用了,你先去幫我準備早膳吧。”鶯鶯還是不習慣有人伺候她沐浴,尤其是住入這東宮後。

畢竟前世在這裡住了太長的時間,鶯鶯輕車熟路就能摸到浴房。褪下身上的衣服,她邁腿下池水時嘶了一聲,掃了眼自己身上的痕跡,她小心翼翼坐到了池子裡,溫熱的池水上灑滿了花瓣,淺淡的雅香很像欽容身上的味道。

沒一會兒,曉黛進來伺候鶯鶯洗漱,鶯鶯特意把自己往水裡埋了埋,曉黛不知鶯鶯在藏什麼,隻是聞著室內染著的熏香開口:“這屋裡的香真好聞。”

鶯鶯擦乾淨臉上的水珠,隨口就接了句:“欽容身上就是這味兒。”

曉黛噎住,她沒同太子殿下親密接觸過自然不知道這個,而且這話讓她沒辦法接。

眼尖掃到鶯鶯脖上的紅印子,曉黛貼心裝作沒看見,想起一事告知鶯鶯:“奴婢聽說,今日安平王就要啟程去落安了。”

乍一聽安平王這個名號,鶯鶯還真沒想起來是誰。她懵了一瞬才反應過來,“兆時今日就走?”

“是呀,陛下不是說讓王爺待到太子殿下完婚後離開嗎,也該是時候啟程了。”

要說這武成帝也真夠狠的,兆時被廢太子之位流放到西南已經夠慘了,而他卻要兆時親眼看著欽容當上太子不說,還要他參加欽容的大婚眼看著鶯鶯嫁給他。無限風光都是欽容的,而他兆時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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