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道了謝,邁步進來時有微微的叮當聲,好似鎖鏈的碰撞,正是欽容和鶯鶯二人。
鶯鶯走了太久的路腳腕又有磨傷的痕跡,再加上中途不太舒服,欽容已經不允許她在走路了。從崖下出來沒多久她就被欽容抱著走,就這樣不知走了多久,她發現視線中黑乎乎一片,撩了撩黑布發現自己被欽容罩在了懷中。
“咱們這是在哪兒?”鶯鶯從披風中冒出頭,這披風是包袱中帶著的,瘦子身板矮,所以這披風應該是高茂的。
隻要一想到高茂鶯鶯就渾身不舒服,她扒開身上的披風將自己完全露出,恰好這時房門開了,芳妹紅著臉端了一碗熱粥進來,“這時我娘做的,容公子先湊合用些。”
大著膽子抬頭望去,芳妹看到容公子懷中的姑娘不知何時醒了,她坐在容公子懷中雙手還摟著他的脖子,而容公子神情淡淡,好似早已習慣。
“這位姑娘也醒了?”芳妹愣住,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稱呼鶯鶯。
她本就發紅的臉越加漲紅,結結巴巴道;“那、那芳妹再出去端一碗粥吧。”
“粥?”鶯鶯吃了幾天的硬乾糧,早就想念軟糊溫熱的粥了,一聽到有熱粥喝她精神了不少,欽容見狀端起桌上的那碗粥,舀了一勺遞到鶯鶯嘴邊道:“先喝這個。”
“一起喝。”
鶯鶯張嘴含了一口,吞咽時她握著欽容的手又舀了一勺,遞到他的嘴邊道:“三哥哥也喝。”
準頭沒對好,勺子擦在欽容的下巴擦上些許湯水,鶯鶯見狀在欽容的下巴上落下一吻,含去他下巴上的湯水笑盈盈望著他。這一幕剛好又讓推門進來的芳妹看到,端碗的手一抖,她險些把粥灑出來。
“有勞了。”欽容朝門邊投去一眼,低悅開口道了謝。
當著芳妹的麵,欽容手腕抬得穩當依舊在給鶯鶯喂粥,鶯鶯也知道了是芳妹一家收留了他們,好奇往芳妹投去一眼,她也笑著道了聲謝。
芳妹無措搖了搖頭,目光落在鶯鶯臉上,最後又癡癡定在欽容臉上。好在鶯鶯沒注意到,進來查看的王寡婦見到呆愣愣的自家女兒,心思一轉趕緊把人拉了出來。
……
鶯鶯一直不太舒服,本以為喝過粥後情況會有好轉,誰知到了半夜腦袋暈暈乎乎越加難受。
身上一陣冷一陣熱,鶯鶯冷時就往欽容懷中鑽,熱了就難受掙紮著推離欽容。就這麼不知反複了多少次,迷糊中她感覺額上落了隻冰涼的手,有人貼在她耳邊喚她:“鶯鶯,醒一醒。”
饒是鶯鶯再好的身子骨,經過這些天的折騰也終是撐不住了。
天亮後,欽容未能如計劃離開,他留在了王寡婦家照顧生病昏迷的鶯鶯,王寡婦收到欽容遞過來的玉扳指,喜笑顏開忙幫著去買藥,大概是看出了欽容是真的有錢,她開始有意無意讓芳妹同他接觸。
兩天後,欽容見鶯鶯的情況遲遲沒有好轉,正準備帶著鶯鶯冒險回皇城。
得知欽容要走,王寡婦笑容瞬失不太高興了,兩天來她隻得到了欽容一個玉扳指,人性的貪婪使她想要得到更多。
“公子這就要走?可你家娘子的病還沒好呐,你走的這般匆忙你家娘子怕是要吃不消。”
欽容坐在榻邊認真幫鶯鶯擦拭著臉頰,微微沉思間,王寡婦再接再厲,“這樣吧,我受累去幫公子尋個好點的大夫,公子就再多留一晚吧。”
見鶯鶯的情況實在經不起折騰,欽容為她把完脈後道:“不需要大夫,勞煩夫人幫我尋幾味藥材就好。”
王寡婦連忙應下,臨走時對芳妹使了個眼神。
欽容隻顧著照顧鶯鶯了,他雖然早就看出王寡婦對他有所圖,但他沒想到她們還想留下他的人。荒野地偏,王寡婦最終沒能幫欽容尋到方子上的全部藥材,欽容拿著僅有的幾味藥材熬了藥,喂給鶯鶯服下後效果不大。
當夜,欽容沉睡間忽然聞到一股香氣,懷中的鶯鶯不舒服低喃了幾聲,小臉紅著開始往他身上蹭,欽容皺了皺眉察覺到異常,調整著自己的呼吸,他輕柔捂住鶯鶯的口鼻。
“乖,忍耐一下。”慶幸鶯鶯吸入的不多,欽容吻著她的脖子緩解,安撫拍了拍她的後背。
很快,鶯鶯再次睡了過去,接著房門被輕輕推開,芳妹穿著鬆垮的衣服出現在門口。深吸了口氣,她正要鼓起勇氣邁步進來,本該神誌不清的男人正好端端坐在榻前,他望著門口的芳妹意味不明道:“王姑娘深夜前來,可是有事?”
芳妹瞬間紅了臉,她拉緊衣襟慌張後退,話也沒敢說匆匆跑了出去。
熬過這一夜,欽容再好的脾性也被磨光,已經沒耐性繼續等下去。當他抱著鶯鶯再次要走時,王寡婦哭鬨堵著門口不讓欽容離開,一計不成她又使出苦肉計,妄想讓欽容帶著芳妹一起走。
“公子若是還記得我家收留之恩,回去後哪怕讓我家芳妹當個外室也是好的。”
欽容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輕掀眼皮,他看著堵在門邊的王寡婦冷冷清清吐出幾個字:“外室?”
彆說外室,就是他平日裡多看彆家姑娘一眼,鶯鶯就會不高興。欽容很低笑了聲道:“恐怕不行。”
王寡婦不了解欽容,還當他這時的溫潤和善是欲迎還拒,借機又多勸了幾句,芳妹站在王寡婦身邊咬住唇瓣,擦了擦眼淚道:“公子,昨晚……”
她想說些什麼,最後隻是道:“芳妹是真心心悅公子,若公子不嫌棄,收芳妹做個貼身丫鬟芳妹也是欣喜。”
欽容感覺懷中的鶯鶯不舒服的嚶.嚀了聲,似是被外麵的說話聲驚擾到了,他低眸往懷中看了眼,沒再聽二人的囉嗦邁步往門外走。王寡婦見狀變了臉色,當即要伸手去拉欽容,“不許走!”
“要不是我家收留,你同你家娘子早就露宿街頭,公子難道就不記半分恩情嗎?”
王寡婦見欽容軟硬不吃,索性破罐子破摔,“你那玉扳指能指幾個錢?這兩天我家供你們吃住還幫你娘子買藥,我們要是不管她她早就病死了,到時候你不是還要另娶?”
王寡婦說彆的也就算了,偏偏觸到了欽容的底線。
腳步一停,欽容側眸看向撒潑的王寡婦,那雙黝黑漂亮的眸子如同紮入了碎雪,幽幽泛冷。雙手環抱著鶯鶯實在騰不出空閒,他摟緊鶯鶯往自己懷中埋了埋,輕勾起嘴角道:“你應該慶幸,我還記得那幾分恩情。”
若不是王寡婦那日收留了他們,若不是王寡婦近日來供他們吃住還幫忙買著藥,就憑她那一番話早就沒了命。
僅剩的恩情隨著王寡婦幾句話抵消,若她再說些不討喜的話欽容不會再留情。
王寡婦也不過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婦人,被欽容的神色嚇到不由生了怯意。一時間沒敢再阻撓,隨著欽容推門的動作,芳妹急了,她連忙跑上前去拽欽容的袖子,“公子……”
吱——
木門被推開。
在芳妹拽住欽容衣袖的時候,門外右揚翻身下馬,隨著他的跪下他身後的幾百禦林軍紛紛下跪。
“屬下救駕來遲,望殿下贖罪!”
芳妹因這一變故懵了,望了望門外黑壓壓的禦林軍又抬頭去看欽容,一聲竟忘了鬆手。還是王寡婦哆哆嗦嗦上前把芳妹拽了回來,二人臉色蒼白癱坐在地上。
欽容未看她們一眼,邁步往外走時低緩道了句:“你們的確是來的太遲了。”
太子的威壓落在每個人頭上,所有人都緊低著腦袋一聲不敢吭。
“……”
作者有話要說:同樣的場景,要是換在容羨身上,以他狼心狗肺的性子這家人早就沒命遼。
三哥哥脾氣是真的好。
鶯鶯:躺著吃瓜。
善善:我也想換老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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