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容瞧出鶯鶯的驚恐,半摟著人笑:“怎麼這麼看我?”
珍品狐裘隔絕了寒風,但鶯鶯這會兒仍覺得後背發寒。唇瓣張張合合,她好久才尋回自己的聲音:“三哥哥這是什麼意思……”
好端端的,怎麼就想聽她改口。
“沒什麼。”欽容表現的散漫隨和,他臉上沒有絲毫破綻,把玩著鶯鶯的手指道:“記得鶯鶯先前總會錯喚我為太子哥哥,不過就是想再聽一次罷了。”
是的,鶯鶯重生那會兒分不清前世與今世,總會把這一世的欽容錯喊成‘太子哥哥’。沒想到過去這麼久了,欽容還記得這事。
鶯鶯抿著唇不太想喊,但又沒理由拒絕。
橫豎都不過是一個稱呼,想到欽容近來忙碌,鶯鶯覺得若是這一聲喚能讓他心情好些,也不是不可以。
壓抑著複雜情緒,鶯鶯低低喚了聲:“太子哥哥。”
“再喊一遍。”
軟聲中隱現!現怯意,鶯鶯聽話又喚:“……太子哥哥。”
欽容在這兩聲中眸色轉暗,他用力抱緊鶯鶯,吻上她的墨發緩聲誇讚:“真是孤的好鶯鶯。”
許久不見,他的鶯鶯好像更乖了
自欽容遇刺重傷後,鶯鶯和欽容雖同榻而眠,但一直未行過房事。
行至深夜,鶯鶯已經軟綿綿沒了半分力氣。大概是憋了太久,鶯鶯覺得今日的欽容似要把她揉入骨血中,折騰的她嗓子發啞臉上掛了淚,就連鬨情緒的力氣都沒有了。
沐浴過後,欽容抱著鶯鶯回到寢宮,在路過桌邊時感覺懷中人動了動。
“渴……”衣領被小力抓了下,耳邊可憐兮兮的低音像是哼唧的小獸。
欽容腳步不停,直到懷中人不滿又哼唧了兩聲,欽容才安撫拍了拍她的後背,“乖乖等著,太子哥哥去給你拿。”
鶯鶯喉嚨乾澀都快冒煙了,沒骨子似的靠在欽容身上,她就著欽容喂水的姿勢連喝幾大口。因喝的太急,她嗆咳出聲眼睛都濕了,欽容歎氣輕拍她的後背,“喝慢點。”
見欽容要把茶盞撤離,鶯鶯抓住他的手腕急切說著;“……還要。”
瞧瞧,怎麼就把自己弄成了小可憐。
欽容心疼了,抬手幫她撫去眼角的淚。撈起人坐入自己懷中,欽容喝了口茶去堵鶯鶯的唇瓣,以唇抵唇讓鶯鶯不敢放肆,等一口水喂乾淨,欽容吸去她唇角的水漬問:“還要不要?”
……鶯鶯想要,但不想讓欽容這般喂自己。
偷瞄向茶盞的視線被欽容捕捉到,所以欽容沒等鶯鶯回應,直接又含了口茶哺入鶯鶯口中。
一盞茶罷,鶯鶯被水滋潤過後總算恢複些精神。
剛才她又渴又累腦子成了漿糊,根本就沒察覺到什麼,如今臥在欽容膝上細思,她忽然察覺欽容剛剛以唇喂水的動作太流暢,明明在這之前他從未這樣做過。
……是這一世的欽容沒這樣做過,但上一世的!的欽容為了讓鶯鶯依賴他,時常會這般喂她水。哪怕是這樣,上一世欽容也因拿捏不好度,幾次讓鶯鶯嗆水。
“累了嗎?”欽容撩過鶯鶯的碎發,低眸看向膝上的人。
多年習慣使然,他的手背從鶯鶯脖間擦過直接落在鶯鶯的手腕,先是用拇指輕捏了兩下,接著欽容的手掌收攏將她的細腕完全包裹,有一下沒一下揉著。
這動作熟悉的令鶯鶯膽顫,前世自鶯鶯的手被折後,二人每次行完那事,欽容總會這般為她按摩。
掌心一空,欽容眯眸盯著膝上的人看,他將手落在鶯鶯臉上問:“怎麼了?”
“我、我困了。”鶯鶯眼神遊移小臉發白,從欽容身上爬起縮回榻角,她蓋好錦被把自己蜷縮成一小團。
欽容幽幽看了她片刻,緊接著吹滅蠟燭翻身上榻,伸臂把人撈入懷中。
“既然困了,那就睡罷。”
這也是欽容前世的習慣。
“……”
懷疑一旦紮了根,就會不斷延續出分支蔓延擴散,鶯鶯再也無法自欺欺人。
一夜驚夢,鶯鶯醒來時欽容已經不在房內,係統仍舊沒有回應,她輾轉反側如履薄冰,生怕再見到欽容已經不敢留在寢房,匆匆忙忙逃離。
就像是在印證她的猜測,當鶯鶯獨自散步尋到前世湫鶯殿的地方時,發現這處廢棄的宮殿正悄聲進行修繕。
大著膽子往裡走了幾步,殿內朱紅長廊蜿蜒曲折,高樓水榭一望無際,她發現這裡就連一草一木的擺設,都帶有湫鶯殿的影子。
鶯鶯扶著樹才能勉強站穩,她拉住一名路過的小太監,顫聲問:“……是誰讓你們來這裡修葺的?”
小太監得了密令不能同外人說,但他識得眼前之人是太子妃。正糾結著不知該如何回答,一道人影無聲無息停在鶯鶯身後,鶯鶯隻感覺腰間一緊,熟悉的雅香把她包圍。
“是孤。”
涼涼低音落耳,欽容將下巴抵在她的肩上,繞上她的一縷發絲道:“鶯鶯還滿意自己看到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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