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囚一二九天bomm!雪兒死在火葬場……(2 / 2)

金殿鎖嬌 流兮冉 14339 字 9個月前

沉雪隨之吐出一大口鮮血,他死死盯著鶯鶯似乎有很多話要說,可不等開口,鶯鶯就無情拔出了匕首。

砰——

鮮血染紅白雪的瞬間,鶯鶯再也拿不穩匕首。

她睜開眼看到沉雪的衣衫已被鮮血染透,看到他頂著雪兒的麵容臉上糊滿鮮血。

“姐、姐……”

在聽到沉雪喊出這兩個字時,鶯鶯咬了咬唇從地上爬了起來。

沉雪三翻四次刺殺欽容,重傷顧淩霄又對顧淩霄下毒、在戰場上對他下殺手,甚至還差點害死曉黛,這樣的人不值得鶯鶯心軟。

想到這些,鶯鶯擦去臉上的淚轉身離開,任由沉雪在雪地中逐漸停止呼吸。

沉雪的眼皮越來越垂,痛到極致他已經感覺任何不到痛意,看著鶯鶯遠去他隻是很想笑。

到底還是不夠強大啊,沉雪閉上眼睛時想。

在來北域前,他以為他足夠了解鶯鶯了,所以他扮成柔弱無害的漂亮美人,吃定了鶯鶯會看上他把他帶在身邊,卻不曾想她告訴他人命寶貴,要讓他好好保護。

再一次,又一次,鶯鶯一次次用她的行動刷新沉雪對她的認識。無形中的溫暖將他包裹,險些將他溺死在其中。

可是他的自以為是再次害了他,在帶鶯鶯出來時,身邊並沒跟隨一名暗衛。

熟悉的無助絕望感襲來,沉雪好似看到自己‘初見’鶯鶯的時候,大雪漫天,臟亂的街頭,鶯鶯軟聲湊在他耳邊說:“你長得太好看啦,出門在外一定要保護好你自己。”

沒有緣由的,這句話就是觸動了他的心房。

在漫長的生命裡,從未又有人對他說過要保護好自己。原來他這麼容易就能被人攻占心房,原來他對鶯鶯的心動始於這麼早。

“好冷……”這是沉雪剛剛想講給鶯鶯聽的。

這雪天太冷了,冰的他渾身發寒吸取不到一絲絲溫暖,他實在太害怕了,不願讓人再將他孤獨的留在這冷冰冰的地方。

可惜鶯鶯不願意聽他說啊。

在徹底陷入黑暗前,沉雪恍惚聽到奔跑的腳步聲,不知是不是他最後的幻覺,竟看到鶯鶯又回來了……

鶯鶯的確又回來了。

不過她不是後悔想要去救沉雪,而是想確認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等她回來的時候,地麵血水染紅了大片雪地,沉雪躺在血泊中已經停止呼吸。這畫麵著實恐怖,尤其鶯鶯還是製造出這一恐怖畫麵的罪魁禍首。

總之人已經死了,鶯鶯在鬆口氣的同時心裡又說不出的複雜,猶豫著轉身離開時,有什麼東西在沉雪手中滾落,鶯鶯定睛一看發現是自己先前送給他的環戒。

……他一直都帶在身上嗎?

鶯鶯蹲下身將戒指撿起,一點點擦拭乾淨上麵的血跡。不知是不是沾染了沉雪身上的血,環戒上的紅色寶石紅的越發奪目,銀色環戒泛著星星點點的亮光,像是被人珍惜嗬護過。

目光落在沉雪的麵容上,鶯鶯終是站起身將人拖出血雪。

尋了處乾淨位置,鶯鶯用乾淨的白雪覆蓋了他的全身,在蓋到頭部時,鶯鶯用雪將她臉上的血擦拭乾淨,邊擦邊小聲喃著:“不要再這麼壞了,下輩子做個好人吧。”

這人做了這麼多壞事,鶯鶯對他唯一的惻隱之心也隻是想讓他死的體麵。

用最後一捧雪覆蓋住沉雪的麵容,鶯鶯左右環視了圈,拔了幾株不算枯敗的花草插在他的身邊。再離開她沒再回頭,鶯鶯知道欽容那邊定處理好了一切,正等著她回去。

一切都結束了。

隨著沉雪的死,平沙和昊紋將不再是問題。

雖然欽容什麼都沒告訴她,但鶯鶯就是知道,欽容那些所謂的‘暴.君’舉動都是在做戲,是故意演給沉雪看。

就算那時他不知沉雪是誰,也足以讓沉雪掉入陷阱中,所以鶯鶯將計就計,在瞞著欽容和顧淩霄的情況下,與景順荷聯合除去了沉雪。

鶯鶯回到軍營時,這場本該持久激烈的大戰已經結束,欽容與顧淩霄裡應外合圍困攻占北域軍營的平沙昊紋軍,將他們甕中捉鱉困的死死的。

沒有沉雪的幫助,他們什麼都不是。

鶯鶯從偏角溜入軍營中,被眼尖的將領發現,頓時激動的喊了句:“娘娘回來了!”

鶯鶯並不知道,這群將領剛剛接到欽容的命令,正準備出去找她。

察覺到氣氛有異,鶯鶯沒顧得上換衣服,匆匆跑去欽容他們商議軍情的帳篷。果不其然,欽容和顧淩霄都在裡麵,景順荷蒼白著臉色站在顧淩霄身後,一旁跪著的是哭的慘兮兮的曉黛。

“娘娘……”看到鶯鶯平安回來,曉黛才止了哭泣。

緊接著她發現鶯鶯一身的血,臉色大變不等反應,欽容就走至她的身邊,鶯鶯連忙解釋著:“我沒有受傷,這些血都是彆人身上的。”

生怕欽容怪罪,她抱住欽容的手臂提前邀功,“我把沉雪殺了,咱們再也不用擔心他了。”

事實上一直懼怕沉雪的人是鶯鶯,欽容和顧淩霄從未將他放在心上。

欽容冷淡掃了她一眼不語,反倒是顧淩霄沉不住氣訓斥了她一句:“你太胡鬨了!”

一碗水端平,在得知事情的全部真相後,顧淩霄也訓斥了景順荷一句:“明知她是什麼水平,你也敢陪她一起胡鬨。”

鶯鶯還沒那麼神通過大,她能猜到欽容的暴.君行為是做戲,也能猜出欽容怕她擔心會隱瞞她行事,卻猜不出欽容會如何行動。她之所以能在欽容被敵軍圍困時保持鎮定,就是提前找景順荷問清了全部計劃。

沉雪帶給鶯鶯的陰影實在太大了,她怕沉雪再次傷害到欽容和顧淩霄,所以執意將這件事隱瞞下來。景順荷見她心意已決便給了她一把帶毒匕首,替她在顧淩霄和欽容麵前打了掩護。

三人約好了,若是鶯鶯沒能再半個時辰後趕回來,曉黛會立刻趕去找景順荷。隻是她們低估了欽容和顧淩霄的能力,竟然戰局在半個時辰內結束。

總歸她人已經回來了。

在顧淩霄帶著景順荷離開後,欽容將鶯鶯打橫抱回帳篷,丟入熱氣騰騰的浴桶中。

泡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後,鶯鶯換好貼服的寢衣從屏風後出來,戰局結束後欽容不再留於議事廳,他坐在桌邊擺弄著棋盤上的棋子,落子時被鶯鶯一把抱住。

“三哥哥……”鶯鶯自身後擁著人,用溫軟的臉頰輕輕蹭著他。

她察覺到欽容的情緒極低,於是小心翼翼哄著人解釋:“你都不知道,沉雪刺殺你的那次讓我做了多久的噩夢,我好怕噩夢重演,所以不敢讓你同他碰麵。”

欽容再厲害又能怎樣,□□凡胎他終究隻是一個凡人,也會受傷也會生病。

鶯鶯被欽容和顧淩霄護了太久了,就連懷孕的景順荷都能站在他們身邊與他們並肩作戰,所以鶯鶯不願再拖他們後腿。

“我隻是想告訴你和哥哥,不隻是你們可以保護我,我也可以站在你們背後保護你們。”

既然她能用這些話說動景順荷,真情實意中這些話自然也能說動欽容。

在這之後,欽容對她的態度總算回暖。當晚軍營中大擺宴席慶祝北域打了勝仗,欽容將鶯鶯抵在榻上極為纏綿,在聽完鶯鶯的全部計劃,欽容微撐起手臂與她低眸對視——

“你是說,雪兒就是沉雪?”這些天他的注意力隻在鶯鶯和軍營身上,並未關注過那位柔柔弱弱的小女孩兒。

他雖然派了暗衛盯著雪兒,而那群暗衛並未發現她身上的不對勁兒,再者沉雪偽裝成雪兒時太聰明了,他很少在欽容眼皮子底下晃悠。

猜到了雪兒的可疑,唯獨沒猜到雪兒竟然是個男子。

想到前段時間鶯鶯與雪兒的親密,他壓低身體抬起鶯鶯的下巴,語氣變得涼悠悠道:“孤記得,她經常抱你。”

鶯鶯渾身一僵,都沒敢告訴欽容先前雪兒還想伺候她穿衣,不過幸好被她拒絕了。

“就、就隻是抱了抱。”鶯鶯蒼白無力解釋著,殊不知這句話聽在欽容心頭有多刺耳。

“就隻是抱了抱?”

欽容笑,指腹沿著鶯鶯的眉眼寸寸遊移,不由想起她前世沒有心肝時,被裘鬱勾.引後還不知錯,抽抽搭搭同他說就隻是拉了拉裘鬱的袖子,摸了摸他的臉頰。

“還是該罰。”眸色加深,欽容懲罰性在鶯鶯唇上咬了一口。

他的心思同前世一樣,還是覺得把鶯鶯永遠困在被珍寶堆滿的金殿中,才最為安全。

“你是屬於孤的。”隻屬於他。

沉沉夜色下,鶯鶯勾著欽容的手指睡去,並不知擁抱著她的男人,親吻著她描繪了她多少遍容顏。

“……”

平沙和昊紋沒幾日就送來了求和書,他們在沉雪的煽動下本想同南音國瓜分北域,卻不曾想最後空歡喜一場,到頭來什麼都沒得到不說,還賠了夫人又折兵。

一戰成名,欽容在軍營中昏庸無能、殘暴不仁的壞名聲不攻自破,在返回皇城的那天納桑城萬人相送,死城複燃又恢複了昔日的繁華。

眾人在納桑城停留了一日,夜晚欽容陪鶯鶯閒逛在街時,鶯鶯路過一處燈光通明的高樓,莫名就想起了雪兒。

她記得雪兒說過,這座高樓是納桑城最好的酒樓,裡麵還有異國來的舞娘,十分熱鬨。

腳步越走越慢,欽容察覺到後問她:“要進去看看嗎?”

鶯鶯咬下顆色澤漂亮的糖葫蘆,酸的皺起小臉道:“異域的舞娘有什麼好看的。”

雪兒終究隻是沉雪用來騙她的幻象。

帶著欽容踏上雪兒曾阻止她前往的元香街,鶯鶯終於知道雪兒那日為何會打斷李夫人的話了。因為李夫人想帶鶯鶯去納桑城的黑市去轉轉,而黑市裡剛還有賣男子偽裝女子的必須品。

伸手戳了戳那軟綿綿極為****的兩團,鶯鶯看了欽容好幾眼,才按耐住想把那****月匈比到欽容身上的想法。

溫溫柔柔氣質又有些冷清的大美人啊,換上紅豔豔的衣裙再擦上些胭脂……鶯鶯想著想著就動了買下這東西的心思。

大概是看穿了鶯鶯的想法,欽容一把抓回鶯鶯放在那軟綿綿上的手,笑得極為溫柔問她:“鶯鶯在看什麼?”

鶯鶯在一直看著他想不好的事情啊。

顫巍巍收回自己罪惡的手,鶯鶯斷絕了把這東西買回去的念頭,挽住欽容的手臂誇:“我就覺得三哥哥太好看了。”

是鶯鶯兩輩子以來見過容貌最出眾的人。

燈火闌珊下,鶯鶯望著欽容的臉再次被他勾了魂,兩人越走越遠,並沒有注意到,在這賣****女子易容術的攤位角落還擺了一層薄薄的膜,那東西貼服即融,需要用涼水衝洗才能脫落。

納桑城的城外。

偏僻的一角隆起的雪堆融化,雪水下安靜橫躺在雪地中的男人逐漸露出麵容。有什麼薄透的東西在他臉上脫落墜地,露出蒼白俊美的睡容……

那是他最真實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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