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是聽明白了,就是沒說會不會照做。
“鶯鶯。”
他喊著她,突兀說起另一個話題:“你知道北域派來了多少人嗎?”
“暗探來報,欽容也在來的路上了。”
所以現在放眼南音最具威脅的不是董王爺,而是欽容。
事到如今,燕寧還不知這一切都是鶯鶯和欽容設的一場局,身為局中棋他每一步都在按欽容的指令走,自以為會是鶯鶯的救世主,輕聲安慰著她:“你不要怕,就算他來了,我也不會讓他帶你走。”
眼皮越來越沉,燕寧視線模糊,逐漸看不清鶯鶯的麵容。
他執意要將話說完,輕勾著鶯鶯的小指喃聲:“我會在他來前坐上帝位的……”
隻是,他現在好累好困啊。
不甘心的徹底閉上眼睛,他陷入沉睡前道:“你等我。”
等他醒來,他會強迫自己變得更加強大,強大到可以將鶯鶯護在身後。
不得不說,燕寧這番意識不清的話,說出來還挺讓鶯鶯感動的。
若欽容真的囚禁傷害了她,若鶯鶯真的是為了躲避欽容逃到南音尋求庇護,她想,像她這種心思搖擺不定的人,這會兒定要被燕寧撬開心房,可惜的是,這一切都是演戲。
鶯鶯不知道在這場戲中,燕寧身為棋子對她存了幾分真心,至少鶯鶯很清楚自己,從始至終她對燕寧都隻是演戲。
望著他蒼白昏睡的麵容,鶯鶯一點點將自己的手從他掌心抽出,除了演戲,或許還存了幾分愧疚複雜。
“燕寧?”鶯鶯輕輕喚他。
安靜的房中隻餘均勻的呼吸聲,鶯鶯等了片刻伸手推了推他,確定燕寧是累極昏睡過去了,她才傾身靠近躺在榻上的人,抬手勾出他掛在脖子上的戒指。
一枚通體純銀的漂亮女戒,戒指上除了鑲嵌著細碎的鑽,最中央還有一顆漂亮閃爍的紅色寶石。
大雪紛飛那天,鶯鶯還記得自己親手將這枚戒指放在了死去的沉雪手中,詭異的是,這枚一模一樣的戒指,如今又出現在燕寧身上。
所以,究竟該怎麼解釋這一切呢?
——燕寧對她莫名其妙的愛意。
——燕寧利用係統可以自由出入北域皇宮,巧合的是武功高強的沉雪也可以做到。
——燕寧對於沉雪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卻說沉雪隻是背叛他的下屬。
——燕寧還騙過她,說他就是沉雪。
一片片記憶拚湊在一起,所有的巧合與不解相撞最後隻得出了一個結論,鶯鶯僵了好久才顫著手將那枚戒指放回了燕寧衣內,死死盯著沉雪的麵容看,她終於確定——
燕寧就是沉雪,沉雪就是燕寧。
他們……是同一個人。
“……”
鶯鶯問欽容,當所有的真相砸到臉上,她該如何做。
欽容輕撫她的臉頰在她額上印了一個吻,呢喃著說:“就裝作不知道罷。”
有時候裝傻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於是當燕寧醒來時,鶯鶯強迫自己對他露出笑容,她努力忽略沉雪曾對她帶來的一切傷痛,越是討厭就越是跟在他的身邊,一遍遍囑咐著:“燕寧你要對你妹妹好一些。”
“董王爺他們已經準備離開南音了,所以你不可以對他們出手。”
“燕寧,你快些坐上皇位吧,我已經好累好累了。”
燕寧勾唇笑著統統說好,卻鶯鶯轉身離開時麵無表情,他體內的係統告訴他,鶯鶯已經看到了那枚銀戒,已經猜到了他就是沉雪。
既然如此,他們彼此為何都還在偽裝呢?
不僅僅是鶯鶯的時間不多了,係統留給燕寧的時間也不多了。
隱在角落看著鶯鶯回了房間,他閉上眼睛對瑞吉下令:“去殺了董王爺。”
很抱歉他無法答應鶯鶯的囑托,董王爺必須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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