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聽到兆時的名字,那侍女直接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中一問三不知,隻是一個勁兒讓鶯鶯饒了她。
“滾吧。”鶯鶯不耐煩開了口,她並不知道自己那日發脾氣的行為,已經傳遍了整個東宮。
就好像約好了般,沒有一個人肯說出兆時的下落,鶯鶯沒有辦法隻好去問欽容,結果卻被欽容三言兩語間轉移了話題,直到第二日才想起這事。
“太子哥哥,兆時到底去哪兒了呀?”鶯鶯在這東宮是越來越無聊了。
欽容也知道自己關不住鶯鶯,隻能儘可能想法子讓她乖巧一些。輕按額角,他站在禦案後反問:“你找他做什麼?”
鶯鶯絲毫不避諱道:“我想去招!芳閣玩了。”
就隻有兆時肯陪她去各種地方胡鬨。
欽容很淡勾起唇角道:“沒有令牌,你出不了皇宮。”
“那你就給我令牌呀。”鶯鶯隨口就道。
欽容放下手中的奏折坐回椅子上,輕挽袖口,他望著鶯鶯悠悠道:“那鶯鶯就過來拿。”
鶯鶯看到欽容腰間掛著的金紋牌子,靠近後毫無防備伸手去拿,結果被欽容直接摟入了懷中。
鶯鶯根本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明明她眼中前一秒還是令牌,誰知下一秒就變成欽容的麵容。身體後跌坐到欽容的身上,她迷茫仰頭間被輕輕吻住,很快就軟成一團。
“鶯鶯還要令牌嗎?”欽容貼在她的耳邊問。
“現在還要嗎?”
比剛才更激烈的吻讓鶯鶯差點就受不住,大腦一片空白,她險些忘了令牌是個什麼東西。好在想要出宮的心很是堅定,她又回了句要,於此同時開始推拒欽容。
“我就是要出去。”
“你要不讓我出去玩,我就想彆的法子出去。”反正她今日一定要出宮就是了。
欽容輕‘嗯’著咬上她的唇瓣,與他柔和語氣不符的是手臂間的力道。半是溫柔半是誘哄,既然鶯鶯堅持要出去,他也不忍心拒絕她把人關在宮裡,隻是也不能輕易答應她不是?
將人抱在腿上好一番親近,等鶯鶯昏昏欲睡徹底軟在了自己懷中,欽容才將腰間的令牌解下。
“還要不要?”冰冰涼涼的令牌貼在了鶯鶯的臉頰。
鶯鶯累極險些睡著,強撐著睜開濕漉漉的眼睫,這次她學乖了沒再馬上說要,停頓了一下,她才猶豫著回答了欽容,小心翼翼去抓臉上的令牌。
“乖,去玩吧,早些回來。”
鶯鶯攥緊令牌沒有馬上起身,早就過了之前的興奮勁兒。
這會兒她腰有些疼,沒什麼精神也不是很想動,隻想賴在欽容懷中睡一會兒。抓緊手中這塊來之不易的令牌,她打了個哈欠道:“我明天再出去好了。”
“不行哦。”
欽容揉了揉她的耳垂,在鶯鶯不解的視線中,用最溫柔的語氣告訴她,“明日!日的事隻能明日再說了。”
意思就是她明日想要出宮,還得再讓欽容折騰一回?
這人怎麼這麼壞啊。
鶯鶯睜大了眼睛,後知後覺自己被欽容算計了。
坐在馬車上她困得一直迷糊,曉黛扶著她道:“娘娘想去哪兒?”
鶯鶯好一會兒才回:“招芳閣,我要去看漂亮的小美人。”
曉黛照做,隻是到了招芳閣後,鶯鶯根本就沒精神去看漂亮小美人。
聽著台下舒緩的琴聲,她撐著下巴一直打瞌睡,好幾次沒撐住直接把頭磕在了桌子上,曉黛實在沒忍住道:“不然咱們回去吧。”
鶯鶯揉了揉額頭回了句‘不’,為了賭一口氣,她也不能白白浪費一次出來的機會。強撐起精神點了幾個姑娘,鶯鶯又要了一壇酒,被幾個姑娘一逗總算恢複了些精神,連喝帶玩直接夜深還不準備回宮。
“娘娘,咱們該回去了。”後來曉黛忍不住催了句。
鶯鶯裝作聽不到,出來了就要玩個夠。
剛好碰上招芳閣今日選花魁,鶯鶯看上個模樣極為水靈的小美人,想要一擲千金助她登上魁首。偏偏對麵的公子哥不知她是誰,看上了另一個漂亮美人也爭魁首,鶯鶯覺得那個美人不如自己看上的這個好看,就開始同那公子哥較勁,後來不知怎的,喝多的兩人就打了起來。
“你知道老子是誰嗎?竟敢和本少爺對著乾。”
“那你知道老子是誰嗎?放眼這皇城就沒有哪一個敢和我搶東西。”
兩人一言不合就開打,曉黛明明是想勸架的那一方,卻為了保護鶯鶯不得不同那群人打架。
一個是招宣太後母族嫡係血脈,一個是皇後侄女無惡不作的太子妃,兩人打架招芳閣中無人敢招惹,最後還是東宮的護衛親自出馬才將兩人拉開。
回宮之後,鶯鶯喝的醉醺醺染了一身的胭脂異香,僅半日,她就將欽容留在她身上的味道洗的乾淨。隻能將人抱去浴房清洗,在鶯鶯無意識醉倒在他的肩頭時,欽容低眸將熱水澆在她的後背,不帶情緒道了句:“你還是適合被關在宮裡。”
他就不該放她出!出去。
“……”
太子妃為了一個花魁同太後母族嫡係在招芳閣大打出手,這件事隻需半日就傳遍皇城。
那名嫡係自然是挨了懲罰,鶯鶯當然也逃不過去,她被招宣太後下令關了禁閉,這一關就是整整兩個月,鶯鶯這才知道嫁入皇宮的壞處,隻是一切都晚了。
不喜被約束的鶯鶯剛開始還能忍一忍,時間久了,煩躁無聊的她戾氣變大,尤其是在浴房聽到一群宮婢談論她身上的印子時,她難以發泄的情緒總算找到突破口,在東宮大開殺戒。
或許,需要一些鮮血才能撫平她無法安放的情緒。
浴房內,鶯鶯披上寬大的寢衣,將自己身上的那些印子嚴嚴實實遮擋。踢翻房中的桌椅,她披散著濕漉長發將屋內所有的東西儘數打砸。
等到曉黛聞上趕來時,鶯鶯一字一句下了命令:“給本宮打死那些碎嘴的宮婢。”
“孤是不是告訴過你,身為太子妃錯了可以罰,但不能憑你心意隨便殺人。”
鶯鶯那會兒哪裡聽得進欽容的話,她之所以殺人全都是因欽容而起。想到自己身上還留有一些深紅的印記,她當著欽容的麵又踹倒了他麵前的桌子。
“鶯鶯……”
啪——
欽容走近擁抱她時,鶯鶯反手又給了他一巴掌。是真真實實的一巴掌,也是鶯鶯怒極氣昏了頭,第一次舍得去打欽容的臉。
打了他又能怎樣?都是因為他,她才會被那群賤婢嘲笑討論。
因為嫁給了他,她才沒了自由被束縛在宮中。
她成婚後不能在住在顧府,連帶著自家哥哥也見不著了。就是因為欽容,她忽視了自己的哥哥,讓顧淩霄不知為何忽然堅決要娶裘安安,他怎麼這麼讓人討厭呢。
想著這些,鶯鶯又將欽容撲倒在床上連抓帶咬,欽容半張臉留有指印全程不語,直到鶯鶯發泄夠了,才再次將人擁有懷中。
“實在太不乖了。”等鶯鶯失去鬨騰的力氣,欽容反手將鶯鶯按在了榻上。
他人!人看著溫溫柔柔,實則真正用力時力氣很大。他用了多大的耐心和時間去縱容鶯鶯,相對應的,也會用同等的東西去向鶯鶯索取自己想要的。
他要鶯鶯變乖,既然她不怕他、總是把他當成可以任意發泄的玩具,那他就需要讓鶯鶯知道近一步了解下他。雖然漂亮的貓咪乖乖軟軟的確惹人喜歡,可是誰也不會喜歡渾身是刺會撓人的貓咪。
他真的,有的是法子去拔鶯鶯身上的那些無知無畏的刺。
這件事之後,鶯鶯在榻上哭了三天,與之而來的就是欽容下令不再允許宮婢伺候太子妃沐浴,他不會克製自己在心愛之人身上留下印記,那麼,就隻能委屈一下他的小太子妃了。
鶯鶯想拒絕又不知如何拒接,乖巧窩坐在榻上摳弄自己的手指,她鼻音濃重悶悶哼了聲。
真是好可憐又好可愛。
欽容被鶯鶯逗笑了,低低的笑聲十分撩人,他傾身將鶯鶯抱入懷中,放在自己膝上哄著:“以後還要不要殺人?”
鶯鶯好想硬氣回一句‘還要’,但三天的懲罰曆曆在目,她實在不敢開這個口。
“鶯鶯怎麼不說話呢?”
在欽容低頭咬上鶯鶯的唇瓣時,鶯鶯顫著睫毛無意識去抵抗,她直到此刻才隱約察覺到,這個男人溫柔背後的可怕,隻能輕輕開口:“不殺了。”
“鶯鶯以後會聽太子哥哥的話。”
欽容獎勵般將咬變成了親,笑著誇讚她道:“鶯鶯好乖。”
隻是……她真的會乖嗎?
有一種沒心沒肺的人,是需要經過無數次的頭破血流,才真的知道聽話二字如何去寫。此時鶯鶯雖然對欽容有了稍許懼怕,但還並未將他的警告放在心上。
所以鶯鶯很快再一次作妖,隻是這次她殺的不是彆人,而是尚書府的千金、裘鬱的姐姐,她親哥哥明媒正娶的妻子裘安安。
殺了她又怎樣,敢和她搶東西的人都要死呢。
隻是千想萬想,她並未想到顧淩霄會因為這件事打她,在她迷蒙害怕被顧淩霄按在牆上時,欽容及時出現把她護在懷中。她以為自己是尋到了保護,卻不知,正是她一步步將自己推入更深的囚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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