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悅:“……”
海瀾的嘴,果然是名副其實的烏鴉嘴。
在畫廊的走廊中,沈穆深依舊穿著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裝,攜帶著冷漠疏離的氣息出現在了齊悅的麵前。
“沈總,你要是看上那副畫,我們不收傭金,直接買給你。”海瀾的小叔陪著沈穆深從畫廊的另一頭走過來。
沈穆深在看到齊悅的時候腳步停了下來,兩人對視了一眼,似乎心有靈犀一樣,沒有打招呼,儼然隻見過,但交流不深。
“我再多看看。”沈穆深抬起腳步繼續往前走。
但就是這麼的巧,在沈穆深要走的時候,肖哲也找了過來,在還沒有看不到沈穆深的時候朝著齊悅歡快的喊了聲:“齊小姐。”
聽到那聲齊小姐,再看到肖哲從齊悅的身後走過來,沈穆深剛剛抬起來的腳步又放了下來,眼神變得有點微妙。
那個微妙的眼神,偏偏齊悅還看懂了。
——說好在還沒公布離婚之前不會亂搞男女關係的,你這是打算要毀約?
海瀾微微挪動了腳步,企圖離齊悅遠一點,她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在齊悅的麵前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完全透明的那種。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嘴巴竟然會這麼的靈驗,好的不靈,壞的靈那種。
當肖哲走近之後,也看到了沈穆深,臉上的笑意慢慢的淡了下來,沒有了剛剛那種歡快,笑還是在笑,隻是眼神之中帶了那麼點的敵意。
“沈先生,這麼巧?”
肖哲還沒忘記在之前飯局上麵,他還想著送齊小姐回去的時候多聊一下,但這位沈先生把他這種美好的想法扼殺在了搖籃之中。
沈穆深點了點頭,神情淡漠,“看畫。”
畫展一共展出一個星期,今天是最後一天,該來的人不該來的人全到紮堆到了一塊,讓人頭疼不已。
齊悅雖然有一瞬間的驚訝,但很快鎮定了下來,遇到肖哲隻是個意外,而且他們也不過是說了幾句話,她也沒有違約,根本不用心虛。
“沈先生。”肖哲打了招呼,齊悅也不能裝作看不見也隻好打了招呼。
沈穆深點了點頭,隨即看了肖哲和齊悅一眼,像是不經意的問:“兩位約好了一起來看畫?”
一旁想當透明人的海瀾立馬搖頭。
“不是,隻是湊巧碰上了。”或許之前海瀾有過給齊悅點鴛鴦譜的想法,所以現在這會特彆的心虛,齊悅表現正常,她卻慌了。
氣氛之中好像是彌漫了點緊張的氛圍,幾乎所有人都察覺到了,但這個幾乎,不包括心大的海瀾小叔。
海瀾小叔笑嗬嗬的說:“這還真的是湊巧了,要不是格列弗先生昨天就回國了,或許就能湊齊一桌了。”
說著低頭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
“都十一點了,正好快到了吃午飯的點,我知道附近有一家意大利餐廳的牛排做得非常的不錯,如果各位有時間的話,可以一起去試一試。”
齊悅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我還是和海瀾一起吧。”
海瀾小叔知道肖哲對齊悅有點意思,而肖哲還是格列弗的外甥,當初讓自己答應把朋友帶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說過她的朋友是單身,所以想撮合肖哲和齊悅兩人的海瀾小叔立馬說:“不麻煩,哪裡麻煩,多一個人正好熱鬨,沈先生你說是不是?”
話題轉到了沈穆深這裡,齊悅就是閉著眼睛都知道沈穆深會回答什麼。
“麻煩?”沈穆深微微勾了勾嘴角,不帶笑意的說:“我暫時還不覺得麻煩。”
其他人都微微皺眉,總覺得這話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到底哪裡奇怪,隻有齊悅明白沈穆深這話外音。
——確實是個麻煩,但我現在還不覺得麻煩。
齊悅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沈穆深嘴巴毒到這個地步,他為什麼還能把沈氏經營得風生水起。
“小叔,我們就真的不打擾你們了,我和小齊隨便吃點,下午還會繼續過來看畫。”
一旁的肖哲按耐不住,接話:“那你們中午想要吃些什麼,我請。”
海瀾:我們什麼都不吃,彆問了!
肖哲說完這話,沈穆深瞥了眼他,微微蹙眉。
沈穆深不疾不徐的開口:“這頓飯,我請。”
齊悅略微一愣,沈穆深緊接著又說:“當然,是希望你們賞臉。”
齊悅微微皺眉,她非常明白,沈穆深不是個客套的人,他客套起來,通常都是有利可圖的時候,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有什麼利可給他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