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燈變綠燈,沈穆深啟動車,視線看回前方。
用著幸災樂禍的語氣說:“如果認出來了,那很快就有一場好戲看了。”
齊悅皺眉:“你不是說不會怎麼樣的嗎?”
沈穆深嗓音略顯輕快:“就算她不主動挑破,也會有人找上門去讓她指控你,難道你不會好奇到底會是誰找上門?”
“沈老夫人?”
沈穆深唇畔浮現一抹冷笑,也沒有和齊悅明說誰才最有可能先出手的人。
“這事情你就彆管了,老宅那邊要是讓你回去,通知我就好。”
齊悅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回到家,齊悅在門前和沈穆深道彆,“明天見。”
隨後掏出鑰匙,開了鎖,正要進門,身後近距離的傳來沈穆深略低的嗓音。
“介意我進去坐一會?”
聲音近在咫尺,齊悅一轉頭,就看到他白色襯衫的領口處的那一片汙漬。
略微退了一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看了眼他身後緊閉的門,隨後看向他。
“又沒帶鑰匙?”
沈穆深聳肩:“不要對一個幾年都沒有用鑰匙開過門的人產生任何懷疑,他們確實會習慣性的忘記家裡麵的門還需要用到鑰匙這東西。”
忘記拿鑰匙了還能說得這麼的理直氣壯的,也就隻有沈穆深了,齊悅好笑的轉身把門完全打開。
“先進來再說吧。”
沈穆深搬過來才半個多月,宋秘書來了六次,開鎖師父卻來了五次,他記得帶鑰匙的次數屈指可數,這還是沈穆深最不靠譜的一次。
齊悅給他倒了被溫水,看了眼時間,懷疑的說:“都快十點了,開鎖師父應該也不來了,你還是打電話給宋秘書吧。”
大概因為知道自己容易忘記帶鑰匙,沈穆深留了一份備用鑰匙在宋秘書手上,所以每次沈穆深忘記帶鑰匙,早回來的話是附近的開鎖師父來開鎖,晚回來的話那宋秘書就倒黴了。
沈穆深打了兩個電話,都顯示無人接聽。
“宋秘書不接電話?”
沈穆深攤手,“顯而易見,但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宋秘書接不接電話,而是我想我需要把衣服脫下來。”
輕度潔癖的沈穆深,衣服上的汙漬,橙汁的酸味,從宴會到家裡,他已經忍受了將近一個小時了。
隨即站起身,脫了身上的西裝外套,解開襯衫的扣子。
齊悅忙說:“你等一下!”
這理所當然的泰頓,還真把這當自己家了呀!
齊悅回房,翻箱倒櫃的把很久之前去做公益活動的時候發放的,隻穿過一次的大T恤給找了出來。
拿著衣服出到客廳的時候,就看到了完全不怕冷,已經脫了上衣露出八塊腹肌的沈穆深。
齊悅的臉色數據赧紅,彆開目光,把衣服遞過去:“快把衣服穿上!”
沈穆深看向齊悅手上那件紅色的T恤,表情嫌棄。
“你的意思是讓我穿這醜得……用言語都難以形容的衣服?”
齊悅直接扔到他身上,看向他,隻看他的臉,避開了不該看的。
“你要是不穿的話,給我出去。”齊悅的語氣強硬,似乎沒有半點的商量。
雖然室內開了暖氣,但誰沒事大冬天的關著身子在屋子裡麵晃悠,還是在彆人的屋子裡麵,他能不能有點自覺!
僵持了一分鐘,沈穆深冷著臉把齊悅手上的拿了過來,在套上的同時幽幽的說:“你讓我第一次深刻的體會到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句話的意思。”
見他把衣服穿上了,齊悅看了眼,有些想笑但又不敢笑。
衣服上沒有什麼圖案,但顏色很是鮮豔,向來都是冷淡的黑白為主的沈穆深,穿上之後,既然顯得年輕了,就是說是個大學生也不為過。
“讓你看起來年輕了十歲,不好嗎?”齊悅嘴角含笑。
沈穆深瞥了眼幸災樂禍的齊悅,不語。
齊悅拿起了空調遙控器,把暖氣調高了,以免穿著單薄的沈穆深會著涼。
沈穆深低頭看了眼穿著自己身上的衣服,眉頭就沒有鬆過,完全把不滿寫在了臉上。
“你再給宋秘書打一下電話試試,或許他剛剛有事忙去了。”
沈穆深拿起手機,深呼吸了一口氣,繼續給宋秘書打電話,但眉鎖得更緊。
“還是沒接?”齊悅問。
沈穆深把手機扔到沙發上,不悅地說:“宋秘書電話關機了。”
齊悅一愣,“為什麼宋秘書手機會關機,不是說是二十四小時待命嗎?”
沈穆深冷笑了一聲,“明天上班的時候,他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齊悅無語,走回臥室,半響之後從臥室中抱出一張毛毯和枕頭,放到了沙發上。
“要是宋秘書不接的話,我倒是可以收留你一晚的,畢竟之前你還收留了我一個月。”
沈穆深笑了一聲:“那我還真的謝謝你。”
齊悅無奈:“如果你的道謝再有誠意些,我差點就信了。”
…………
第二天一早,讓開鎖公司的人來開了鎖,開了鎖之後,沈穆深回屋換了一身衣服,依舊還是那個帥氣逼人的沈反派。
換完衣服,過了對門,把鑰匙給了齊悅。
“鑰匙放你這裡,反正我每天都要來你這吃晚飯,到時候順便過來拿就好了。”
齊悅還能說什麼?
不能,就他忘記帶鑰匙的次數,她覺得還是替他保管鑰匙好一些,不然又會出現昨天晚上的意外。
沈穆深去上班之後,時過午後,齊悅窩在沙發上刷了會手機,忽然微信界麵上彈出了一個信息。
——齊暖要通過好友推薦加你為好友。
同意,忽略。
齊悅一愣,看來齊暖認出她來了,隻是為什麼要聯係她?
略微思索了一下,齊悅還是點了忽略。
她是齊悅,但卻不是女配,也不需要襯托女主,圍著她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