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底,工作更忙了,作為副總的沈穆深也不能像之前那麼任性的準時準點下班了,幾乎天天加班,好一點的話晚上八點就下班,差一點的話是十點,最差的話就是通宵,淩晨才回到家。
所以沈穆深也和齊悅說了近期不會去她家吃飯,天天和宋秘書相看單厭的出去吃,或者宋秘書外賣回來。
今天24號,沈穆深從公司出來已經是晚上十一點,看到處處都是聖誕樹還有溫馨的音樂聲,才突然想起來今天是平安夜。
跟著出來的宋秘書問:“副總,你送了蘋果給齊小姐嗎?”
平安夜送蘋果,這一點,沈穆深就算沒送過,也知道,但他唯獨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沈穆深大概就隻記得春節是那一天。
看上司的表情就知道沒有,宋秘書把手上其中精致的小袋子遞給他。
沈穆深看了眼袋子,又看了眼他手中另外的一個袋子,問:“哪來的?”
“公司每年都會送。”
沈穆深拿過袋子,看了一眼,是包裝精美的蘋果。
挑眉:“公司還真人性化,整個公司的員工都有,倒是沒有和我說一聲。”
宋秘書沉默了片刻,還是決定說實話,“副總,你兩年前和我說過,這種破玩意送誰都行,就是不要往你的辦公室放。”
沈穆深瞥眼宋秘書,笑了聲:“宋秘書的記性還真好。”
“都是副總你領導有方。”馬屁該拍還是得拍。
…………
因為已經是深夜,沈穆深也沒打算吵醒齊悅,回到家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家門口的把手上麵掛了一個小禮品袋,拿起來看了眼,發現裡麵有一張賀卡。
拿出賀卡,看到內容,無疑就是齊悅送的。
【平安夜祝你平平安安,齊悅留。】
嘴角上揚,露出淡淡的笑意。
沈穆深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中的袋子,轉身,站到了齊悅家的門外,也把袋子掛到了門上的把手處。
“平安。”淡淡的朝著門口說兩個字,隨即抓身回家。
淩晨十二點多,齊悅是被一陣急促而猛烈的敲門聲給驚醒的。
寂靜的深夜,敲門聲非常的清晰,單身一個人住,無論是誰,房門突然被敲響,都會驚出一身冷汗,齊悅也不例外。
“開門!”
屋子外傳來一聲粗狂的男聲,齊悅一驚,瞬間清醒了,想起了兩個月之前在出租房遇到事情,齊悅後背忽倏然滲透出了一層冷汗。
似乎要把門給踢破的猛烈撞擊聲還在持續,同時伴隨著男人粗狂而咬字不清晰的叫喊聲。
“老婆,還不快開門!!”
齊悅臉色煞白,手顫抖的拿起手機,開機,第一反應就打電話給對門的沈穆深。
但還沒開好機,門外就傳來男人口齒不清的怒罵聲:“你誰呀,給我滾……”
那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咚”的一聲巨響。
齊悅立馬穿了外套下床,走出房間,忐忑不安的走到了門後,從貓眼看出去,就見一聲浴袍,頭發還淌著水珠的沈穆深提著一個男人的衣領,一拳揮向男人的臉。
齊悅趕緊開了門,忙出聲製止:“先彆打了!”
此時走廊中站了不少的人,忽然有人說:“又是那個酒鬼,他這不是第一次走出門了。”
“對對對,是樓下的住戶,喝醉了酒老是敲彆人的門。”
沈穆深聞言,一把推開了雙眼被打成了熊貓眼的男人,眼神淩厲,讓人生寒。
走到了齊悅前麵,護著她,手握住了齊悅冰冰涼涼的手。
齊悅一愣,低頭看向握住自己的手,再看沈穆深,心安了許多。
沈穆深冷眼看著醉漢。
“門你是可以亂敲的嗎?老婆是你能亂叫的嗎?”沈穆深的語氣涼風陣陣,讓人感到膽怯,而老婆兩個字更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醉漢是個中年大叔,摔到了地上,沒有一點形象可言,竟然哭了!
“你他媽的打我。”
“嗬。”沈穆深冷冷一笑,單音節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說,打的就是你。
不知道是誰通知了醉漢的家人,不一會有一個中年婦女,帶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跑了上來。
“你個死醉鬼,又跑去喝酒了!”中年女子上來就一巴掌拍向醉漢,隨後看到醉漢臉上的青紫,頓時瞪大了雙眼,“誰打的!?”
一看,就是個悍婦。
沈穆深還未承認,就有人替他說話。
“你老公該打,大半夜的亂敲門,把彆人嚇得半死。”
中年婦女一聽,毫不說理的說:“我老公就敲了個門而已,就把他打成這樣,還有沒有理了?!”
“死醉鬼,告訴我,誰打的你!?”
醉漢看了眼沈穆深,立馬又害怕的低下了頭,聲音顫抖:“我自己摔的……”
剛剛醉鬼的那個眼神,就已經說明了是誰打的,婦女轉身瞪去,看到了沈穆深淩厲的眼神,頓時有些膽怯。
沈穆深冷聲說:“趁著我還沒報警之前趕緊把你的人帶走。”
或許知道自己老公的德性,再加上沈穆深不怒而威的氣勢,原本要發飆中年婦女不敢多說一句話,把醉漢扶了起來,走出眾人的視線。
人走了,其他人看了眼新搬來的兩個新住戶,雖然目光好奇,但也沒有人詢問,事情解決之後也各自回了家,關上了門。
走廊中就剩下沈穆深和齊悅兩個人。
鬆開手,轉身看向齊悅。
昏黃的燈光下,齊悅的臉色卻更白,似乎被嚇得不輕,幾個月之前的驚嚇讓齊悅很長的一段時間都缺乏安全感,自從搬出來自己住之後,更是敏感得一個晚上要檢查兩遍門到底有沒有全部鎖上。
“謝謝你。”齊悅想要擠出一個笑臉,但怎麼笑都笑不出來,心中的驚恐的寒意還是沒有消退。
沈穆深沉默的看著齊悅,突然上前一步,在齊悅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抱住了齊悅。
沉穩的雙手,乾脆而利落的擁抱。
齊悅心弦一顫,屬於沈穆深的氣息,完全籠罩住自己。
溫暖而安心的懷抱,齊悅繃緊的那根弦終於到了極限,漸漸鬆了,把頭埋到了沈穆深的胸膛之中。
這個擁抱,是安慰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