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 沈母表示, 如果想要給這個孩子一個普通童年的話,或許跟著齊悅, 是最好的選擇。
畢竟齊悅帶, 好過待在沈家, 更好過待在自己的親生父親的身邊。
穆深像她,都對周圍的事情表現得太過冷漠, 怕他和她一樣, 愛他,卻不知道怎麼表現出來。
從溫室花園中出來,就見沈穆深站在了外麵,顯然是在等他們。
沈母看了眼自己的兒子, 與其點了點頭,隨後就走開了, 但卻留下了齊悅,就好像知道, 自己兒子等的人不是她, 而是齊悅。
前天,沈母和沈穆深通電話的時候,他不僅把離婚的事情告訴了她,還把打算和重新和齊悅開始的決定也說了出來。
聽到這兩個信息的時候, 沈母是詫異的。
她的兒子雖然和自己不親密, 但她了解。
無論做什麼事情, 他都會做到最好, 不允許自己出現差錯,就算事情在進行當中出現了什麼差錯,他都會在第一時間快狠準的解決差錯,最終得出的結果會和他原來預估的相差無幾。
離婚是他先提出來的,而離了婚,又決定重新開始,這無疑就是否決了自己做的決定。
如果不是非常的想要和齊悅複合,那麼他就不會輕易說出這種話來。
因為覺得虧欠,所以沈母一直以來都支持他的決定,包括他十二歲的時候提出出國留學要求,更包括他十八歲之後搬出沈家的決定。
除了虧欠,她更明白,這些事情,他能自己處理好。
感情的事情,也不會錯的。
她從沒有見過他對誰這麼執著過,齊悅也好,彆人也好,她還是希望他能過得好。
沈母的身影逐漸消息,齊悅收回目光,看向沈穆深,大概今晚聽了沈母說的那些往事,有些觸動到她了,所以眼神不自覺的多了一絲的柔軟。
“你談完了?”齊悅問。
沈穆深把手放進了口袋中,神色淡淡的說:“不過是老話重提,一如既往的陳舊乏味。”
齊悅感覺得出來沈穆深心情不怎麼好,大概不僅僅是老話重提這麼簡單,但他沒有說的打算,齊悅也沒有追問下去。
走回老宅的那一段小路,兩人並排而行。
“你為什麼把我們的事情告訴了你媽?”
當然齊悅隻是問問,並沒有質問的意思在。
沈穆深側頭瞥了眼齊悅,輕哼了一聲:“所以你在提醒我,我違背了協議?”
齊悅很誠實點頭:“有那麼一點。”
沈穆深笑了一聲:“違背協議這種愚蠢行為,我怎麼可能會犯,我不是違背協議,而是在履行協議。”
齊悅微默,他怕不是覺得她真的一孕傻三年?
不然他就真的以為她那麼好忽悠,他怎麼不直接說是在幫她。
“我也是在幫你。”
……
還真的很直接。
“好,那你說說看,怎麼算是幫我了。”
“我不認為這裡是說話的地方。”
院子寒風凜冽,不僅冷,吹打在臉上,還帶著絲絲的刺痛。
進了屋子,暖和了許多。
沈穆深進了房間後,脫了身上的外套,掛在門邊上的落地衣架上,黑色的馬甲,白色的襯衫,哪怕是過年,依舊散發著精乾利練的沉著氣息。
回頭看向站在門口外的齊悅。
“你不進來?”
齊悅略微一愣,遲疑了一下,還是走進了房中,隻不過臉色發燙。
大概是印象太過深刻,所以再次舊地重遊,總能把人深刻的記憶一下子就勾了出來。
沈穆深走到了沙發前,拿了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機,電視中播放著春節聯歡晚會,齊悅當然不會認為沈穆深會去看春晚,他隻是開了電視機,把電視機的音量調高了,然後把遙控器扔到了一旁,頎長的身姿以舒適的姿勢坐到了沙發上,靠著沙發。
齊悅努力的讓自己把注意力全放到其他方麵上,才不會去想沈穆深坐著的那張沙發,在幾個月之前,她和沈穆深在上麵都乾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走到了單人沙發前,坐了下來,比起剛才,齊悅鎮定了許多。
看向沈穆深,問:“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沈穆深看了眼自己所坐著的四人沙發,眼神微微一暗,這空餘的地方明明還能再坐四個她,她卻是挑了一個最遠的位置。
看來,再次消除她的戒備,任重而道遠。
視線回齊悅的身上,微微一笑:“協議的最終目標,難道不是解決了你我最終關係,讓沈家同意你撫養孩子?”
齊悅一愣,突然明白了沈穆深這麼做的目的。
“我媽已經同意了,現在不過就剩下老爺子一個人的意見了,難道這不算是在幫你嗎?”
在還有六個多月的期限,沈穆深竟然已經開展了計劃,同時也實施了計劃。
這麼快的速度,讓齊悅感覺到其中有炸。
“你前天才向了……”齊悅話語微頓,斟酌了一下,委婉的說:“向我說了那些話,難道不應該是費儘心思把人留住,以此來威脅嗎?”
她覺得任何一個有壞心思的人都會這麼做,更彆說是他。
沈穆深輕笑了一聲:“謝謝你的提醒,但遵守協議和我想要追求你,兩者互不相乾。”
齊悅不明所以。
唇角微揚,眼裡噙著笑意,“把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也公之於眾了,更能讓我大張旗鼓,無所顧忌的去把自己想要的拿回來。”
和沈穆深不想做好人是同一個道理的,耍著手段的時候,不用顧彼忌此,小心翼翼。
這一瞬間,齊悅也忽然明白了前天沈穆深為什麼突然的和她表白了。
他的眼神目光灼灼,不帶任何的修飾盯著她,儼然直接的眼神就已經給出了答案。
他想要的,是她。
把一切挑明了,不給她半點裝傻的機會,也讓她措手不及。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