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那邊風平浪靜了很久, 沒有什麼動靜, 過了大年初一了之後沒有發生任何的事情。
齊悅做了猜想, 沈老爺子到現在都沒有什麼表示, 大概是想讓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齊悅一開始所擔心的事情也沒有發生。
一開始, 她忐忐忑忑,什麼支援都沒有,孤身一人, 她擔心的無非就是冒充齊暖的事情和騙婚沈穆深的事情被揭穿之後,會遭到沈家的報複, 現在看來, 沈家不會有任何的報複, 哪怕她和沈穆深離婚的事情曝光出來。
而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沈穆深站在她這邊的基礎之上的。
沈穆深之所以幫她, 開始是因為她與他的協議,而現在的原因則按他的話說,他看上她了。
今天一早, 沈穆深一如既往準時過來覓食。
開門之前齊悅做了三個深呼吸,儘量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一如平常,沒有被昨晚的事情影響到。
開了門, 表情平靜的看向隻穿了一件深灰色毛衣的沈穆深:“今天起晚了,沒有做早餐, 你今天還是出去吃吧。”
齊悅說得算委婉了,她不是起晚了沒做早餐, 而是根本不想去做。
沈穆深看了眼齊悅乾爽白淨的臉, 梳理得柔順的頭發, 而後略過齊悅,掃了一眼客廳中的沙發,沙發上有一張毯子,是平時齊悅看書的時候蓋在身上的。
眼眸中露出了了然。
左手插進褲兜之中,看向不敢和他對視的齊悅,像什麼都沒有發現一樣,語氣淡淡:“沒做,那就一起下去吃。”
“我剛剛下去吃了。”齊悅眼神閃躲。
昨晚,沈穆深用詞犀利,挑起她從來不敢也不會去想的問題,現在齊悅看開始回避他的眼神。
避免眼神的接觸,如同作業沒有做完,怕對上班主任的眼神被問起作業是一樣的感覺。
沈穆深留給她的作業,是讓她拋開沈家,拋開對他之前的成見來想一想現在對他的感覺。
而齊悅卻還是依舊鴕鳥。
她和沈穆深就算了吧,不說感覺這一塊,就沈家這一塊,水太深,沈穆深自小在這種環境中長大,他有他的生存方式,但她不行,她沒有那麼深的心機,她其實
是很簡單的一個人,這種簡單,讓她應付不了沈家一個個披著人皮的狼。
她不會剛從泥潭中上了岸,繼而又蠢蠢的再踩進去的。
沈穆深沉默了幾秒,隨後聳肩,無所謂的說:“反正不吃一頓也不會怎麼樣。”
齊悅微微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沈穆深這話的意思,他就已經把她抓著的門推得更開,跨了進來。
齊悅:……
他又開始裝傻充愣了。
沈穆深走進來,徑自的走到飲水機前,用放在齊悅家中,屬於自己的那個杯子接了一杯水。
接了水之後,轉過身,腰靠著桌子的邊緣,握著杯子,喝了一口,姿態慵懶的看著把門關上,露出了無奈表情的齊悅。
“你似乎不歡迎我。”
齊悅瞟了眼他,不說話。
他原來還知道呀。
把杯子放到了身後的桌麵上,雙手抱胸。
“看你的樣子,似乎還想著繼續回避我昨晚的問題。”
坐到沙發上,一直都在暗暗祈禱他不要提起昨晚的事情,但他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臉色微慍。
他昨晚不僅言語犀利,連行為都過分了。
她依然覺得自己的額頭辣辣的,如同被開水燙到了一樣。
“我回答的答案你又不喜歡聽。”
沈穆深放下手,向齊悅走過去,齊悅一愣,想起了昨晚他的行徑,立馬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遠離沙發,他近一步,她退兩步。
沈穆深停下腳步,站在客廳的正中間,兩道長眉因為齊悅的行為而緊緊蹙著,眉目多了一絲冷冽。
“齊悅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齊悅微愣,戒備的問:“像什麼?”
“倔驢,你就是那驢,我拿著鞭子抽,也抽不動你去想任何事情。”
齊悅羞怒的瞪了沈穆深一眼。
有他這麼比喻的嗎?!還想要她認真考慮,他做夢吧。
齊悅冷聲問: “我要是驢,那你是什麼?”
沈穆深沉著的臉色漸漸露出了一抹笑意。
“公驢與母驢……”略頓,看齊悅穿著毛衣的,微凸的小肚子補充:“還有小幼驢。”
……
“你自己是牲口就好了,麻煩不要把我和寶寶帶上,謝謝。”
沈穆深呼了一口氣,臉色頗為無奈。
“算了,誰讓我看上了你,也看不上彆人了,如宋秘書說的,要哄著你。”
齊悅嘴角一抽,她就想問一問,他什麼時候哄著她了?!
真的確定不是來氣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