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孟景,被逼得卷款逃出國了。”
沈穆深聞言,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眼神冷漠,沒有半點的吃驚,似乎早已經料到。
不是似乎早已經預料到,而主導這一切的,就是沈穆深自己。
挖坑給沈孟景跳,他還真跳了,他以為他借的錢是高利貸的,恰恰相反,這錢都是從沈穆深這裡出的,更不知道借給他的這些錢還是沈穆深把股份拋售的那些錢。
沈孟景挪用公款來還債,還利息,沈穆深又繼續把這錢借給他,最後,利滾利,直接翻了一倍,他還不起了,就卷走了沈氏的運行資金逃跑了。
或許用沈氏股份抵換的那一大筆錢都打了水漂,但對於沈穆深來說,從沈氏帶出來的錢,再對付沈氏的敵人,花得物超所值。
花得他通體舒暢。
“沈氏沒有主事的人,現在都亂成一團了,剛剛沈氏董事會中有個彆的股東聯係了我,希望老板你能回去主持大局。”
沈穆深嗤笑了一聲:“這群老家夥,白日夢還沒做醒呢?”
沈穆深站了起來,走到了落地窗前,雙手插進褲兜之中,看著窗外樓下的車水馬龍,嘴角上揚,露出了一絲冷漠而輕蔑的笑。
完全不同於在齊悅,在小慕齊麵前的樣子,這股氣勢,讓人膽寒,讓人敬畏。
“沈氏,這夕陽也該下去了。”
新的沈氏,正準備旭日東升。
宋秘書看著自家老板的背影,也是敬畏,確實,這個老板雖然沒有什麼仁慈心,但實力超群。
“對了,之前老板你因商業城被誣陷關進去的時候,有人在暗中幫助我們,我查了一下,是淩氏出的手。”
聞言,沈穆深轉回身,目光有所疑惑。
“之前在最後一次競標之前,我和淩越有過協議,我說我會退出競標,我也會成立自己的公司,但前提是,他不能動任何的手腳,而且並未讓他出手幫助。”
宋秘書想了想,說:“難道是良心發現。”
沈穆深涼涼的瞥了一眼宋秘書,冷笑:“良心是什麼?”
宋秘書默默的閉上了嘴巴。
好吧,不管是自家的這位老板,還是淩氏那位老板,都是沒有良心這玩意。
要說有的話,也就兩年前的淩越,那時候的淩越商業手段還沒有現在這麼的狠絕,果斷,不留任何餘地,現在的手法和沈穆深的手段如出一轍。
沈穆深微微眯眼,淩越變了許多,變得更加的狠絕,果斷,他看得出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以前他們都是針鋒相對,絕不給對方有活路走的敵對方式,卻是從兩年前開始,這敵對方式好像就漸漸弱了下來。
到底是什麼引起這種變化的?
實在讓他想不通。
就在這時候,沈穆深的電話響起來了。
接起電話,臉色逐漸變得嚴肅了起來。
掛了電話之後,宋秘書問:“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沈穆深點頭,拿起桌麵上的車鑰匙,說:“老爺子昏迷進醫院了。”
沈穆深幾乎同時和齊悅到了醫院,醫院的vip病房外站了許多的人。
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了。
除了沈母外,沈老夫人,沈孟柏,都在,唯獨不見沈孟景。
沈穆深一眼都沒有看那兩人,拉著齊悅的手走到了沈母的身邊,問:“怎麼回事?”
沈母麵露擔憂:“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聽到傭人說老爺子聽到你小叔卷走了沈氏的運行資金,跑出國了,然後就昏過去了。”
沈穆深聞言,眼神瞬冷,瞥了一眼坐在長椅上低頭啜泣的沈老夫人。
“哼,我就說這沈氏被那混小子掌管,遲早要毀在他手裡。”親生父親還在昏迷中,生死不明,沈孟柏卻隻顧著指責沈孟景這個敗家子。
沈穆深抬起視線,冷漠的掃了一眼沈孟柏。
沈家,從根裡腐爛了。
更加的握緊了齊悅的手。
齊悅感覺到他的力道,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輕聲安慰:“放心吧,老爺子這一年來身子骨很好,不會有什麼事的,這次一定能平安渡過。”
沈穆深點了點頭。
目光與齊悅對上,淡淡眼神裡泛起點點的笑意。
在這腐爛的沈家中,他也是一員,他也瀕臨腐爛到泥潭深處,陷入家族爭奪中,變得更加的黑白不分
但好在從這泥潭中出來了,算起來,還是齊悅把他從其中拉出來的。
沒有什麼轟轟烈烈,隻是細水流長的,一點一滴的滲透進他的生活中。
遇見齊悅,應該是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