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說最後一句，走開。”最後兩個字，像是帶著冰碴子一樣。
這一點，氣勢上，和沈副總挺像的。
“走開的話，你要是明天晚上還來這裡的話，我們還繼續邀請你。”
淩覓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睜開眼睛的時候，立馬轉頭，和剛剛出來的宋秘書對上眼。
宋秘書……
好像被認出來了。
但這個眼神是幾個意思？
有點不妙的感覺……
淩覓用手把麵前擋路的人直接往旁邊一推，踩著細跟的高跟鞋向宋秘書走過去，在宋秘書怔愣的片刻，淩覓已經走到了宋秘書的身邊，手放到了宋秘書的肩膀上。
“我和熟人去吃，有意見？”
宋秘書：……
穿紅色衣服那個男的皺著眉頭，“下次再約。”
不甘心，但還是走了，畢竟……是真的隻打算約個宵夜，先認識然後慢慢熟悉就可能追到手。
那幾個人走了之後，宋秘書把肩膀上的手拿開。
“淩小姐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淩覓瞥了他一眼，理所當然的說：“你這麼大個人，怎麼看不見。”
這麼大個人……在人頭攢動的酒吧，還能看得到，隻能說她眼尖。
“現在事情也解決……”
“所以我請你去吃宵夜，剛剛看你好像也喝了酒，也開不了車，我開。”
宋秘書無奈的笑了笑，“我是沈氏的副總秘書，你是淩氏的總監，這合適。”
淩覓嗤笑了一聲：“還搞封建主義呢，下班時間，你就是你，我也就是我，公私分明。”
“還是算了吧。”
淩覓看著一而再拒絕她的宋秘書，笑了笑：“那也成，三更半夜的，我就自己一個女孩子的去大街小巷找吃宵夜的地方吧。”
宋秘書……
然後，沒有然後，宋秘書還是去了。
離酒吧最近的地方就是燒烤攤，一個打扮精致美豔的美女坐在路邊的燒烤攤，真的有那麼一點的不搭。
“冒昧問一句，淩小姐為什麼會去酒吧，感覺不是常客。”
淩覓給自己倒了一杯冰凍的蘋果醋，喝了一口，放下杯子，說：“就工作上的事情，實地考察，要搞明白現在去酒吧這些人的心理。”
淩覓似乎想到點什麼，抬眸看向宋秘書。
“你看起來，像個常客，說說看你的心理是什麼。”
宋秘書笑了笑，也沒有遮掩，直接說實話：“工作壓力大了，自然要放鬆一下。”
淩覓想了想酒吧的環境，點頭：“也是，那種環境，不會有人還能靜下心來想工作的事情。”
“……淩小姐你不就是個例外嗎。”
又一個工作狂。
“不工作不知道要做什麼，那就隻能工作了，不談工作了，這一周我都會待酒吧，如果你有時間，可以和我約一起，我需要個人來幫我擋一下那些男人，當然，你不願意我也勉強不了。”
宋秘書再次想到了調酒師說的，酒吧魚龍混雜，亂得很，不是她這麼一個沒怎麼來過這些地方的漂亮女人應付得來的。
“晚上沒有什麼事情，也可以。”當然，加班到十點多是正常的事情，也隻能加完班再過去。
宋秘書話一落，才發現坐在對麵的淩覓一直盯著自己看，有些不自在。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
淩覓搖了搖頭：“不，隻是覺得比較奇怪而已，剛剛你拒絕我，是因為我們的公司競爭對手，但我說我自己一個女孩子半夜三更自己去吃宵夜後，你就陪我來了，現在又是覺得酒吧亂，所以又來了。”
淩覓的眼睛，很精明，似乎很多的事情都看得通透。
“以前我總在彆人的口中說沈氏的沈副總能有今天的成就，最大的功臣就是他身邊那個什麼都會的秘書，不僅工作能力強，而且應酬能力也強，八麵玲瓏，我也還以為他這個秘書會和他是同一種人呢，聽彆人說，你們的副總可是個追求完美的工作狂，同時嘴巴還不饒人。”
“但我現在倒覺得你是個心腸軟的人，心腸軟的人向來比較吃虧，看來你在沈氏副總的手底下，肯定被壓榨得喘不過氣來。”
宋秘書沒有說話，和淩覓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他的上司確實和傳聞中的一模一樣，但這淩氏的總監，似乎和傳聞中有點出入，起碼沒有傳聞中說的咄咄逼人和蠻不講理的。
淩晨兩點多，路燈之下，兩個人知道對方已久，交談也不多的人，第一次同一桌，第一次拋開大家的身份來聊天，慢慢的開始了解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