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陛下給臣做主!武寧侯太過無恥,他將臣幾個綁在樹上羞辱,臣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掙脫開來。這才回來晚了。也因此沒打到多少獵物。”
“臣一心向著大魏朝,求陛下給臣做主!”
在場所有人,連章長卿都驚呆了,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想想獻囚儀式上阿列洪的表現,此人的確是能屈能伸啊。
皇帝差點被自己嗆到,下意識來了一句,“愛卿平身。”
章長卿隱晦的看了張丞相一眼,這眼神叫張丞相怒火中燒,他上前一步,“求陛下嚴懲武寧侯!”
“北戍諸人參加秋獵,原本是揚我國威的大事,可武寧侯全然不管不顧,毫無顧全大局之心,僅憑一己私利——”
他掃了一眼站在皇帝身邊的無雙公主。
“借此機會報複北戍質子!”他又轉向章長卿,“這裡不容你這等無恥小兒放肆!”
章長卿等了等,卻有點失望。
有人竊竊私語,卻沒人敢當著張丞相的麵說話。就連四個想拉攏他的王爺,也都是一言不發的。
都是塑料情義啊。
他隻能自己上去了,不過好在他如今想跟公主進一步發展,自然是要尋求表現的機會的。
章長卿看著張丞相,痛心疾首道:“我聽說張丞相收了北戍人的好處!原本還不信——”
“放肆!”
隻是張丞相年老體衰,胸悶氣短,聲音哪裡蓋得過章長卿,就說出來兩個字,然後就被壓住了。
“張丞相,你為何一定要北戍人贏!”
“蘇老將軍經常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為何跟北戍人一條心!”
皇帝麵色一沉,“都閉嘴!”隻是心裡暗暗起了警惕。
章長卿此人氣足聲大,是一定不能叫他上朝的,否則文武百官沒人能吵得過他。
不提能言善辯,他大叫一聲,彆人怕是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見。
章長卿也一拱手,道:“陛下明鑒。臣是先進去的,那北戍人鬼鬼祟祟一直跟在臣身後,臣覺得他們圖謀不軌,便警告了一二。”
張丞相道:“你承認了!你對北戍人動手了!”
皇帝隻覺得頭疼,怎麼又吵起來了?同時又對張丞相有了幾分不滿,他這些年養尊處優,朝堂上反對他的人沒幾個,連性格都沒以前小心謹慎了。
看不慣章長卿就要出手打壓他,幾次反駁之後,他完全失去了平常心。
他針對誰不好,他要針對武寧侯!不過……若是這樣,他偏著章長卿,就能造成他越發受寵的假象了?
“陛下明鑒!”章長卿憤怒地轉身看了一眼阿列洪,“臣進去一個隨從都沒帶,阿列洪帶了兩個隨從,還都是彪形大漢。”
他又轉向阿列洪,“我問你,我是怎麼一個人打過你們三個,還把你們都綁在樹上的!”
“你們又是怎麼三人尾隨我一人,還被我綁在樹上的!”
人群裡忽然有了笑聲,“是啊,我也想知道你們是怎麼一個打三個還被人教訓了一頓的。”
阿列洪連頭都碰到了地上,他能說嗎?說出來豈不是更丟臉!
“求陛下明鑒!武寧侯無恥至極!”
張丞相上前一步,“陛下,武寧侯誣賴臣,臣請陛下嚴懲武寧侯!”
皇帝眉頭皺了起來。
氣氛果然緊張了起來,下頭沒人說話了,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皇帝。
在火光的映襯下,皇帝看見這些人臉上影影綽綽地晃個不停,越發增添了緊張的氣氛。
皇帝滿意極了,他清了清嗓子,決定再等一會兒,好好享受這唯我獨尊的滿意。
就在此時,站在皇帝身邊的無雙公主忽然動了,她抿了抿唇,小聲道:“父皇,我餓了。”
皇帝才品嘗了一半多的甘甜被人打斷了,他猛地回頭看著無雙。
“父皇。”無雙公主幾乎把自己掌心掐出血來,這才叫自己繼續用天真無邪的聲音道:“父皇,你說今年我可以嘗一嘗烤鹿肉的。”
“父皇。”
無雙公主的聲音不大,她也知道若是當著人叫父皇沒麵子,那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可章長卿聽見了,他不僅聽見無雙公主說什麼,他還看見皇帝臉上一閃而過的狠毒。
公主究竟知不知道她在做什麼……章長卿的心陡然間加快了速度。
好在皇帝很快就又轉過頭來,快速道:“此事毫無證據——”
“阿列洪,朕罰你一年的俸祿給武寧侯,你可服氣?”
阿列洪低下頭,顯得沒精打采,“臣一切聽從陛下安排。”
“至於你……”皇帝看著章長卿。
“你……並未入朝,對張丞相多有不敬,不過你們都是朕的肱股之臣,朕罰你半年的俸祿以儆效尤。”
章長卿手一拱,目光卻看向無雙公主,“多謝……陛下。”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