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機會不好找,又擱這兒拖延什麼!
又往前走了兩步,章長卿能看見他們飛快的抬腳,卻又要慢慢地走,以至於腳在空中要停好久。
皇位啊……皇帝快把自己的兒子都逼瘋了。
“明王那馬明顯不是受驚。”章長卿歎道:“我跟在明王後頭跑了許久,正常的馬可跑不了那麼快。”
“尤其明王那馬,馬廄裡養著,一天最多出來遛兩圈,怎麼可能跑得比我的煤球還快?”
聽見他這樣的自負,典王翻了個白眼,心中卻越發的焦急了。
章長卿又道:“馬雖然是畜生,可也沒有自己去尋死的道理,我拿韁繩套過這麼多馬,它還是第一個直接摔一跤就死了的。”
“這馬被人下了藥。”
章長卿說到這兒就停了下來,留給他們自己想。
片刻,孟王疑惑地說:“可那馬廄是父皇差人去查的,五弟是他的親骨肉,父皇不會包庇凶手的。”
你就裝吧。
章長卿看見他通紅的麵頰,緊緊握在一起,卻還止不住顫抖的手,輕蔑的笑了一聲,“王爺若隻能看見這些,下頭的事兒您還是彆聽了。”
“是父皇下的手!”典王咬牙切齒地說。
章長卿又是輕蔑的一笑,“若是王爺隻能得出這樣的結論,後頭的事兒您還是彆參與了。”
孟王跟典王一起瞪著他。
他莫不是耍自己玩的?
他方才明明說了慶王不在才敢說這樣的話,明顯是不打算同慶王為伍,現在卻叫他們一個彆聽,一個彆參與。
說的雖然是明王,可這爭的就是皇位——難不成皇位爭來了叫明王上去?
他那樣的能當皇帝?
斷了胳膊還破了相,哪兒配得上龍椅?
孟王麵色一沉,“武寧侯,有話直說!”
章長卿歎氣,道:“我在京中蟄伏半年,總算是看清了局勢,可沒想兩位王爺身在迷局中,卻分毫不自知。”
“陛下有意叫慶王繼承大統,因此才幫著慶王掩蓋真相,不叫他陷害自己兄弟的事情東窗事發!”
孟王跟典王再次愣住了,他們沒想到章長卿這樣直接就說出來了。
要說他今天那個開頭就很是驚人,完全沒有鋪墊,雖然中間冷嘲熱諷了幾句,可他說出來的話——真的是一點不帶客氣。
章長卿又道:“兩位王爺好好想想。”
“陛下是不是對明王表現的毫不在意?”
“那也不能證明他就看上六哥!”
章長卿歎了一聲,問道:“典王可曾對明王對手?”
“你瘋了嗎?我為什麼要對五哥動手?”
“那就是孟王了?”
孟王氣得跳腳,“本王是長子!”
典王冷笑了一聲,明顯是在嘲笑他這個長子名不符實。
“那不就結了?”章長卿聳了聳肩,“除了兩位王爺,還有誰跟明王有如此深仇大恨?”
“又有誰值得叫陛下出手幫著遮掩?”
“我那兩個手下時候可去馬廄裡看了,連水槽都換了新的,一根稻草都沒有留下來。”
孟王吞了吞口水,顯然已經被帶了節奏,“那也不能證明父皇就屬意六弟。”
章長卿忽然變得咄咄逼人,他厲聲問道:“那為什麼陛下要一根稻草都不留?”
“又為什麼事發之後,陛下宣召慶王覲見?彆跟我說你們不知道,我不相信兩位王爺在行宮沒安插人手。”
“慶王這一手玩的實在是高!”章長卿道:“他借明王試探出來陛下的態度,他現在已經是穩坐釣魚台了,兩位王爺……你們可要抓緊了。”
章長卿語速很快,孟王跟典王兩個都有種喘不上來氣的感覺。
章長卿自然更加不會等他們喘氣。
“慶王對明王動手,廢了明王,陛下屬意慶王,又覺得明王不堪大用,因此幫著慶王遮掩,又拉了孟信出來擋一擋風頭。這就是真相!”
“兩位王爺,你們兩位如今處在劣勢,為今之計,隻有兩人聯合才能把慶王拉下來。”
章長卿忽然淡淡一笑,“時間不多了。”他頓了頓,看著兩位王爺,直到兩人都跟他有了視線交集,這才道:“我在禦書房說過的話,想必兩位王爺有所耳聞。”
“陛下能活到明年除夕?”
這話用的是問句,驚得孟王跟典王齊齊看他。
章長卿搖了搖頭,半閉著眼睛,臉上滿是笑意,“陛下活不過下個冬天了。”
“王爺……您二位就剩下不到一年的時間了。”
然後……皇位就要輪到我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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