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卻很是老實地問,“將軍,您上回不是說要徐徐圖之,等他們先自相殘殺?”
章長卿瞪他,“我這是想給你們多留點功勞。不然什麼都叫我自己乾了,你彆說封侯拜相了,連當個伯爵都難。”
丁司竊笑了一聲,“他還能進宮繼續伺候將軍。”
李山踢了他一腳。
章長卿又道:“不許笑得太開心,板著臉去,叫他們都知道你們兩個受委屈了!”
這兩人上街釣魚執法,章長卿喝著宮裡剛送來的八寶粥,心想不知道公主喜歡什麼味兒的。
典王一大早就進宮了,正坐在趙貴妃旁邊,趙貴妃叫宮女都出去了。母子兩個坐在一處,低聲說著體己話。
“你也稍稍體諒著些,你那王妃為你生兒育女,又為你操持家務,這些年下來沒用功勞也有苦勞。臨過年了,你就叫她少操點心,彆再一個個的往家裡帶了。叫她看了難免心涼。”
被母親這樣說,典王縱然在女色上是個混不吝,麵子也掛不住了。
“我知道了。”他不耐煩地說,“我連側妃都隻有一個,她又有什麼不滿意的?我雖……那什麼了一點,可我也乾不出來寵妾滅妻的事兒。”
“你還有理了?”
兩人正說著話,外頭趙貴妃的宮女輕聲問道:“娘娘,禦膳房送八寶粥來了。”
趙貴妃一笑,道:“趕緊拿來。”說著又對典王道:“他們雖然也給你家裡去送去了,不過畢竟不如在宮裡吃的新鮮。”
典王接過碗,剛吃了兩口,就見趙貴妃把碗放下了。
“還是這個味兒。”趙貴妃歎道:“無雙喜歡茉莉的香氣,年年的八寶粥裡都要放這個,完全不管彆人,我現如今連茉莉花茶都喝不下去了。”
典王聽見無雙兩個字,想起上回見她,蒼白著一張臉,瘦了一圈越發顯得嬌弱了。
也越發叫人放不下了。
他心頭跳了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她病可好了?若是好了,父皇想必也不那麼擔心了。”
趙貴妃眉頭一皺,立即就想把碗砸在他臉上,若不是她隻有這一個兒子,真恨不得掐死他。
隻是……能不能借這個叫他放過荷露呢?
趙貴妃心裡有了主意,道:“無雙啊……唉,你父皇怕是要把她嫁給北戍人了。”
典王眉頭一皺,疑惑地說:“不能吧?父皇那樣喜歡她。這些日子也沒見質子進宮,兩人更是一點交集都沒有,彆是你瞎猜的吧?”
趙貴妃冷笑一聲,“你附耳過來。”
她壓低了聲音,“無雙喝避子湯了。”
典王嚇得差點跳起來,“不可能!”
“我的確沒看見她喝。”趙貴妃道:“可我還聞不出來那味兒了?再說無雙殿裡所有人都換了個乾淨,你說是為什麼?”
典王在屋裡繞了好幾圈,“你是說、你是說——”他咬著牙,“無雙先叫——”
“不能說!”趙貴妃壓低聲音,厲聲喝道:“不能說出來!想也不能想!”
典王又坐了下來,麵上表情扭曲到了極點。
“她殿裡人換了個乾淨,想必是看見了什麼不該看見的東西。”
“她病了半個月……我現在知道她是為什麼病的了。”
趙貴妃也跟著歎了一聲,“聽說北戍那邊人不在乎這個,不然她留在京城嫁了,早晚得鬨得沸沸揚揚。”
“你父皇的臉麵可就要丟個乾淨了。”
這一席話聽得典王心潮彭拜,恨不得現在就去無雙殿裡——他現在還有什麼可怕的呢?留不下證據了。
典王坐立難安,毫無知覺的連著喝了兩碗粥,道:“我先回去了,還得準備年禮呢。”
趙貴妃心中一歎,麵上卻是一點沒露出來,正正經經的道:“趕緊去吧,不許胡鬨,多聽你王妃的,她都準備了好些年了。”
典王道了聲好,這才出去。
等屋裡沒了人,趙貴妃幽幽一聲長歎。
荷露跟他糾纏在一起,天天喝著避子湯,聽說駙馬身子越發的不好了,若是再留不下個一兒半女的,她將來的日子怎麼過?
這些年也不知道怎麼了,對待女子越發的苛刻。
她還記得她做姑娘的時候,公主還是能改嫁的,現如今不管是誰,死了相公就隻能守寡了。
荷露才二十五,沒個孩子可怎麼過下去啊。
如今把他的心思勾到無雙身上,無雙有皇帝盯著,易敬怕他父皇怕得厲害,又有皇位在前頭吊著,他最多也就是心癢難耐,他又不是傻子,沒個萬全的計劃是不可能下手的。
“有賊心沒賊膽!”趙貴妃又歎了口氣,“兒女都是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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