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澤淩公主悲切地看著他。
“公主!”阿列洪用力握住她的手,“公主,你嫁給我!我從看見你的第一眼開始就想日日夜夜與你在一起!”
他一邊說著,一邊往隔壁放著的駙馬身上掃了一圈,“他憑什麼?”
澤淩公主抽了抽手,隻是阿列洪握得極緊,根本就抽不開。
“你放開我。”
阿列洪自然是不放的,反而越發的用力了,這是他回去北戍的希望,他昨天晚上回去甚至還找了隨行的大魏通來問。
據說尋常女子要守孝一年,可像公主這樣的,有個三個月不到就重新嫁人了。
當然這話不能直接跟她說,免得她起疑心。
“你待得夠久了。”澤淩公主道:“若是叫人誤會了,你叫我還活不活?”
阿列洪這才遺憾地放開了手,表情卻越發的痛苦,他又想起了章長卿,的確是不能叫人誤會,尤其是不能傳到章長卿耳朵裡!
澤淩公主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他肩膀,道:“你先走吧。”
阿列洪道:“那我晚上再來。”
他剛轉身,澤淩公主忽然輕聲道:“我已經二十六了,我……我還嫁過人。”
阿列洪猛地轉過身來,一臉的驚喜,“我比你大五歲!我們那兒不在乎這個!你就是嫁過十個人,我待你的心也一樣。”
澤淩公主忽然笑了出來,“十個人?那我豈不成了災星了?”
對上阿列洪滿是驚豔的眼神,澤淩公主道:“你走東邊那個門。”
阿列洪心裡是明白這是公主叫他晚上過來的地方,忍不住暗罵了兩句,才死了丈夫就開始勾搭第二個,就是他們北戍不講究,也沒這麼不要臉的,不愧是京裡人說的葷素不忌。
可他臉上卻裝出一副懵懂的樣子,“啊?”
澤淩公主又是一笑,把手帕扔在了他懷裡,輕輕一聲“呆子”轉身出去了。
章長卿歇了兩天,初六早上就又被叫到了宮裡,這次他的副統領是正式落到了實處。
上任的頭一天,他“假公濟私”先要了侍衛的排班表來看。
這麼一看,到真叫他看出點問題來。
對比著初三那天無雙公主帶著他宮裡轉了一晚上來說,這些侍衛其實偷懶了。
章長卿實話實說全捅給了皇帝,倒叫皇帝心中對他的疑心又去了幾分。
雖然越發覺得他不講情麵是個愣頭青了,但是完全沒有想過他可能會謀反。
“愛卿說得是,他們的確是該好好整頓一番了。”
章長卿陪著皇帝慢悠悠地沿著廊下散步。
皇帝伸手出去接了一片雪花,歎道:“這雪時大時小的,不過三天都沒有停,的確如愛卿所說,到了春天就不用擔心了。”
皇帝手又縮了回來,“你說說,朕要怎麼獎賞你?”
章長卿故意眼睛一亮,“臣——”就說了一個字就頓住了,仿佛怕他又拒絕的樣子。
皇帝倒是笑了兩聲,他現在有心撮合無雙跟章長卿,彆說這麼說說了,就是下定他也是願意的。
橫豎都是在給無雙身上加碼,加得越多越好!
“你啊……”皇帝歎息,“膽子還是太小了。”
不過沒等章長卿說什麼,遠處忽然急匆匆跑來個太監。
皇帝一看清他的臉就變了顏色,那太監直接跪在地上道:“陛下,雪下得太大,皇陵那邊出了問題。”
皇帝晃了晃就要倒,章長卿把他一撐,又去訓斥那太監,“說話吞吞吐吐,是哪兒出了問題,出了什麼問題?”
“說!”皇帝又是一聲嗬斥。
太監抖了抖,“是陛下您的皇陵——”
章長卿覺得皇帝整個人都僵了。
“門如今還是木頭的封門,被雪壓垮了,據說昨兒晚上就壓垮了,今兒早上才發現,前頭兩個陪葬室都進水了。”
皇帝隻覺得一陣暈眩,這是什麼意思?
他原本就身子不太好了,又是這個時候,陵墓的門開了,這是催他上路不行?
皇帝死死抓著章長卿的手,從牙縫裡擠字兒,“朕、朕是不是要死了!”
章長卿道:“陛下放寬心,誰知道是不是下頭太監偷懶呢?”
聽見這話,皇帝一下子回過神來,隻是慌亂之下,已經口不擇言了。
“縱然是朕人還沒進去!不能用石頭封門,用的也是上好的金絲楠木,如何一點點雪就壓塌了?”
“昨天晚上就塌了,今天早上才發現,守夜的人呢!”
那太監鬆了口氣,“陛下明鑒!”
“宣人來!叫工部的人帶著圖紙過來!”說完皇帝又轉頭跟章長卿道:“你也來,得有司天台的人。”
章長卿一邊想著他就是個半吊子,哦……不對,這種事情上他就是全靠一張嘴,一邊跟著皇帝又到了飛華殿。
三位王爺也都在,除了孟王一臉欣喜的差點說了句恭喜,剩下兩個都是一臉的難以言表。
尤其是慶王,連他自己都沒想到這打臉來的如此迅速。
皇帝上了寶座坐下。
工部侍郎已經急匆匆的帶著皇陵的圖紙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