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麗琴已經退休了不用上班, 每天在家忙家務,原主則公主般什麼家事都不用做。
任麗琴的意思是,女孩的手就是第二張臉, 經常做家務手會變粗,女兒要富養, 隻要嫁的好完全有能力花錢請保姆乾活。
可以說原主最後有那樣的結局,與父母的嬌慣不無關係, 期盼著借助不確定的婚姻來視線鯉魚跳龍門。
這一整天秋小嬋哪裡都沒去,就在家幫著任麗琴收拾屋子,中間接到舞蹈團的朋友讓她出去唱K的電話也婉拒了,任麗琴這才相信女兒是真的下定決定改變了。
她歎氣道, “你今年二十歲, 花一樣的年紀, 長的又標誌,要不是我們家條件差, 肯定能過上好日子, 也就不用為了沒錢吃那麼多苦。”
秋小嬋感動之餘又哭笑不得,“媽,我已經過的很舒服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從小你跟爸爸就把好的都給我, 也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雖然經濟不富裕,但精神上富足啊,那些有錢人家汙糟事也不少, 不像我們這麼團結,而且我相信不久之後家裡會過上再也不用為錢操心的日子。”
任麗琴隻當女兒安慰她,但女兒能說出這樣的話還是很讓她高興的, 一天比一天懂事了。
白天除了打掃衛生外,秋小嬋還看了報紙和新聞,了解當前的經濟環境和國家政策。
九五年正處於國家經濟高速發展的時期,特彆是經濟特區鬆市,可謂“遍地是黃金”,隻要動腦筋,賺錢是很容易的。
以蘇家目前的情況,賺錢的法子得從原主哥哥蘇海祥身上尋找突破口。他如今在運輸公司做搬運工,乾的是體力活,為人過於老實,按照這種發展方向一輩子隻能拿死工資的那種。
裡蘇海祥後來找了個紡織廠女工結婚,妻子婚後麵臨著國企改製下崗了,夫妻倆沒有學曆找不到體麵的工作,後來一起擺地攤,生了孩子後買不起市區的房子,一直蝸居在這裡,本想靠著拆遷改善經濟,但因為房屋產權問題跟紡織廠打起了官司加上違建因素,拆遷款還不夠付首付的。
晚上蘇文誌蘇海祥父子兩下班到家,任麗琴已經煮好了飯菜,飯桌上著重誇讚了女兒如何懂事,蘇文誌聽後很是欣慰。
“蔓蔓說的對,確實要提升自身實力,現在外麵有很多函授班、夜校,你要是能拿到本科文憑以後離開舞蹈團也能找到一份坐辦公室的工作。”
蘇文誌到底是有文化的,看問題比妻子任麗琴透徹,這些話以前也說過,隻是妻子和女兒都不肯聽,他也就懶的費口舌。
“爸,我以後會努力的,還有哥哥,一直在運輸公司也不長久,得想其他出路才行。”
蘇文誌欣慰的點頭,“你說的對,這個問題我早就想到了,以前讓他好好讀書,哪怕考不了好大學能學到一技之長也好,可他就是不肯靜下心來,中專文憑都沒拿到,現在遍地都是大學生,他這樣的學曆能乾什麼?要是能說會道哪怕我豁出臉來送他去乾銷售也行啊,偏偏是個鋸嘴葫蘆。”
蘇海祥聽話題說到自己頭上隻有瞬間的驚訝,緊跟著繼續埋頭吃飯,仿佛跟他無關一樣。
秋小嬋考慮過讓蘇海祥去學車,考個駕照也算技術,但這行風險高,難免磕了碰了,以任麗琴的性子肯定每天吃不好睡不著的擔憂,也就沒提。
至於做小本生意,不管是先從小攤開始還是租個門麵都好,但做生意總要招攬客人,他還沒結婚,靠他一個人怕頂不住這樣的壓力。
除此之外秋小嬋暫時沒有其他靈感,隻能先將這件事撂下,反正日子還長,保不齊哪天福臨心至來了靈感。
單休結束,第二天秋小嬋就去舞蹈團上班,坐公交的時候竟然遇見了鹹豬手,她不客氣的用鞋跟踩了對方一腳,回頭狠狠瞪了對方一眼,看到對方露出越發迷醉的癡漢笑容後,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後重新換了個位置站。
到了舞蹈團,演員們都在換衣服準備訓練,一個叫朱莉的女孩跟原主最要好,走過來抱著她的胳膊親密的說,“蔓蔓,我昨天打電話給你怎麼不出來,有個家裡開公司的小老板請客呢,不光K歌還去紅房子吃西餐,出手可闊綽了。”
紅房子是鬆市非常有腔調的西餐廳,菲力牛排、法式蝸牛、意大利冰糕,氣氛好食物好,年輕人談戀愛搞曖昧最喜歡的地方之一。
男士穿西裝打領帶,拿著紅酒杯輕抿一口,隻要長的不難看,還是很能唬人的。
“抱歉啊莉莉,以後那種場合我就不去了,我現在不喜歡那種愛玩的男人了,覺得有學識有內涵的男人更適合結婚。”
朱莉“啊”了一聲道,“不是吧蔓蔓,你怎麼說變就變,以前還說要找有錢人的呢。”
秋小嬋給了她一個“有內情”的眼神,“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等八字有了一撇再說吧。”
“好啊,你是不是有情況了,我就說嘛你怎麼會突然改了主意,趕緊告訴我你看上誰了?”
朱莉不停的問,秋小嬋就會不說,更衣室的角落裡正在換衣服的張雅倩哼了一聲,她跟原主屬於競爭關係,在原主來之前,張雅倩是老師最喜歡的學生,原主來後,因為足夠漂亮有靈性,很多重要的機會都交給原主來,偏偏原主是個靠天分吃飯的,每天將心思花在打扮和交際上,不如張雅倩努力。
今天的訓練任務很重,老師編了個新的舞蹈要排,指定蘇蔓做領舞。
秋小嬋現在就是蘇蔓了,她聽到老師點自己的名,自信的點頭道,“老師,我會努力的。”
老師欣慰的點頭,“好,那現在大家先做熱身。”
老師話音一落,大家就準備拉筋了,張雅倩突然舉起了手,眾人全都看了過去。
隻見她背脊挺直,儀態端方的說,“老師,我想自薦做這次的領舞。”
舞蹈房裡頓時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看向張雅倩,包括當事人蘇蔓和舞蹈老師易笙。
女人的第六感是非常精準的,蘇蔓今天過來就察覺到了張雅倩對她的敵意,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發難了,雖然現在自己成了蘇蔓,但排除此時的對立關係,她其實挺佩服對方勇敢為自己爭取機會的勇氣。
易笙有些意外,但很快就鎮定下來,輕笑著問,“張雅倩,你是對我剛才的決策有疑問嗎?”
張雅倩無所懼的點頭,“是的老師,我認為自己的舞蹈實力比蘇蔓更強。”
眾人開始竊竊私語,跟張雅倩關係好的無疑支持張雅倩,跟蘇蔓好的也出言支持蘇蔓,易笙對眾人的交頭接耳置若罔聞,點頭道,“是,如果僅從舞蹈基礎上看,你的基礎確實比蘇蔓好,但舞蹈的呈現考的不僅僅是基礎,還有情感的表達,蘇蔓在這一方麵是有優勢的。”
這話翻譯下來就是,你確實有基礎,可你跳舞沒有感情,無法讓人產生共鳴,這無疑是當著眾人的麵打了張雅倩一個響亮的耳光。
果然,張雅倩聽到老師的話後,雖然後背依舊挺直,但蘇蔓感覺出了她內心的失落,強忍著沒有哭出來罷了。